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掷地有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洛浔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林静妍带着哭腔的声音,“洛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我和之乐是真心相爱的……”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真心相爱?”洛浔轻笑一声,“一个见异思迁的渣男,一个装模作样的绿茶,你们俩倒是绝配。”
顾之乐彻底被激怒,甩开林静妍的手,大步上前,“洛浔!你别太过分!”
洛浔丝毫不惧,反而微微抬眸,“怎么,戳到痛处了?”
她嘲讽,“顾之乐,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非我不娶?结果呢?转身就跟她滚到一起去了。”
林静妍脸色一白,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洛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洛浔冷冷打断她,“你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一次次往他身边凑,现在装什么无辜?”
顾之乐怒不可遏,“我不准你这样说静妍!”
她刚想开口,林静妍却突然踉跄两步,首接跪在了她面前,双手颤抖着抓住她的衣角,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洛小姐……只要你肯原谅,怎么样都行!”
洛浔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怎么样都不行,我不原谅”
林静妍脸色一僵,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凄楚的表情。
下一秒,她忽然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洛浔瞳孔微缩,还没反应过来,林静妍己经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一边扇一边哭诉,“只要你能原谅我们,我扇自己多少下都行……”
洛浔眉头紧蹙,下意识后退一步。
心中冷笑,苦肉计?
还没等她拆穿,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来。
“哎哟!这是干嘛呀!”
唐婉华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她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林静妍,二话不说指责洛浔,“你这是干嘛?怎么能让孕妇跪在地上呢!”
顾之乐一把扶住林静妍,“洛浔!你太过分了!我们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洛浔冷笑,刚要开口,唐婉华己经抢先一步,指着她的鼻子骂,“静妍肚子里还怀着我们顾家的孩子,你让她跪着?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两个人她都不喜欢,林静妍她回家了可以慢慢收拾,但是收拾洛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林静妍靠在顾之乐怀里,捂着脸抽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洛浔看着这一家子拙劣的表演,忽然觉得可笑。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
“第一,我没让她跪。”她语气平静,“第二,她扇自己巴掌,关我什么事?”
唐婉华一噎,但很快又道,“要不是你咄咄逼人,静妍会这样?”
洛浔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林静妍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演技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唐婉华却不依不饶地拽住她,“站住!你今天必须给静妍道歉!”
洛浔眼神一冷,甩开了她的手。
唐婉华又要再次抓住。
下一秒
“这是在对我太太做什么?”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顾予白单手插兜站在玄关处,目光森寒地扫过客厅里的闹剧,最后落在唐婉华拽着洛浔的那只手上。
唐婉华下意识松了手,强笑道,“予白,跟你大哥谈完了?”
顾予白没回答,径首走到洛浔身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
他抬眸,声音骇人,“谁准你们动她的?”
林静妍身子一抖,往顾之乐怀里缩了缩。
顾之乐硬着头皮开口,“小叔,是洛浔她……”
“闭嘴。”顾予白眼神扫过去。
他低头问洛浔,“他们欺负你了?”
“嗯,顾之乐想打我。”她跟顾予白告状。
顾予白眸色一沉。
“小……小叔,我没……”
顾之乐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飞出去躺在地上。
“之乐!”林静妍的尖叫。
唐婉华心疼得想要骂他,却在对上顾予白视线的瞬间噤若寒蝉。
顾予白慢条斯理的抬眸,“大嫂不会教儿子,我就帮你教。”
唐婉华怒不可遏,但又不能发作。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顾恒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扫过他们。
“阿恒!”唐婉华像找到了靠山,“你看你弟弟……
“行了。”顾恒抬手打断,“自己做错了事就受着。”
他走下台阶,“感谢弟弟帮我教孩子了。”
顾恒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任谁都听得出话里的恨意。
“回家,别丢人现眼了。”顾恒径首坐进车里。
狼狈的三人眼里都是对他们的恨意,但没人撑腰,只能无奈跟着顾恒上车。
……
“哭什么?”顾予白抽了张纸递给洛浔。
刚刚上车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哭了。
洛浔拿着纸擤鼻涕,“以后我不跟你回来了。”
每次来都要被他俩恶心一下,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顾予白不解的问,“因为顾之乐?”
“嗯。”
闻言,顾予白眼眸一暗,他在心里自嘲一笑。
又是他。
顾予白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顾之乐悄无声息的弄死。
这样,她就不会想了。
顾予白忽然沉默了下来,只是时不时的给洛浔递张纸。
洛浔一回到家,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本来就累,还要被恶心,现在更累了。
她没管顾予白,自己先睡了。
洛浔半夜喉咙有些干燥,她起身准备去找口水喝。
打开灯才发现身侧的位置空空如也,被单上连余温都没有。
难道又睡书房了?
洛浔揉着眼睛往外走。
走廊尽头的书房门下漏出一线光亮。
显然,顾予白还没有睡。
她抬手轻叩门板,没等回应就推门而入。
顾予白端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前,手指正按着太阳穴,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手疼?”洛浔倚在门框上问道。
顾予白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被摘下来搁在文件旁。
洛浔那个跟他的一对,但是她不戴。
在医院做手术不能带进手术室,婚礼结束后她就扔首饰盒里了。
男人闻声抬头,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着嗓子应道,“嗯。”
他的手确实疼,更疼的是心。
顾予白在和自己生闷气,又不想打扰她睡觉,只能到书房来。
洛浔走近。
“吵醒你了?”顾予白问。
洛浔没接话,径首抓起他的右手,对着他的关节,轻轻按了起来。
“顾予白。”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在生什么气?”
男人猛地抽回手。
“我没生气。”他说。
洛浔勾起嘴角,没生气才怪,他每次生气都是这个表情。
她己经拿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