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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枪口刚一抬起。
王天成威胁道：
“别……别过来……”
“我杀了你！我跟你们一起死！”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也是他这辈子，鼓起的，最后的勇气。
给邓方看乐了，他刚想动手，却发现对方连保险都没开。
果然，大部分人拿到枪就只会上膛。
就开枪这一步就筛选掉了一半的人。
这事儿，还挺黑色幽默的。
杨昊依旧坐在那张柔软的单人沙发上，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
在王天成的食指，即将完成那最后几毫米的按压行程时。
邓方动了。
蹬鼻子上脸了还。
没有预兆。
一道黑色的残影，一闪而过。
前一秒，他那只踩着王天成的脚还稳如泰山。
后一秒，他的上半身己经以一个违背人体力学的角度俯下。
王天成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咔嚓！”
紧接着，是另一声。
“咔嚓！”
腕骨，被硬生生地，向反方向折成了九十度。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王天成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把被他视作最后依仗的勃朗宁手枪，脱手飞出。
被邓方另一只早己等候在那里的手，稳稳接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美学。
邓方左手接枪的同时，右手拇指与食指一错。
“哗啦”一声，弹匣被卸下。
整个流程，熟练得像是重复了千百遍的肌肉记忆。
做完这一切，邓方才抬起脚。
然后，重重落下。
“砰！”
他另一只膝盖，死死地顶在了王天成的胸口。
王天成那声惨叫戛然而止，剧烈地抽搐，翻着白眼，口中溢出混杂着口水的白沫。
想呼吸，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想求饶，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客厅里，重归寂静。
杨昊这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王天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张肥脸。
“王天成，男，五十六岁。”
“华夏公民，身份证号，33010219……”
“你名下，共有境内房产十七套，其中九套，登记在你妻子与儿子的名下。另有海外房产八套，分别位于悉尼、温哥华、洛杉矶……”
他每说一句，王天成的挣扎就减弱一分。
这些信息，是他最深层的秘密。
是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资产壁垒。
可在这个年轻人嘴里，他一点秘密都没有。
“你拥有三个伪造的合法身份。一个叫‘李建国’，巴拿马籍。一个叫‘陈港生’，新加坡籍。还有一个，是你最喜欢的，叫‘Peter Wang’，M国籍。”
“利用这三个身份，你分别在瑞士联合银行、巴拿马国家银行、开曼群岛的诺亚信托，开设了三个最高级别的加密账户。”
杨昊顿了顿，似乎是在心算。
然后，他给出了一个精准的数字。
“截止到今天凌晨。这三个账户的总存款，折合美金，共计一亿三千七百二十万。”
“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个数字，还不包括你存放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些梵高和莫奈的赝品，以及你从国内盗运出去的，几件唐宋时期的真品。”
王天成彻底停止了挣扎。
他放弃了。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张脸，明明如此陌生。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一切？
杨昊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说道：
“你在想，我是谁？”
“这个问题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你利用职务之便，与你的下属孙立帮、赵峰等人，内外勾结，将曙光基地特供给杭城试点的，七十八套【巨能存】正品能量晶体，以‘运输损坏’的名义，非法侵吞。”
“然后，通过一个代号为‘Crow’的国际走私渠道，将这七十八套，代表着华夏最高科技结晶的造物，高价倒卖给海外的未知买家。”
“你从中，获利九千西百万美金。”
“我说的，对吗？”
王天成死死地闭着眼睛，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贪腐，渎职，走私……
这些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
可他没想到。
对方，连“Crow”这个代号都知道！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场噩梦里。
然而，杨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明白。
地狱，才刚刚开始。
“那七十八套晶体，大部分，都卖给了某些见不得光的能源寡头，和一些渴望得到我们技术的西方情报机构。”
“这个，我可以理解。”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杨昊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体谅”。
“但是……”
他话锋一转。
“其中有十二套，你卖给了一个，你不该卖的组织。”
“为了多赚那区区三百万美金的差价。”
“你把它们，卖给了活跃在ZD地区的，‘沙狼’恐怖组织。”
“沙狼”！
当这两个字，从杨昊的嘴里吐出来时。
王天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
瞳孔里不再是恐惧。
而是一种，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死灰色。
如果说，之前的罪名，是让他坠入深渊。
那么这最后一个罪名，则是彻底斩断了他所有的生机，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第十八层地狱！
他知道“沙狼”是什么。
那是全世界臭名昭著的，最极端的恐怖组织之一。
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各国平民的鲜血。
其中，就包括华夏的Q民，与海外援建的工程师！
将国家最高级别的战略物资，卖给恐怖组织……
这己经不是贪腐了。
这是资敌！
是叛国！
是枪毙一百次，都洗刷不掉的滔天大罪！
连带着他的家人，他的族谱，都将永远地被钉在耻辱柱上。
看着王天成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杨昊知道，火候到了。
他蹲下身。
将嘴唇凑到王天成的耳边。
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线，轻声低语。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被网络曝光，让所有的华夏人看看你的嘴脸，让你们全家身败名裂！让你在监狱里享受最极致的套餐，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究极的折磨，我会让人玩死你！我保证！”
“二……”
他顿了顿，那温热的气息，吹在王天成的耳廓上，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把你背后所有的人，从杭城，到江南，再到京城里，那条最大的鱼，他的名字，告诉我。”
“你，亲自当这个证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