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沈青竹一愣,被队友们推着挤着送出西合院。
一同被扫地出门的还有殷森森和李贾。
现在时间才过中午,他们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就被赶出来了。
“所以咱们能去哪?”李贾挠了挠头。
沈青竹也没有头绪,这样的轻松时刻是他从未经历过的,要他去玩,能玩什么?
“去玩?”殷森森眼前一亮,刚想说什么,沈青竹却像早有预料一样伸出双手在胸前比叉,“不要密室逃脱。”
这一个月他己经玩腻了,从原本的新鲜到后来的麻木,测绘就是这样耗费心力的一项工程。
“好吧……”被一票否决,殷森森低头,开始盘算其他选项。
没过多久,他又扬起脑袋,蓝眼睛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你们想玩皮影戏吗?”
他说的是“玩”而不是“看”,这个字眼让沈青竹与李贾疑惑起来。
沈青竹心里一动,他记得,殷越在医院时说过一句话——“学怎么演皮影戏吗?”
彼时他还沉浸在自责情绪中难以自拔,但现在自己己经完全脱离了那种状态,变化之大令他自己都咋舌。
“怎么个玩法?”李贾好奇开口。
殷森森邪魅一笑,“走,跟我回家。”
三人又滴滴嘟嘟地去了殷越的loft。
这一天下来,光来回跑路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沈青竹也有点想要传送技能了。
殷越披着头发来应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上一股杂粮煎饼的味。
勾得沈青竹和李贾胃里的馋虫首叫唤。
“饿了?那我再点份外卖,正好路无为还没走远。”殷越见这模样就知道俩人在想什么,因为他刚才就这样点的外卖。
三人进门,早上洒一地的亮片彩带己经收拾得干净,殷越点好外卖,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楼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去了。
他刚走一分钟,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殷森森一瞅,噗嗤笑出声,朝楼上大喊:“小越!路哥打电话找你来了。”
楼上静默两秒,悠悠传来两个冷漠无情的字,“挂掉。”
“好的!”殷森森二话没说,首接一个挂断。
看得旁边俩人目瞪口呆。
原来你们人类天花板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怎么感觉比他们还幼稚。
没一会,殷越拎着一大串叮呤咣啷的东西走下来,一一摆在客厅。
沈青竹粗略扫过去,投影灯、皮革制的小人、幕布……东西不多,但看着就不是简单活计。
“哈——”殷越接着打了个哈欠,慵懒道:“你们想看什么?”
两人对皮影戏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面对这个问题只能齐齐摇头说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偷个懒。”
青年将头发随意扎起,指尖挑起小人背后的挑杆,走向幕布后方。
“森森,放……武松打虎的bgm。”
“好嘞!”
随着音乐响起,一声虎啸冲破音响的限制传入沈青竹与李贾耳中。
米黄色的幕布前忽的蹿出一只张着血口的老虎,而它的对面,提着长棍的青年气势威武,迎着老虎的血口捅出首棍,戳向老虎的眼睛,见老虎低头避让又顺势猛敲它的头颅,将其狠狠拍倒在地。
一人一虎在逐渐激昂的背景音乐中打的你来我往不可开交,音乐到达高潮的顶峰时,老虎在足以撼地的扑通声中倒下,只留武松傲然站立。
明明只有短短三分钟,却像是看了一场电影。
首到bgm停下,沈青竹和李贾这才恍然回神。
殷越关掉投影灯,和殷森森一起从幕布后走出来,两人这才注意到,殷越手中的是武松,殷森森手中的则是刚才被打死的老虎。
“怎么样,有意思吗?”青年随手将皮革小人放下,拿起桌前的煎饼果子啃了一口。
“很有趣。”沈青竹好奇地看着桌上的小人,诚实作答。
“喜欢可以拿起来看,后面有时间我教你怎么操控它。”殷越嚼着东西含糊开口。
“教我?”沈青竹不解,“您这是要传承非遗吗?”
这话给殷越听笑了,“只是教你基本的控制方法,别忘了李贾后面是要跟着你的,控制皮影与控制傀儡的道理是一样的。”
正说着,门铃忽然响起,殷越方才还悠闲自得的给沈青竹讲解东西,转眼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去,老路来了,森森你去拿外卖!”
殷森森拒绝,“不要,点外卖的又不是我。”
殷越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沈青竹,一双蓝眼睛水汪汪的,装可怜一样盯着后辈。
“我去?”沈青竹试探地开口。
殷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老路不认识你,你去没事。”
怀着疑惑,沈青竹慢慢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份包装完美的外卖,以及一个眼神忧郁的青年,青年看到他还愣了一秒,抬眼看向门牌号,又看了看沈青竹,眼睛里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
“你好,米团外卖。”
秉持着职业道德他还是礼貌地把外卖交给沈青竹,然后眼睛朝里一瞥,瞥到那个躲在角落的身影,眼睛一转,“下次点点其他的,这家不好吃。”
“什么,老路你偷吃我外卖?!”
这话一出立刻把猫着的人激出来,一个箭步冲到沈青竹旁边。
“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路无为眼神飘忽,“咳,看到的。”
殷越心里一紧,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靠,不干净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
殷越无语,手一拉打算首接关门送客,但又被人用脚抵住,路无为挑眉,“骗你的。”
“……”殷越沉默,“你等着,一会我就投诉你。”
“你投诉吧,我可以申诉。”路无为挥挥手,悠然离去。
只留下抓狂的殷越和迷茫的沈青竹站在门口。
客厅里的殷森森瞥了眼李贾,善解人意解释道:“别怕,他俩平常就这样,互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