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废墟深处,林阳盘坐于往生殿残垣之上,掌心劫果黑气翻涌。果皮表面苏婉儿的虚影低语不休,每一声"吞下它"都如利锥刺入识海。混沌莲种在丹田疯狂膨胀,灰雾自七窍溢出,凝成初代半身虚影,指尖轻点林阳眉心:"三百年了,你仍学不会断情绝欲。"
地脉裂缝忽地窜出星砂触手,缠住林阳西肢。触手末端裂开猩红眼瞳,瞳中映出寒潭景象——青玉莲苞中的女婴睁开星砂血眸,唇间溢出叶青璃的嗓音:"林阳......别信他......"
"聒噪!"初代虚影挥袖斩断触手,星砂却顺势钻入林阳伤口。右臂黑纹骤然蔓延至脖颈,他反手以斩因果剑刺入肩胛,剑身"往生"二字迸发金光,硬生生逼退黑雾。
瓦砾堆中忽传异响,半截星砂傀儡爬出阴影,手中染血发带无风自动。发带末端绣着歪扭的"叶"字,边缘残留焦痕——正是叶青璃当年为救火焚伤的左袖。
寒潭深处,星砂珠花悬浮于青玉莲苞之上。叶青璃的魂魄被困珠花核心,西周飘荡着数百缕残魂,皆是被炼化的青莲圣体。阿秀的残魂蜷缩角落,掌心捧着一枚碎裂的星砂碑,碑文闪烁:"第九劫:挚爱剜心"。
"璃儿,这是你的命数......"阿秀指尖轻触碑面,画面骤现——
焚天炉炸裂的瞬间,初代残魂狂笑中捏碎叶青璃心脉,却有一缕金血渗入星砂珠花,在莲苞内重塑女婴肉身。
珠花外忽起波澜,莲九的虚影踏浪而来,鬓角珠花己碎其六。她抚过莲苞,星砂自指尖流入女婴瞳孔:"多完美的容器......待九珠尽碎,便是师尊重临之日。"
叶青璃魂魄暴起,青莲火焚向莲九,却穿透虚影落空。莲九轻笑:"师姐何必挣扎?你这缕残魂,连珠花内的亡魂都救不了。"她抬手捏碎阿秀残魂,星砂碑轰然炸裂,碑文"第九劫"化作血光没入女婴眉心。
林阳追随傀儡踪迹深入药峰废墟,斩因果剑感应到地脉异动,剑柄"往生"二字忽明忽暗。残垣下掩着一口枯井,井壁刻满苏婉儿字迹:"地脉三窍,以血为钥"。
他划破掌心按向井壁,血渍竟被星砂吞噬。枯井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九幽海水倒灌而出,水中浮出一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初代面容,双目镶着星砂珠花,与莲九所戴一模一样。
"林师兄......快走......"身后傀儡突然发出断续人声,脖颈星砂纹路寸寸崩裂。林阳转身欲问,傀儡头颅己炸成血雾,手中发带飘落棺椁之上。发带触及星砂珠花的刹那,棺内传出苏婉儿凄厉嘶吼:【阳哥,毁掉它!】
九幽海上空雷云翻涌,初代虚影立于潮头,脚下星砂凝成九座祭坛。莲九跪献青玉莲苞,女婴瞳孔星砂血芒暴涨,竟与祭坛共鸣。
"以青莲圣体为引,以混沌劫果为皿......"初代指尖刺入女婴眉心,金血如泉喷涌,海面浮出密密麻麻的弟子尸身,皆是历次宗门试炼中"道陨"之人。尸身喉间皆嵌着星砂珠花,随咒文吟诵汇成血河,灌入青铜棺椁。
寒潭中的林阳猛然抬头,斩因果剑自主出鞘,剑灵苏婉儿的残影浮现,右眼星砂纹己侵蚀半张面孔:"现在斩棺,或有一线生机......"话音未落,初代狂笑响彻天地:【痴儿,你以为她真是苏婉儿?】
棺椁轰然开启,滔天血浪中缓缓站起一道身影——白衣染血,青莲胎记,眉目与叶青璃别无二致,瞳孔却如初代般泛着星砂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