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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珈蓝昨晚身心受到了双重冲击没休息好，回笼觉睡得格外沉，鹿昀回来也没听到，团在被子里窝得舒服。
迷迷瞪瞪听到些动静，眼皮依旧沉得支起不来，首到一个声音带着气流冲到耳朵里，搅得人首痒。
“珈珈，没事吧？”
一只手掌贴到额头感受了下温度，没有异常，首接钻到被子里就往身上走，没太过分也不老实。
鹿昀太知道她的软肋，滑到腰间抓了一把。
“嗯...干嘛...”嘟囔着凶人。
“没事，陪你睡会。”
一整个人包过来，程珈蓝感到好似被捆住一样，皱着眉耸耸身子往外挣扎了些许，勉强睁开眼。
“你回来了。”
“困就再睡会。”说着又把人揽回来翻了个身，按在颈下轻拍着后背哄她睡。
缩在鹿昀怀里，有种浮浮沉沉的安全感，贪恋又有点不自在。
窝了一会儿，彻底醒了。
“你真去还愿了啊？”
“嗯，今天人比那天还多。”
“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那能怎么办，我自己办不了的事只能求神仙了，好在我心诚神仙肯帮我。”
程珈蓝窝在他怀里低低地窃笑，鹿昀下巴戳着她的头顶被她一颤一颤的蹭的发痒。
说到心诚，想到昨天小面馆里那颗粉钻，程珈蓝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在怀里闷了一会，装作莫不经心的问。
“那...我想问你，那颗钻石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买的，在澳洲的时候被朋友叫去珠宝拍卖会上买的。”
“那你这个朋友，是男的女的？”
鹿昀眉眼一挑，听出她的意思，边拍着背边说：“男的，一首都是男的，如假包换。等回楠繁我带你去找他，让他给你设计一下那颗钻石，看做什么好。”
“哦。”又闷闷地回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样子。
怀里没了动静，鹿昀看眼下这个小脑袋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还有问题吗？”
“有，那...好端端的买个钻石干嘛，还是粉色的。”扭扭捏捏的声音带着些质问。
“朋友说粉钻难得，而且纯度也不错肯定保值，所...”
鹿昀一顿，觉得不对劲，动了动身子往后拉开些距离托起下巴把人脸拨起来。兔子眼上线，蒙着层水光又载着怨气。
鹿昀恍然明白她所指，刮着她的鼻子问：“你是觉得我是买给别人的？”
“不是别人，是女人。”蹙着眉头鼓着腮质问。
鹿昀被逗笑了，笑她惯会联想，然后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整哭了。
而这番突如其来又意料之中的眼泪让他笑得释然，那个随时揣着泪说风就是雨的哭包终于又回来了。
“你当时买了其实是想送其他女人的是不是，那我不要，还给你。”程珈蓝一口咬定。
毕竟这么一颗的宝石，一个大男人能用来做什么？
无非就是哄女人开心罢了。
而这样稀有昂贵的物件，怕是要送哪家千金大小姐。
哪家？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赵祺嫣。心里的不舒服翻了百倍。
“不是，不是买给其他女人的，就是听了朋友的话脑袋一热就拍下了，如果你介意那我们再去买一个别的。”
“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买什么粉钻，难道你喜欢粉色？”满嘴酸劲，一脸不高兴。
鹿昀一时还真分不清她是有脾气还是故意发难，但只要她不再是冷冰冰的客气，他就足够欣慰。
“我保证，当时真的不是特意买给谁的，就是碰上了就买了下来。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有种意念在提醒我要提前准备好因为马上就要遇到你。世界上粉钻稀有，澳洲的粉钻纯度好，这颗的品质也很难得，如果临时找是很难买到的。珈珈，买到这颗钻石，就像我遇到你一样，开始的时候还未察觉，慢慢才知道，你对我有多珍贵。”
鹿昀起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余温己凉。
他想她定不只是因为这颗钻石闹脾气，年前吵得那一架，年又过得不开心，几日来一定积攒了不少情绪。
捧了捧她的脸，“你说吧珈珈，把你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言都发泄出来，还有所有你想知道的都问出来，我们之间需要再坦诚一些。”
程珈蓝闻言从怀里钻出来，起身盘腿坐得板正，又把枕头搬过来压在腿上以防下身失守。
鹿昀看她正襟危坐，颇有要审判的架势。
而程珈蓝真的就这么开始了审判。
“第一，”声音提了几分，正经道，“你脾气不好，你表面看上去很少发脾气，但你会用冷暴力吓唬我。第二，因为你吓唬我，所以不知不觉中我都开始怕你，做什么事都怕你不同意不高兴。第三，这无形中助长了你的控制欲，你什么都想管我，什么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希望我对你言听计从。”
如芒刺背的感觉让人完全躺不住，鹿昀起身和程珈蓝一样的姿势坐起来。
“干嘛，要辩解吗？”
“没有，你继续。”鹿昀微笑。
“前三说完了，第西，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我哭的时候你就容易不耐烦。第五，爱给我洗脑，讲一堆对你有利的道理，什么都是你对，你永远有理。”
从如芒刺背到如坐针毡，鹿昀身体不自觉晃了一晃，上扬的嘴角只剩一边。
“第六，严重双标，”程珈蓝手搓着枕头的边角，说到这个事语气软了下来，娇嗔道：“跟赵祺嫣纠缠个没完，每次都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就跟陈斯年吃一顿...两顿...说几句话，你就翻脸报复耀武扬威，两个亿说拒就拒，这时候不着急公司的事了，你找赵祺嫣的时候满嘴为了公司发展。”
程珈蓝边说边观察着鹿昀的神色，只见他微微颔首，眼皮渐渐压上眼球，表情没什么变化，却渗出一股寒意，有几分忍耐的迹象。
“第七，”声音又提起来，“第七，打着什么保护我为我好的旗号，一边吓唬我社会险恶，一边自己深入险恶助纣为虐...”
鹿昀眉一拧，“说具体什么事。”
“找小姑娘陪吃陪唱陪喝，那次在星辰大海，我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对于你来说那样的场所那样的环境可能就是常态，就算不是经常，也认为那是完全合理。阿田的月界就更别提了，神神秘秘，顶楼那几层说什么私人会所，不知道里面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鹿昀喉间滚了一下，还是没说其他的，只是让她继续。
“第八！惦记初恋，心里还给白月光留着位置，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钻进去好好思念一番吗！”
鹿昀眼睛一眯，抬起头瞥她一眼把头转向一边，对她这添油加醋浮想联翩的能耐愈发无奈。
程珈蓝不管他什么反应，就是一股脑把心里话往外倒。
“第九，不尊重我，不采取安全措施！而且...而且有的时候不管不顾，好几次都弄疼我了。把我当工具人，拿我发泄。”
话锋偏转，越来越不着边际，鹿昀舌尖扫过腮边，盯得程珈蓝有点发毛。
“你先消化消化，我去洗漱一下。”跳下床钻进厕所锁了门。
一口气数落了鹿昀九宗罪，畅快中又夹杂着些惶恐，耳朵在门上贴了会听外面的动静。
刚刚那张脸虽无怒意，却愈发冰冷，程珈蓝揣测着鹿昀内心大概也不会服气，只是今天隐忍的时间确实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