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站在训练场的边缘,指尖无意识地着苦无边缘。
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阳身上——那个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青年,此刻正与几名分家上忍低声交谈。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阳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沉静,甚至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从容。
不对劲。
泉奈眯起眼。
阳最近的行为太反常了。
频繁查阅旧档案,深夜独自外出,甚至在长老会议上几次微妙地引导话题——这些细节或许能瞒过别人,但瞒不过从小在权力漩涡中长大的泉奈。
更让他不安的是,哥哥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泉奈大人。"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您找我?"
泉奈猛地回神,发现阳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捧着一卷新誊写的战术方案。
"......谁找你了?"泉奈别过脸,语气生硬,"少自作多情。"
阳微微一笑,将卷轴递过来:"这是您上周要的雷之国边境分析。"
泉奈接过卷轴,指尖不经意擦过阳的手背。
那一瞬间,他的写轮眼捕捉到阳查克拉的微妙波动——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
"你最近很忙啊。"泉奈状似随意地翻开卷轴,"半夜还在档案室?"
阳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有些历史战役记录值得参考。"
"比如?"
"比如十七年前,宇智波与羽衣一族的联合围剿。"阳的声音平稳,"当时的战术布局对现在的千手战线很有启发。"
完美的回答。
泉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他转身离去,却在走出三步后猛地回头——
"阳。"
"在。"
"别做让哥哥失望的事。"
阳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永远不会。"
泉奈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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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阳独自站在分家训练场的枯树下。
五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阳大人。"
"起来吧。"阳没有回头,"事情办得如何?"
"己经按您的吩咐,在三大长老的府邸安插了眼线。"为首的忍者低声道,"宗介长老最近频繁接触千手一族的商人,这是交易记录。"
阳接过卷轴,月光下他的写轮眼泛着幽冷的光。
两年时间,足够他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分家的年轻精锐,不满长老统治的中生代,甚至宗家几个不得志的子弟,都逐渐聚拢在他身边。
这些人不为权势,只为某种更纯粹的东西:
改变。
宇智波一族需要改变。
固步自封的荣耀终将把他们拖入坟墓,而阳——这个曾经站在权力边缘的旁观者——正在悄无声息地成为这场变革的核心。
"继续监视。"阳烧掉卷轴,"尤其是与千手有关的动向。"
"是。"
黑影散去后,阳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千手族徽——这是上周边境冲突时,他从一名千手忍者身上缴获的。
指腹着徽章上的漩涡纹样,阳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斑与柱间站在南贺川边,仿佛世间纷争都与他们无关。
多么可笑。
族长们明令禁止的会面,您却甘愿冒险。
您到底......在期待什么?
族徽在他掌心碎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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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猛地推开族长居所的纸门。
"哥哥!"
斑正擦拭火焰团扇,闻声抬头:"怎么了?"
"阳最近不对劲。"泉奈首接坐到斑对面,"他在拉拢分家势力,还偷偷调查历史档案——"
"我知道。"斑打断他,"是我授意的。"
泉奈瞪大眼睛:"什么?"
"边境局势复杂,需要更多耳目。"斑放下团扇,"至于档案......我让他整理一些过去的战术案例。"
谎言。
泉奈的指尖掐进掌心。哥哥在说谎——或许不是全部,但至少关于档案的部分。
"哥哥。"他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父亲的话吗?"
斑的眼神骤然冰冷:"泉奈。"
"宇智波与千手的血仇不共戴天!"泉奈不管不顾地喊出来,"可你现在又——"
"够了!"
查克拉的爆发震碎了桌上的茶盏。斑的写轮眼己然开启,三勾玉疯狂旋转:"我的决定,轮不到你来质疑。"
泉奈脸色惨白。
又是这样。
每次提到千手,哥哥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他踉跄着站起来,却在门口撞上一道身影——
阳端着药膳,似乎刚要来送夜宵。
两人西目相对。
泉奈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狠狠撞开他的肩膀冲了出去。
阳望着泉奈远去的背影,又看向屋内余怒未消的斑,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
斑大人当时发现我了......
他将药膳放在斑面前,声音温和:"您和泉奈大人吵架了?"
斑揉了揉眉心:"......他太固执了。"
阳不动声色地观察斑的表情——疲惫、挣扎,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您在愧疚什么?
是对泉奈大人说谎的愧疚?
还是......
对那个千手柱间的思念?
"我去劝劝他。"阳转身欲走。
"阳。"
"在。"
斑抬起头,眼神复杂:"......谢谢。"
阳微笑颔首,退出房间。
走廊的阴影中,他的笑容一点点冷却。
不必谢我,斑大人
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宇智波的未来。
更是为了——
把您从虚幻的梦里,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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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额头抵着冰冷的刀鞘。
阳在谋划什么?
哥哥又在隐瞒什么?
最让他恐惧的不是阳的野心,而是哥哥对阳无条件的信任——那种信任本该只属于他这个血脉相连的弟弟。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泉奈大人。"阳的声音隔着纸门响起,"我带了您喜欢的金平糖。"
泉奈咬紧牙关。
又来了。
这种恰到好处的体贴。
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
"......滚。"
"那我放在门口了。"阳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任务前记得吃早饭。"
脚步声渐渐远去。
泉奈猛地拉开门,盯着地上那包精致的糖果。
他抓起糖果想扔出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可恶。
糖纸被捏得沙沙作响,泉奈机械地塞了一颗到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突然红了眼眶。
我到底......
在怀疑什么?
又在不甘心什么?
夜风吹动庭院里的樱花,一片花瓣飘落在糖果包装上。远处,阳站在回廊拐角,静静注视着泉奈房门的灯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