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宇智波的庆功宴,这几次战场上的交锋千手可谓是损失惨重。
宇智波一族的庆功宴持续到深夜。
族人们难得放纵,酒盏碰撞声与笑声交织,连向来严肃的长老们都面色微醺。
作为主帅,斑坐在主位,一杯接一杯地饮着清酒,眼中的三勾玉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阳坐在他身侧,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离,又不至于僭越。
他替斑挡了几轮敬酒,又适时地添酒布菜,仿佛一个完美的副手。
斑大人今天喝得太多了。
阳的视线扫过斑泛红的眼尾,那里因酒精而染上一层薄红,凌厉的轮廓在灯火下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软。
"阳。"斑突然唤他,声音因酒意而低沉。
"在。"
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空了的酒杯推到他面前。
阳会意地斟满,指尖不经意擦过斑的手背——那一瞬的触感让他呼吸微滞。
太烫了。
斑大人的体温……原来这么高吗?
宴会渐渐散去,最后几位长老也告辞离席。
泉奈早己被灌得不省人事,被两名侍从搀扶着送回寝殿。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斑和阳两人。
"陪我走走吧。"斑站起身,身形微晃。
阳立刻上前一步,手臂虚扶在斑的后腰处,既给了支撑,又不显得冒犯:"小心台阶。"
夜风微凉,庭院里的樱花早己凋零,只剩下光秃的枝桠在月光下伸展。
斑的脚步有些虚浮,阳不得不靠得更近些,手臂几乎环住他的腰。
"你总是这样。"斑突然开口,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阳的耳畔。
"嗯?"
"恰到好处。"斑低笑,"永远知道该站在哪里,该说什么话。"
阳勾了一下嘴角。
您知道吗?
为了这个"恰到好处",我演练过无数次。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呼吸——
都是为了能理所当然地站在您身边。
他们没有回寝殿,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南贺川畔。
斑在河边的大石上坐下,仰头望着星空。
阳站在他身后半步,目光却落在斑的后颈——那里有一缕碎发垂落,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坐。"斑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阳犹豫了一瞬,最终跪坐下来——不是并肩,而是保持着恭敬的斜后方姿态。
斑侧头看他,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到身旁:"我说,坐。"
阳猝不及防,肩膀狠狠撞上斑的。
那一瞬的触感让他浑身僵首——太近了,近到能闻到斑身上混杂着酒气的松木香,近到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是。"
斑似乎满意了,仰头又饮了一口酒。月光洒在他的喉结上,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阳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弧线。
想触碰。
这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惊得阳手指一颤。
我在想什么?
斑忽然将酒壶递到他面前:"喝。"
阳接过,指尖碰到斑残留的体温。他仰头饮下,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热意。
"斑大人醉了。"他低声说,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嗯。"斑居然承认了,头微微后仰,靠在阳的肩上,"有点。"
阳的呼吸停滞了。
斑的重量,温度,气息——全部毫无保留地压在他身上。那颗高傲的头颅就靠在他颈窝处,发丝扫过他的下颌,痒得令人心颤。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您知道这样的距离……
对我而言,是折磨还是恩赐?
阳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斑的发梢——不是推开,而是小心翼翼地托住,防止他滑落。
"斑大人?"他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斑的呼吸变得绵长,竟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月光下,阳终于放纵自己的目光——从斑紧蹙的眉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双总是吐出凌厉言辞的唇。
原来您也会有这样毫无防备的时刻。)
原来您也会……依赖我。
夜风拂过河面,泛起细碎的银光。阳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肩上人的安眠。
他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碎胸腔,某种陌生的情感在血液里奔涌——不再是忠诚,不再是算计,而是更加炽热、更加危险的东西。
完了。
阳闭上眼,苦笑着承认: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