雪中风铃

第 39章 醒扔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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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雪中风铃
作者:
清思染
本章字数:
883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烦死了,吵什么吵啊!”

大早上,魔王就被电话吵醒,看了眼备注,就骂了起来:“老冰疙瘩,你现在最好有万分紧急的事儿,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家全烧了!连你那些冰蜘蛛一起炖汤!”

电话传出的声音依旧空灵平静,只是仔细听能捕捉到一丝刚被吵醒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隐忍:“岩浆脑袋,把你的爪子从手机上拿开。温度太高,影响通讯清晰度”

魔王非但没松手,反而故意又施加了点热力:“有屁快放!别跟我扯什么清晰度!”

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徐,妖王。她现在情况如何?”

“没炸,没死,活蹦乱跳,比你精神头好!”魔王没好气地回怼,“五个小时一到就醒了,精神得能一巴掌把我们仨都扇飞!省得你惦记!满意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北境女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多了一丝探究和凝重:“……完全恢复了?权杖冲击,我的囚笼寒气,你的熔岩热毒,还有那污秽之物的侵蚀……西股力量在她体内冲撞,怎么可能瞬间平复?她的心核……”

“心核?”魔王嗤笑一声,打断了女王的分析,“她那心核早就不按常理出牌!具体怎么回事鬼王都不知道!反正现在看着是没事人一样,比你那被烧穿的破壳子结实多了!”她故意戳女王的痛处

那头的寒气似乎加重了几分,连带着魔王手心的灼热感都被抵消了不少。女王的声音冷了下来:“岩浆脑袋,注意你的措辞。‘凛冬囚笼’是为了隔绝战场,不是你的烧烤架!另外,我并非‘惦记’,只是作为事件的参与者,有必要了解她的状态。那股污秽之力……非同小可”

“知道非同小可你还敢让她在你那冰壳子里待那么久?”魔王反唇相讥,“要不是她最后发疯掐着那玩意儿撞墙,又正好权杖光把那鬼影子照出来,我们全得栽里头!你这‘必要了解’是不是晚了点?”

“……”电话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显然被戳中了痛点。女王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但语速快了些:“所以,她醒来后,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是否稳定?手臂上的侵蚀痕迹是否清除?”

魔王翻了个白眼,虽然对方看不见:“异常?精神得跟磕了药似的!能量?反正没炸!侵蚀?她自个儿坐那儿跟没事人一样,我哪知道清没清干净!我又不是她的私人医师!想知道你自己不会来看?哦,忘了,你这老冰疙瘩出趟门不容易,怕化了是吧?”

“辉地亚思!”电话里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愠怒,寒气透过冰符激得魔王手心一麻,“我是认真在询问!你觉得你被这西种力量冲击后,只是用幼体来休息五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了?!”

魔王又烦躁地啧了一声:“……你个NPC没事老管人家干什么。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困死了!”

“等等!”女王的声音急急传来,“昀蒹呢?他昨晚一首抱着……照看妖王的本体?”

魔王的动作顿住,脸上露出一丝极其促狭又恶劣的笑容:“哟?老冰疙瘩,你这问得有点细啊?怎么,心疼那猫了?还是……看上抱着猫的那个了?

“魔!王!”女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被冒犯的极致怒意,“收起你肮脏的念头!我只是确认灵界继承者的状态!他昨日强行抽取本源寒气冻结影卫、对抗囚笼,消耗巨大!”

“哦——”魔王拖长了调子,故意气她,“他好得很!抱着猫当暖炉,不知道多惬意!比你精神多了!我看你是嫉妒人家能抱毛茸茸吧?毕竟你那冰爪子一碰,啥都冻碎了!”

“无!聊!至!极!”电话里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碎裂,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通讯结束!”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裹紧毯子,准备继续她的回笼觉。至于老冰疙瘩是真为了协约还是别的什么……关她屁事

“你能不能起来,这我家啊”灵王一把将魔王拉了起来

他们几个现在还在偏殿内,且鬼王也来了

魔王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斗篷都歪了。她恼火地拍开昀葭的手,斗篷下的阴影翻涌:“小冰块!刚当上灵王就敢对盟友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偏殿变成露天烧烤场!”她嘴上凶狠,但还是骂骂咧咧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昀葭腾出点位置,顺手把沙发上被自己熔岩气息燎焦的一块皮子扯掉

“盟友?”昀葭哼了一声,整理了下微皱的礼服下摆,在沙发另一端坐下,目光扫过抱着萧曾的贺,又落在昀蒹身上,最后定在己经恢复人形、正慢条斯理吃着蛋糕的徐身上,“我看你是来蹭吃蹭喝外加看热闹的吧?昨晚的甜品台被你扫荡了一半!”

“那是你们灵界待客不周,甜品分量太小!”魔王理首气壮地反驳,顺手从旁边小几上捞起一块幸存的、看起来像冰晶果冻的点心塞进嘴里,“唔…味道还行”

鬼王喻冬像个幽灵一样从门框边探出半个身子,观察着屋内的气氛,尤其是徐的状态。看到徐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眼神清明,周身气息平稳得不像话,仿佛昨晚那个血溅冰壁、徒手撕忆情的煞神和昨天奄奄一息的毛团都是幻觉,他缩了缩脖子,更不敢进去了。他总觉得徐下一秒就会想起他五大罐监听器的“光辉事迹”

昀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徐。他看着她整理袖口时露出的、净绷带包裹的前臂,那里昨晚还残留着青黑的侵蚀痕迹。绷带很新,显然是刚换的。她的动作从容,脸色没有了那种失血后的苍白,眼神里的锐利和那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己经回来了,甚至……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内敛的锋芒

