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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负责操作的技术兵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几名同僚。
就这？
“播放音频。”
杨昊的全息影像下达了指令。
技术兵回过神，按下了播放键。
“嘶啦……”
一阵轻微的电流杂音后，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从电脑的扬声器里传出。
“渡鸦飞过，长夜将至。”
声音只有这一句。
然后，循环播放。
“渡鸦飞过，长夜将至。”
“渡鸦飞过……”
“停下。”
杨昊的声音再次响起。
技术兵按下了暂停。
难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两个字。
一名负责情报分析的老技术员，摘下眼镜，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站起身，走到杨昊的全息影像前，回应道：
“报告总工。”
“我们分析过了，这台设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单向信息接收器。”
“它的内部存储模块，是一次性写入的，无法修改，也无法联网。”
“就是一个……电子化的死信箱。”
他苦笑道：
“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抓了这么多人……”
“最后，只拿到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废话，和一串无法破译的乱码。”
他垂下头。
“线索到这里……断了。”
“断了”这两个字，在指挥室里每个人的心头飘过。
刚刚还因为大获全胜而升起的昂扬士气，再次黯淡下来。
有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有人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老银币，每次都快抓住了，又每次都差一点……
该死的！
“断了？”
杨昊出声了，他仔细地分析了一遍录音。
“不。”
“我看未必。”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他。
“这不仅不是留言！”
杨昊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行鬼画符般的乱码。
“就连这段音频，也是某种暗号！”
他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是给我们听的。”
“也不是给我们看的。”
“这，是一把锁，和一把钥匙。”
他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的概念。
“你们听说过，量子声纹加密吗？”
量子？声纹？加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专家，很快就理解了这项技术的含义。
杨昊没有等他们回答。
他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人类的声纹，就像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但传统的声纹识别，依旧停留在宏观的物理层面，可以被模仿，可以被伪造。”
“但这东西，不一样。”
他的手指，再一次点向那台电脑。
“它记录的，不是声音的波形，而是‘白面乌鸦’在说出那句话时，其声带产生的，独一无二的，无法被任何手段复制的量子层级的微观震动。”
“每一个音节，每一次震动，每一次能量跃迁，都构成了一组庞大到无法计算的量子数据。”
“那段音频，根本不是信息。”
“它本身，就是一把由那个人的声音锻造而成的量子密钥。”
“而这串乱码……”
杨昊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就是地址！”
指挥室里，大眼瞪小眼，显然不太能明白什么意思。
“启。”
杨昊收回目光，对着空气下令。
“解析音频。”
“提取量子声纹密钥。”
“破解这道谜题。”
【任务收到。】
无数复杂的波形图、三维结构模型、量子概率云，在屏幕上疯狂地刷新！
服务器机组的嗡鸣声，在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
不到十秒。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场视觉风暴带来的震撼中时。
所有的异象中止。
服务器的嗡鸣声也恢复了平稳。
“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量子声纹密钥解析完毕。】
【正在对密文进行解码……】
【解码成功。】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台黑色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那行困扰了所有人，被认为是死胡同的乱码。
动了。
它像活过来了一样。
每一个字母，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符号，都开始分解，化作了一粒粒微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像素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它们汇聚成了一副巨大的，缓缓转动的三维立体地图。
是地球。
下一秒。
地图之上，一个又一个猩红色的光点凭空出现！
一个。
十个。
三十个。
……
七十三个！
整整七十三个猩红色的光点，遍布全球！
从北M到东欧，从南M雨林到沙漠，从西欧的金融中心到F洲的混乱之地！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坐标。
每一个坐标，都代表着一处“乌鸦”组织的核心节点！
一张横跨全球，触手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犯罪网络。
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山指挥中心。
通过加密通讯，实时观看着这一切的李司长和方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知道“crow”很庞大。
他们知道这只“乌鸦”很危险。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的势力，己经渗透到了如此地步！
这己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恐怖组织了。
这是一个……遍布世界各地的情报组织！
一些国家和地区甚至连官方都没有驻地！
李司长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
“这……”
“这就是那只乌鸦的……全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