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第65章 迷雾重重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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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6538
更新时间:
2025-05-15

马蹄声碾碎西市的夜色时,沈烬隔着车帘都能听见人群的喧嚣。

楚昭的掌心始终扣着她手腕,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却不肯松开半分。

"到了。"他掀帘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沈烬鬓边珠钗轻颤。

她望着前方被火把照得透亮的高台,柳媒婆正站在摞起的木凳上,手里举着幅卷轴,声线尖得能刺破耳膜:"都来看呐!

楚王妃与北狄使者密会的真容——这画上的金步摇,可是她昨日在御花园戴的!"

人群里爆发出嘘声。

有卖菜的老妇举着菜篮子骂:"好个表面柔弱的毒妇!"穿青衫的书生扶了扶眼镜:"难怪前日见她往宫门外送匣子......"沈烬的目光扫过人群,忽然顿住——第三排穿灰布衫的汉子正用袖口蹭鼻尖,而五步外戴斗笠的妇人同时摸了摸耳坠,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撞出火星。

"阿昭。"她轻轻拽了拽楚昭的衣袖,"那几个。"

楚昭顺着她目光扫过,喉结滚动两下。

玄色大氅在夜风里翻卷如浪,他一步跨上高台,靴跟磕在木板上发出闷响。

柳媒婆的唾沫星子正溅到观众脸上,冷不丁撞进他冰刃般的视线,当场噎住半句话。

"你说这画是铁证?"楚昭指尖叩了叩她手里的卷轴,"王法有云,呈证需人证物证俱全。

你的人证呢?"

柳媒婆的胖脸涨成猪肝色。

她慌忙展开画轴,画中女子确实与沈烬有七分相似,正与黄发碧眼的男子对坐,案上摆着刻有北狄图腾的酒壶。"这是宫中王画师的手笔!"她扯着嗓子喊,"王大人前日还跟老身说,这画是照着真人画的!"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找王画师来对质",立刻有几十人跟着应和。

楚昭眉峰一挑,早候在台下的暗卫拎着个人推上台来——正是尚仪局那个总爱摸胡须的王画师。

此刻他官服皱成抹布,发冠歪在一边,看见楚昭的瞬间腿一软,"扑通"跪了满地。

"王大人。"沈烬拾级而上,裙裾扫过柳媒婆的鞋尖,"你昨日在尚仪局说,上月只画过太后的寿图。

今日这画,又是何时所作?"

王画师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砸在木板上。

他偷眼瞥向柳媒婆,见对方正拼命给眼色,喉结动了动:"臣...臣前日替柳娘子画的,她说是要......"

"要什么?"沈烬突然抽出袖中画纸——正是前日从妆匣里拿给楚昭的那叠,"这是宋嬷嬷替萧景琰抄的密信残页,墨迹与你惯用的松烟墨一个色。

这是丞相府废墟的碎瓷,与你房里那套'岁寒三友'茶盏的冰裂纹,可还对得上?"

王画师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沈烬指间的碎瓷,忽然像被抽了脊梁骨,"砰"地磕下头去:"是...是有人拿臣老母的性命要挟!

给了五百两银票,说只要画这幅假画,就放了人......"

"谁给的?"楚昭的声音像淬了霜的剑。

王画师浑身筛糠,嘴唇张了张又合上。

人群里突然响起骚动——方才那穿灰布衫的汉子猛地撞开旁边的人,吼道:"管他谁指使的!

这王妃通敌是铁证!"戴斗笠的妇人跟着尖叫:"杀了她给大楚出气!"

沈烬看着那两人挤向高台,眼底掠过冷光。

她突然提高声音:"各位街坊!"喧闹的人群竟真静了一瞬,"若我通敌,为何北狄使者上月十五根本没进过宫?

若我通敌,为何柳媒婆的画,与王画师的真迹差了三分笔锋?"她抖开柳媒婆的画轴,"各位看这梅枝——王画师画梅,从不用侧锋扫瓣。"

围观者纷纷伸长脖子。

有个留长须的老画师挤到前面,眯眼瞧了片刻,一拍大腿:"可不是!

王某人画梅最讲究中锋行笔,这画的花瓣边缘毛躁,分明是生手模仿!"

柳媒婆的脸瞬间煞白。

她转身要跑,被暗卫一把揪住后领。

王画师瘫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是...是萧...不、不......"

"何必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呢?"

清冷的笑声像片薄冰,从西市屋檐上飘下来。

所有人都抬起头。

月光漫过青瓦,照出道颀长身影。

那人蒙着玄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眼尾微微上挑,像淬了毒的钩子。

沈烬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那道身影,忽然想起白璃说过的话:"前朝灭门夜,我躲在梁上,看见有个人,靴底沾着龙纹金箔......"

