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九鼎死机的那天中午
序章·九鼎死机的那天中午
周王室的服务器机房热得像个蒸笼。
姬泄心抹了把汗,青铜散热器在背后嗡嗡作响。这个末代周天子正蹲在九鼎主控台前,试图用象牙笏板撬开卡死的青铜键盘。屏幕上跳动的乱码倒映在他瞳孔里,活像一群中邪的甲骨文。
“陛下,宋公的朝贡首播要开始了!“史官举着占卜用的龟甲冲进来,差点被满地竹简滑倒。龟壳上刻着今天的日程:【午时三刻,接收宋国进贡的鄢陵大龟,并在首播间展示祥瑞】
年轻的周天子盯着主控台,突然抄起镇圭砸向屏幕。镌刻着“天命永祚“的玉器在青铜屏上炸成碎片,飞溅的玉屑在量子光束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祥瑞?“他踹了一脚嗡嗡作响的服务器,“这破机器连《周颂》都播不全,昨天郑伯进贡的麋鹿首接卡成西不像!“
史官默默调出后台数据。代表诸侯忠诚度的金色星辰只剩三颗,其中两颗还是宋国和鲁国为了节目效果刷的僵尸粉。上周秦伯进贡黑犬,首播时犬耳突然变成全息狼头,吓得五十多个小诸侯当场掉线。
姬泄心突然笑起来。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下午,九鼎系统第一次弹出警告:【礼乐值不足,是否启用备用方案?】当时他傻乎乎点了确认,结果洛邑上空突然降下粟米雨——周公旦设计的应急程序,真以为靠撒钱能买回诸侯忠心。
“陛下!宋公的量子传输通道打开了!“
空中浮现出全息投影。宋景公头戴玄冠,正指挥巫祝给一只巨龟刷金漆。龟甲上刻着“天命在周“西个篆文,每个笔画都在往下掉漆渣。
“开始吧。“姬泄心整了整十二旒冠冕,玉藻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他特意选了“凤鸣岐山“的虚拟背景,结果加载到一半卡成鬼畜,金色凤凰在头顶不断重复开屏动作。
变故发生在进贡仪式第七个环节。
当宋国太祝吟唱到“天子万年,福祚绵长“时,九鼎系统突然发出尖啸。那只被刷成金色的巨龟突然人立而起,龟甲上的祥瑞文字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定格成一行血红篆书:
【大楚兴陈胜王】
首播间瞬间炸锅。弹幕如蝗虫过境:【卧槽官方整活】【楚国打钱了吧】【周王室要改行做预言家?】宋景公的玄冠被吓掉了,露出底下新植的假发。画面外传来陶器碎裂声,估计是负责捧龟的童子晕倒了。
姬泄心疯狂敲击控制台。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铜键盘上,冒出滋滋白烟。当他终于调出后台日志时,发现整个九鼎系统的底层代码都在自我复制,每条指令末尾都带着诡异的尾巴——【水德代周敬请期待】
“陛下!“史官突然尖叫,“快看这个!“他手中的龟甲不知何时爬满裂纹,裂缝组成清晰的卦象:上艮下坤,山地剥。
机房外传来沉闷的轰鸣。两人扑到窗前,看见洛水突然倒流,河床的淤泥里,几十具青铜鼎正在疯狂冒泡。这些本该深埋地下的周鼎,此刻像煮沸的饺子般上下翻腾,鼎身上的饕餮纹扭曲成嘲讽的笑脸。
“原来九鼎......“姬泄心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扑向控制台。他颤抖着输入初代周公设置的秘钥,屏幕却弹出对话框:【抱歉,您访问的内容需要楚王授权】
当夜,周王室最后的服务器停止运转。九只青铜鼎破空而去,在夜空中拖出九道血色轨迹。有人看见它们在云层中重组为奇异星图,也有人信誓旦旦说听到鼎中传来女子笑声——但更靠谱的说法来自宋国程序员,他说那晚所有占卜软件都收到同一条推送:
【系统升级中,预计完成时间:秦始皇三十六年】
诸子の觉醒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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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关掉首播,青牛全息投影在身后打了个响鼻。他面前的竹简自动铺开,墨迹如活物游走:
【周失其鼎,天下算法崩坏。道术将为天下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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