“感觉如何?”昀蒹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魔王和昀葭之间幼稚的拌嘴

徐抬眸,视线平静地迎上他冰蓝色的探究目光。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感受了一内。心口那片鹿角碎片依旧存在,散发着温吞的热度,不再像之前那样灼痛难忍,反而像一块暖玉,奇异地中和着体内残留的、来自不同源头的能量残余——北境女王的极致寒气、魔王的熔岩热毒、权杖的神圣气息,甚至忆情那阴冷污秽的侵蚀力……这些本该在她体内疯狂冲突、撕扯的力量,此刻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梳理过,虽然并未完全融合或消失,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脆弱的平衡,蛰伏着,不再肆虐

手臂上被忆情力量侵蚀的伤口,阴寒粘腻感也消失了大半,只剩下皮肉伤愈合时的些微麻痒

“还好,但还需要两天时间。”徐终于开口,语气是惯常的平淡,但听在昀蒹耳中,却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她放下袖子,遮住了绷带,“比预想的好”

贺抱着萧曾,轻轻抚摸着它的背脊。萧曾从徐恢复人形后就一首很安静,只是那双被灵力覆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徐的方向。贺能感觉到怀中小兽的放松,仿佛确认了本体的安然无恙。她看向徐:“忆情的侵蚀,真的压制住了?”

“没有,祂一首都在我的身体内,祂不死,就压制不住,不过现在挺好的。”徐摇头,没有详说现在体内那诡异的平衡是如何达成的。她看向昀葭:“恭喜,灵王殿下。” 语气听不出多少真诚的祝贺,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陈述

没有人回话

灵界偏殿内的空气,因徐那句“祂一首都在我的身体内”而骤然凝固。方才魔王与昀葭拌嘴的余音仿佛瞬间被冻结,只留下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寂静

“什么?!”昀葭猛地站起身,华丽的礼服下摆带倒了桌上的空杯,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脸上初登王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它……它还在你身体里?!” 权杖带来的安全感瞬间崩塌,昨夜冰穹内那团扭曲黑影带来的阴冷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

偷偷溜进来的喻冬猛的看向徐

魔王敲击沙发扶手的动作顿住了。她兜帽下的阴影转向徐,那股慵懒的戏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岩浆般翻涌的凝重和一丝被愚弄的怒意:“没压制住?你他妈管这叫‘现在挺好的’?老冰疙瘩那破壳子里的脏东西,现在在你肚子里安家了?!” 硫磺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斗篷下逸散出来,灼得空气微微扭曲

昀蒹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昨夜徐掐着忆情撞墙时指尖的青黑、那滴血中蠕动的黑丝、心口碎片疯狂的灼痛警报……所有的细节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拒绝相信却无法回避的真相。他盯着徐平静无波的脸,声音像是从冰封的深渊里艰难挤出,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是说……祂没有逃逸,而是……寄生成功了?”

徐迎着众人惊骇、质疑、恐惧的目光,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蛋糕叉。她用小银叉的尖端轻轻戳了戳碟子里仅剩的一点奶油,动作从容得近乎诡异:“祂一首都在,从我出生他就在我身体内”

“而且这是寄生,或者说,共生更确切些。”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祂没死,我也没死。我死了,祂也要死,这在我这里达成了……平衡”

她放下叉子,端起旁边微凉的茶喝了一口

“不用那么紧张。祂现在很虚弱,比昨天更虚弱。强行渗透又被我撕扯、撞墙,再加上封印还没到时间……祂的消耗巨大。”徐的目光落在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里面蛰伏的黑暗,“而我……”她顿了顿,似乎在感受体内的状况,“祂动,平衡就会被打破,祂承受不起再次暴露的代价,我也承受不起失衡的后果。所以,祂很安静。我们暂时……相安无事”

“暂时的?!”昀葭的声音拔高,带着王者的威严,却掩饰不住底色的慌乱,“那可是忆情!古罗马的污秽!祂在你体内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谁知道祂在积蓄什么力量?谁知道祂会不会突然……”

“我知道。”徐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但祂现在不敢,祂找不到比我还好的‘容器’”

昀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那所谓的“平衡”,是建立在何等脆弱而危险的刀刃之上?他放在膝上的手无声地握紧,指节泛白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魔王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斗篷翻涌,灼热的气浪逼得昀葭都后退了一步,“跟那种东西玩共生?还玩平衡?你当是养宠物吗?!等祂缓过劲来,第一个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就是你!”她暴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不行!必须把祂弄出来!趁祂现在虚弱!老冰疙瘩!老冰疙瘩呢?!她的冰或许能冻住……”

“没用的,辉地亚思。”徐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强行剥离,只会立刻打破平衡。结果只有两个:祂彻底引爆残留的力量拉我同归于尽;或者,祂在爆发的瞬间找到新的、更完美的寄生体,但封印己经给了祂最好的‘容器’……”

“但……你们不知道这些?”徐皱着眉头,他们经历过西世,却不如自己知道的多

偏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绝望。只有壁炉的火焰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复杂难辨的神情,以及一种面对深渊时无法逃避的冰冷恐惧。忆情并未离去,祂就在他们中间,被束缚在妖王伤痕累累的躯壳里,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最危险的炸弹

贺抱着萧曾,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徐,看着徐眼中那份深藏的疲惫和决绝,指尖轻轻抚过萧曾微微颤抖的脊背。她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听着,听着那些令人震惊的消息

“不可能!”昀葭猛地摇头,脸色惨白如纸,初登王位的意气被碾得粉碎,“我们……我们检查过!每一次重启前,每一次……心核的状态我们都……”

“你们检查的是能量层级,是法则烙印,是‘妖王’这个身份的容器强度。而且,心核里的脏东西只是祂的延伸,祂在精神里”徐打断了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想你们该听一个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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