众人循声抬头的瞬间,沈烬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月光漫过青瓦,将那道玄色身影切割成半明半暗的剪影,唯余一双眼尾上挑的眸子,像淬了毒的钩子首勾勾钉进她脊梁骨里。

"楚昭,你以为仅凭这点小事就能阻止我的计划吗?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嘲讽声裹着夜风砸下来时,楚昭的手掌己按上腰间玉玦——那是暗卫集结的暗号。

他盯着屋顶那人的靴底,喉结重重滚动:"龙纹金箔。"

沈烬猛地攥紧袖中帕子。

白璃转述的灭门夜记忆突然撞进脑海:"梁上藏着的人,靴底沾着龙纹金箔......"她望着那抹玄色,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却在对方抬袖的刹那顿住——月辉掠过男子袖口,绣着的云纹在夜色里浮起暗金光泽,与三日前在林怀远尸体上发现的云纹玉佩,纹路分毫不差。

"追!"楚昭的喝令震得高台下暗卫翻身上瓦。

可等众人扑到屋檐,那道身影早没了踪迹,只余几片被剑气削断的青瓦"噼里啪啦"坠地。

人群炸开锅。

卖菜老妇的菜篮子"哐当"摔在地上,青衫书生踉跄后退撞翻茶摊,王画师瘫在台角抖成筛糠,连柳媒婆都忘了挣扎,首勾勾盯着屋顶,胖脸白得像浸了水的草纸。

"散了。"楚昭转身时大氅掀起一阵风,扫得沈烬鬓边珠钗乱颤。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比来时更重,却在贴近她耳畔时放软了声线:"回承明宫。"

马车内烛火摇晃。

沈烬盯着自己膝头的云纹帕子——方才趁乱撕下的蒙面人衣料边角,金线绣的云纹正随着马车颠簸泛着冷光。"林相的玉佩,白璃说的龙纹金箔,还有这云纹......"她指尖着布料,"墨云策。"

楚昭捏着那方帕子的手骤然收紧。

他望着车外飞掠的宫墙,喉间溢出冷笑:"好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忽然转头看向她,眼底翻涌着沉郁的暗潮,"他今夜露面,是在示威。

真正的目标,绝不止离间你我。"

"瓦解皇室根基。"沈烬接口,"林怀远是你养父,萧景琰是政敌,柳媒婆这种市井棋子......他在织一张网,要把所有能动摇你地位的线,都攥在手里。"

马车停在承明宫阶前时,楚昭突然握住她发凉的手。

他指腹蹭过她腕间被自己捏出的红痕,声音低得像叹息:"我需要一个彻底反制的方案。"

沈烬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却带着刀锋般的冷锐:"舆论。

今日西市的戏,他用伪证泼我脏水;明日,我们就用王画师的口供,把脏水原样泼回去。"她抽出那叠宋嬷嬷抄的密信残页,"再加上萧景琰与北狄通敌的证据——百姓要真相,我们就给他们最血淋淋的真相。"

楚昭的拇指重重碾过她手背上的薄茧。

他望着她眼底翻涌的烬火,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跪在刑场,火舌舔过她眉梢却烧不毁半分恨意。"好。"他低笑一声,"就按你说的办。"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璃掀帘而入时,鬓发散乱,素色裙角沾着泥点。

她跪到沈烬脚边,声音发颤:"王妃,柳媒婆......死了。"

沈烬的指尖在案上叩出清脆的响。"怎么死的?"

"被发现在南三巷的废井边。"白璃攥着裙角的手在抖,"胸口插着把匕首,刀柄刻着'云策'二字......"

楚昭霍然起身,玄色衣摆扫得烛台摇晃。

他望着殿外漆黑的夜空,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去查。"又转头看向沈烬,目光软了软,"你且歇着,我让暗卫守在殿外。"

沈烬却站了起来。

她走到殿门前,望着宫道上摇曳的灯笼,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风卷着落叶扑到她脚边,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烬火即将失控的前兆。

她攥紧袖口的云纹帕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更漏:"墨云策,你以为杀了柳媒婆就能灭口?"她望着月亮被乌云遮住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那我偏要让你看看,什么叫......"

"王妃!"

殿外突然传来暗卫的惊呼。

沈烬转身时,正看见白璃踉跄着扶住廊柱,脸色白得像纸:"又......又有宫女说,看见景阳宫的井里冒血泡......"

夜风掀起沈烬的裙裾。

她望着承明宫西角飞檐上摇晃的宫灯,听着远处渐起的惊呼声,忽然想起西市那夜蒙面人说的"真正的风暴"。

或许,此刻才是风暴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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