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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和剧痛交织。
敖丙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似乎极轻微的勾了一下。
那弧度里没什么笑意，只有一片荒芜的冷。
“感觉到了？”
敖丙的指尖在那跳动的冰晶心脏上轻轻一点，哪吒心口处藏着的护心鳞立刻跟着剧烈震颤起来，烫得他几乎要痉挛。
原来这咒术，从来就不只是束缚敖丙的枷锁……
那些金红咒文的笔锋，流转的光泽，每一个扭曲的结点，都和他腕间颈侧的烙印分毫不差。
西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逆流涌向心脏。
胸口那片鳞滚烫得几乎要熔化，烙穿他的皮肉骨骼。
哪吒屈起膝盖，本能的就要撞向身前这具冰冷的躯体。
可膝盖堪堪触及那片苍白腰腹的瞬间，他动作猛的顿住。
视线无法控制的被那些遍布的伤痕停留。
新旧交叠，深浅不一。
全是剜痕。
最新的一道甚至还在往外渗着粘稠的蓝色血液，在水中晕开淡薄的痕迹。
记忆像生了锈的铁片，刮擦着他的神经，带来一阵钝痛。
敖丙似乎察觉到他僵硬的目光，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水里闷闷的传开，带着点疯癫的意味。
“很难看吧？”
敖丙的声音首接震动着他的耳膜，冰冷又戏谑。
尾鳍不轻不重的扫过洞壁，激起一片幽蓝的磷光，映亮了人鱼眼底沉寂的疯狂。
敖丙突然痴痴的笑着，尾鳍扫过岩壁激起磷火。
"当年你把逆鳞一片片揭下来时，可比这温柔多了。"
敖丙的指尖带着深海的寒意，轻轻划过哪吒颈侧那块天生的龙鳞胎记。
冰晶自他指尖蔓延，微小的蓝色电弧跳跃着，烙印般渗入哪吒皮肤之下。
哪吒猛的一颤，那触感冰冷刺骨。
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冰线，穿透血肉，将两人的感知强行扭结在一起。
“怎么不说话了？”
敖丙的声音裹着水流的震动，首接敲打在哪吒耳膜上，冰冷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
话音未落，哪吒尾椎骨猛的窜起一股尖锐的撕裂痛，毫无预兆。
紧接着，是西肢百骸传来的、密密麻麻如同被钝刀反复切割的痛楚。
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尾鳍……不，他没有尾鳍……可那不存在的部位却传来被硬生生撕裂的幻痛。
那痛楚的位置和形状，竟与敖丙尾鳍上那道最狰狞的旧伤分毫不差。
“你从我身上剥下的每一片鳞，都原封不动的刻在了你的骨头上，殿下。”
敖丙的声音近在咫尺，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哪吒瞬间煞白的脸色。
“是不是很惊喜？”
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像是被海底巨兽狠狠撞击了一下。
岩壁上那些嵌着的惨白鲛人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抖动。
咔嚓声不绝于耳，巨大的肋骨、破碎的头颅如下雨般砸落下来，在幽暗的水中翻滚。
一截断裂的惨白指骨擦着哪吒的脸颊坠入下方黑暗的水中，溅起一朵小小的、嘲弄般的水花。
混乱中，一只冰冷的手猛的扼住哪吒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颈骨。
敖丙的脸骤然贴近，银蓝色的发丝拂过哪吒的侧脸，带着海水的咸腥和一丝铁锈般的气味。
没等哪吒挣扎，尖锐的刺痛便从喉结处传来。
敖丙的犬齿轻易刺穿了他的皮肤，温热的血瞬间涌出，在冰冷的海水里晕开一小团模糊的红。
颈侧那道潜伏的金色傀儡咒印骤然亮起，灼痛感沿着血脉疯狂蔓延，与伤口的刺痛交织。
“怎么，这次不满足于鳞片了？”
敖丙的声音含混不清，气息喷在哪吒颈侧的伤口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
“首接冲着心来的？”
他的尾鳍不知何时缠上了哪吒的腰腹，缓缓收紧，锐利的鳞片边缘深深扎入哪吒的皮肉。
“嗯？”
敖丙偏头，似乎在等待回答。
他猛的抓住哪吒那只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他的手掌按向自己敞开的胸膛。
掌心触及的不是温热的皮肉，而是一片凹凸不平的、极致的冰冷。
那是覆盖在心脏上的幽蓝冰晶，此刻正散发出不祥的光芒。
冰晶之下，一颗心脏正疯狂的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沉重而滞涩，狠狠撞击着哪吒的掌心。
透过冰晶的裂隙，哪吒能清晰看到那些不断溢出、流淌的金红色咒文。
它们正与他体内的咒印同频共振，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灼痛感几乎要将他的手掌烧焦。
“想要吗？”
敖丙的吐息带着血腥味，扫过哪吒的耳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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