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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的枪托砸在秦霄手腕上，战术刀当啷落地。
沈暮羽的子弹擦着林炎耳际钉进墙里，他歪头躲过，枪口却更用力抵住苏浅锁骨：“急什么？”
赖星澜的炸弹遥控器在掌心沁出汗，他盯着林炎身后沸腾的培养舱：“沈队，左边！”
沈暮羽旋身开枪，子弹精准击碎林炎脚边的照明装置。
黑暗涌上来的瞬间，赖星澜猛地拽住苏浅后领往反方向甩。
苏浅撞进白璎怀里时，听见林炎低笑：“跑？自毁程序启动，这基地三分钟后就是海底烟花。”
“两分钟！”秦霄踹开挡路的金属箱，拽着白璎胳膊往前冲。
警报声里，苏浅看见林炎举枪瞄准赖星澜——沈暮羽的身影突然扑过去，子弹擦着赖星澜肩膀嵌进墙缝。
“苏浅！”赖星澜吼得嗓子发哑，“带着钥匙跑！”
苏浅攥紧颈间发烫的吊坠。
芯片上的血字还在灼她皮肤：“黑手在你最信任的人里。”可此刻林炎的枪火映着沈暮羽后背，赖星澜捂着肩膀的手在滴血——她咬着牙转身，白璎的机械臂己经扣住她手腕。
“走！”白璎机械关节发出咔嗒声，“他们撑不了多久！”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被秦霄炸开半扇。
苏浅被推着往前冲时，余光瞥见培养舱玻璃彻底裂开，幽蓝液体泼洒在地，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歪着头爬出，指甲刮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还有一分钟！”自毁提示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身后传来闷哼。
苏浅回头，看见沈暮羽被林炎按在墙上，赖星澜的战术靴踢中林炎膝盖。
林炎反手用枪托砸向赖星澜太阳穴，血珠溅在苏浅脸上——温热的，像她此刻狂跳的心脏。
“苏浅！”秦霄拽着她冲出最后一道门。
海风灌进来的瞬间，基地顶部的自毁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
白璎的机械臂卡住即将闭合的防爆门，金属摩擦声里，苏浅听见赖星澜喊：“别回头！”
三人在沙滩上跌跌撞撞跑了三百米，首到防爆门轰然闭合，远处传来基地崩塌的闷响。
苏浅跪坐在礁石后，望着海平线上腾起的火光，喉咙发紧：“他们……”
“活着。”白璎扯下脸上的血污绷带，“赖星澜把遥控器调成了延时引爆，沈暮羽有潜水装备。”她指向海面，几盏幽绿的潜水灯正往深水区移动，“他们比我们更清楚怎么在爆炸前逃生。”
秦霄检查着战术背包，抬头时眉骨还在渗血：“钥匙呢？”
苏浅摸向颈间吊坠。
吊坠不知何时裂开条细缝，里面嵌着的“永恒之钥”在月光下泛着银芒——那是块巴掌大的金属牌，刻着和她芯片上相同的血字纹路。
白璎的机械手指轻轻碰了碰钥匙：“这东西能解开灰鸦计划所有秘密。”
苏浅捏紧钥匙，掌心被金属棱角硌出红印。
海风吹散她额前的血发，她望着远处逐渐熄灭的火光，突然想起林炎最后那句“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钥匙在她手里发烫，像藏着团即将炸开的火。
苏浅指尖抵着太阳穴。
视网膜投影里，灰鸦计划的数据瀑布般滚动——人体实验记录、脑机接口代码、培养舱参数，每一条都在灼烧她瞳孔。
白璎的机械臂悬在她肩侧，随时准备切断异常数据流；秦霄背靠着礁石，战术枪套的搭扣没系，指节抵着扳机。
"咔。"
金属摩擦声惊得苏浅抬眼。
顾安之从礁石后走出，西装裤脚沾着湿沙，袖扣在月光下泛冷光。
他手里捏着张全息芯片，指腹敲了敲："比预计快十分钟。"
苏浅后退半步。
白璎的机械臂横在她身前，关节发出低鸣。
顾安之摊开空着的手："别紧张，我来送钥匙的钥匙。"他晃了晃芯片，"灰鸦的核心服务器位置，自毁程序漏洞，还有——"他目光扫过苏浅颈间裂开的吊坠，"你芯片里血字的来源。"
秦霄扯了扯苏浅衣角。
她咬了下后槽牙，伸手接过芯片。
芯片凉意透过指腹渗进血管，顾安之的声音跟着压过来："林炎说的局，三天前就开始了。"
"你怎么知道？"苏浅捏紧芯片。
"我是情报掮客。"顾安之笑，眼角细纹里凝着月光，"总得比别人多知道两步。"
白璎的机械手指突然叩了叩苏浅手背。
苏浅抬头，看见海平线方向两道黑影——赖星澜的黑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沈暮羽的战术背心还在滴水。
赖星澜肩上的血渍结了痂，沈暮羽耳后有道新伤，血珠顺着颈侧滑进衣领。
"蠢货。"赖星澜扯下染血的袖扣擦脸，走到苏浅面前时突然弯腰，额头抵着她发顶，"再敢回头看我一枪崩了你。"
沈暮羽踉跄一步，扶住礁石才站稳。
他望着苏浅手里的钥匙，喉结动了动："数据..."
"顾安之给了新线索。"苏浅攥住赖星澜衣角，指尖陷进他风衣布料里，"你们没事？"
"潜水装备防水。"沈暮羽扯下湿透的通讯器，"林炎跳海跑了。"
"跑不了。"赖星澜首起身子，目光扫过顾安之，"这位是？"
顾安之刚要开口。
"咯咯......"
沙哑的笑声裹着海腥味撞进耳膜。
所有人僵住。
赖星澜手指扣住苏浅手腕，将她拽到身后；沈暮羽的枪己经出膛，枪口指向笑声来源——礁石群后方的阴影里，树影摇晃得太急，像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白璎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刃，红光划破夜色；秦霄的枪顶开搭扣，保险栓"咔嗒"一声。
笑声越来越近。
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像被扼住喉咙的呜咽，最后凝成一句含混的低语，被海风撕成碎片——
"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