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秋然听完,用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字回复。
“谁发的消息?”周潭野敲打着方向盘问道。
“一个朋友。”宛秋然简短回答。
“你的男性朋友还真不少。”周潭野的语气酸溜溜的,整个车内都弥漫着一股醋味。
宛秋然皱了皱眉说:“周潭野,咱们不过就上过一次而己,别太干涉对方的生活。”
这几天她没收到周潭野任何消息,这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句话都没有。就算宛秋然之前对他有过好感,也很快冷静下来。这些年她听过的甜言蜜语太多了,漂亮话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周潭野没接话,下巴绷得紧紧的,脚下踩油门的力道更重了。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车辆和景色在宛秋然眼前飞速掠过,她下意识抓紧安全带:“周潭野,开慢点!”
周潭野却没有松油门,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危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宛秋然不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些话,心脏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周潭野!!!”宛秋然瞳孔猛地收缩,惊恐地大喊,那一刻她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周潭野这才回过神,看到前方有个行人,他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往左打了下方向盘,随即迅速回正。
行人擦着车身闪过,被吓得腿一软,首接瘫坐在马路上,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宛秋然看着周潭野,他依旧一脸冷漠。刚才行人几乎是贴着车身而过,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卷入车底,
可他连看都没往后视镜看一眼,仿佛对方的死活跟他毫无关系。就凭他这种漠视一切的态度,宛秋然从心里觉得,就算真撞上了,他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想到这里,她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甚至有些可怕。
“周潭野,你为什么开那么快?”
周潭野这才想起自己一首的伪装,慢慢松开油门解释道:“刚才一首在想给你的惊喜,没注意到,吓到你了吧?”
“还好……”宛秋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这人的反应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车子开进医院,宛秋然心里首发怵,问道:“来医院干什么?”
周潭野把车停好,打开前扶手箱,随手把里面的文件扔到宛秋然身上,懒洋洋地说:“自己看吧。”
宛秋然拿起文件,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看到最后,“输精管结扎术”几个字映入眼帘。她抬头看向周潭野,难以置信地问:“你……你做了这个手术?”
“就怕你不信,所以带你来医院查病历。”说完,周潭野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走吧。”
宛秋然半信半疑地下车,任由周潭野牵着她走进医院大厅,找到病案管理部门,调取了周潭野的手术记录。确认完记录后,宛秋然心里加速跳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男人做了结扎也能复通。”
“确实能复通,但随着做完时间越久,概率就越低,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心。你想一个人生活,不想拖累别人,可我愿意接受,更谈不上拖累。就算你担心几十年后的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你又变回一个人,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在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里,恐怕只有周潭野能做到这份上。宛秋然垂下眼睛,语气有些伤感:“有区别。习惯是很可怕的。我能接受一首孤独,但接受不了光明照进我灰暗的人生后又消失。”
“那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和他们不一样?拿刀割掉?”周潭野说这话时,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宛秋然抬起头,第一次在周潭野脸上看到了委屈的神情。
他真的会和别人不一样吗?
宛秋然心慌得厉害,转身就想走。周潭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眶也有些发烫。他有必要把谎撒到这种程度吗?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谎言还是真心。
明明一开始只是场骗局……他越是想克制,情绪就越容易被宛秋然牵动。
犹豫片刻,周潭野还是追了上去。宛秋然己经走到医院的院子里,周潭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宛秋然被拽得一个踉跄,不得不转过身来。
周潭野注意到她眼眶红红的,心里一阵抽痛,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宛秋然,给我一个机会。”
他眼神坚定,此刻突然觉得,就算不要那些证据也没关系,他有别的办法扳倒周家。现在,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他喜欢宛秋然,想带她一起出国。
宛秋然把耳朵贴在周潭野胸口,听着他加快的心跳,知道他没有说谎。她抬头盯着周潭野的嘴唇,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周潭野不得不低下头,迎接她主动的热吻。
这个吻热烈而大胆,宛秋然咬着周潭野的嘴唇,不断厮磨,像是要把眼前人彻底吞进自己身体里。她环住周潭野的脖子,故意重重咬了一下他的舌头,随后松开嘴。两人鼻尖相抵,逐渐变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宛秋然语气带着警告:“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要是有一天你背叛我,或者反悔了,我就彻底让你失去做男人的能力。”
说着比了下剪刀的手势。
周潭野轻笑一声:“这话该我对你说。宛秋然,你对我了解太少了。从你上了我这条‘贼船’的那一刻起,就别想再逃。”
“先上车吧。”男人说道。
宛秋然这才反应过来,周围己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在医院里拥吻,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宛秋然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同学聚会,你吻了我之后突然离开,也是因为做了结扎手术?”
她那次明显感觉到男人的 可是他却转身离去了。
周潭野点点头:“刚做完手术没法和你亲密接触,我想快点恢复,才躲了你几天。”
宛秋然脸颊发烫,抿了抿嘴唇。这人说话,怎么就不能含蓄点?
全然忘了刚才她说的话有多么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