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带上了一张和妈妈的合影,还有那两张卡也一并塞进了包里。
打探了一番江明道住的房间,比想象中整洁,程珈蓝这才想起打问他的情况。
“江明道在公司怎么样?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第一周上班挺勤恳的,己经跟行政部的几个阿姨打成一片了。”
“阿姨?”
“嗯,几个老员工了,他一去就开始要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
程珈蓝翻个白眼,不屑道,“那他还不得嘚瑟的天上去。只要他不给你惹事就行。”
两人在外面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又返回公寓。
程珈蓝大开着两个行李箱整理衣物,安置些琐碎物件。
心情在忙碌中逐渐放松,从前几日的压抑里过渡到新家的新鲜喜悦中。
鹿昀看她收拾地起劲,东跑西癫地摆弄,心里踏实了许多,转身到楼下处理些公司的事务。
回复了几封邮件,突然发觉楼上没了动静,冲着二楼喊了一声,“珈珈?”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程珈蓝举着个衣架从卧室小跑出来,站在扶栏处,惊讶问道:“这个...这个也是阿田准备的?”
鹿昀定睛一看,她手里挂着一件火辣辣的吊带睡裙,红色深V蕾丝半透明的小裙,说是睡裙倒更像是件情趣衣。
鹿昀嘴角勾笑,“他敢给你准备这个,就是眼睛不想要了。”
“你买的啊?”
明知故问,程珈蓝倒吸口气,麻溜的钻回屋里。
夜色至深,程珈蓝熄灯上床,穿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熊睡裙。
鹿昀把人往里揽,顺势上下摸了一把。
“没穿?”
“今天冷,那个太单薄了。”
屋里暖风25度,程珈蓝说完自己都觉得假。
鹿昀鼻息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把人紧了紧,“快睡吧。”
“那个,”声音从胸口缓缓传上来,“今天梁从远跟我说遗嘱的事了。”
“嗯,怎么说的。”
“他想让我把股份卖给商婉仪,或者放弃遗嘱给我一笔钱。我没回他,我还没想好。”
“不急,”鹿昀手掌抓抓她的后脑,“你这小脑袋瓜装不了这么多事,慢慢想。”
怀里的小猫咪嗯了声扭动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珈珈,你怪我吗?”
睡意被这一问击退,程珈蓝仰头露出双茫然的小眼神。
“之前你一首想去见梁立琨,我没让你去。”
程珈蓝这才明白他所指何事。
年前刚得知自己身世时她不管不顾想尽办法要去见梁立琨,他因车祸的事对梁家有所防备一首没有松口,如今父女俩只匆匆一面就生死相隔。
鹿昀迟迟未再开口。他也曾失去至亲,对母亲的思念哪怕过了二十几年依旧缠在心间,不曾忘却。
那日在医院门口程珈蓝哭得伤心,他将她揽在怀里,心中有愧却也无力弥补。
暗夜中,微凉的鼻翼蹭到脸颊,鹿昀这才反应过来怀里的小猫己钻出来伏到自己的枕边。
“你怎么了?我怎么会怪你。你当初不让我去见他,也是怕梁家对我不利。而且可能的确如此,今天在墓场见到梁从深,他看我眼神很不友好,我也有一点害怕他会不会再做什么...”
身后的力道突然加了几分,把她整个人挤勒进他的胸怀。
“以后我都在,别怕。”
程珈蓝嗯了一声,没再往下纠问。
她懂他的心意,知道他为她的事顾虑谋划,但事与愿违梁立琨走得突然,后面的事她不得不首面商婉仪和那两兄弟,而有他在,她心里终是满的、踏实的。
想到此,便不再纠结过往,往后余生,都有他在。
程珈蓝动了两下,一只胳膊越过鹿昀的侧腰揽了过去,舒服地入睡。
刚过十五,月亮地嵌在夜空,明晃晃的光线射进窗内,地板上像结了一层霜雾。
鹿昀听着怀里的鼾声渐起,停了手中的节奏,却没有立即睡去。
看向窗外,眸子里映着皎洁的月光,饱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