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雀

第87章: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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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缚雀
作者:
窝窝居
本章字数:
6402
更新时间:
2025-06-14

后宫的混乱与荣薇的恐惧,传到了太后和延礼的耳中。

太后向来迷信鬼神之说,听闻后宫如此乱象,心中颇为忧虑,担心冤魂作祟,影响皇家的气运。

荣薇被搀扶着来到太后宫中,她眼神惊恐脚步虚浮,见到太后,她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母后,这后宫定是被邪祟缠上了,儿臣这些日子噩梦不断,实在是害怕啊!”

太后眉头紧皱,满脸的担忧,“哀家也听闻了此事,这后宫向来安宁,如今却这般乱象丛生,看来得好好做场法事,超度那些冤魂,保我皇家平安。”

一旁的延礼皱眉,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母后,儿臣觉得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作祟,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制造恐慌。”

太后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皇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有亡魂,不加以安抚,恐生大祸。”

荣薇忙磕头附和,“母后圣明,臣妾也觉得应尽快做场法事,求佛祖庇佑,让后宫恢复安宁。”

延礼见她们主意己定,点点头,“既如此,那就依母后所言,举办一场法事。”

法事当日,天色阴沉得厉害,太液池畔搭起了高大的法坛,黄幡在风中猎猎作响,香烛的气息混合着冬日的寒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荣薇裹着厚重的狐裘,站在太后身侧,脸色很苍白,眼下两团青黑在脂粉的掩盖下依然清晰可见。

自连琪死后,她己连续两夜未曾合眼,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荣明歌和连琪湿淋淋地站在她床前。

“娘娘,您的手好凉。”碧桃小声说着,将暖炉塞进荣薇手中。

荣薇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太液池。

法坛上,身着袈裟的高僧开始诵经,木鱼声、铜磬声、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僧人们手持法器绕坛而行,黄色符纸漫天飘落。

“冤魂不散,怨气凝结。”为首的高僧停下脚步双目圆睁,立即取出一把桃木剑,剑尖挑起一张黄符,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太液池。

原本平静冰面开始裂开,僧人们的诵经声变得急促,木鱼敲击如雨点般密集。

木澜站在人群边缘,与江清鸾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清鸾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惊呼一声:“快看水面!”

众人望向太液池,只见水面上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有一点幽蓝的荧光,如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地断开,檀木珠子滚落一地,“阿弥陀佛,这...这...”

延礼眉头紧锁,大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后:“母后当心。”

他的目光扫过惊慌的人群,最后落在荣薇身上,眼中闪过疑虑。

“皇上,您看到了吗?”荣薇抓住延礼的衣袖,“是明歌,一定是明歌...”

蘅宁抬眼看了看天空,这把戏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心中顿时起了疑,她眯起双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众人的反应。

延礼虽心中充满疑惑,但眼下只能先稳住局面,“大家莫慌,有高僧在此,定能化解这场危机。”

木澜和江清鸾对视一眼,心中虽有些担心法师会被识破计谋,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虔诚而害怕的模样。

法事在一片混乱中结束,回宫路上,木澜与江清鸾一左一右走到蘅宁身边,木澜故作忧心地低声道:“娘娘,您说这闹鬼之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清鸾也附和道:“是啊,这太液池实在诡异,可若说真是鬼魂作祟,又未免太过蹊跷。”

蘅宁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们一眼,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哦?两位妹妹似乎对此事颇有见解?”

木澜连忙摇头,神色惶恐:“臣妾只是害怕,随口一说罢了。”

江清鸾也低眉顺眼地接话:“是啊,臣妾胆子最小了,今日这法事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蘅宁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深意:“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若真有人借机生事,迟早会露出马脚。”

两人心中微凛,但面上仍维持着惶恐不安的神情,连连点头称是。

蘅宁回到殿内,在古书中翻出一本陈旧泛黄的书卷,上面写着《江湖异闻录》。

她记得曾在这本书里看过与今日太液池诡异景象相似的记载,上面写着有一种名为“荧磷粉”的东西,混入水中后,在特定光线下会产生幽蓝荧光漩涡的效果,而这种“荧磷粉”多被江湖术士用于制造灵异假象,骗取钱财。

“娘娘,奴婢刚刚听说皇后娘娘回宫后 心悸难安,这会正卧床不起呢,好几位太医都去瞧过了,开了些安神的方子才静下来。”寄夏在凑到她耳边开口。

蘅宁合上书卷,语调有些嘲讽,“皇后倒是比本宫预想的还要胆小啊。”

寄夏挑了挑眉:“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怕鬼敲门。”

法事结束后的第二日,延礼在御书房中翻阅着奏报,窗外飘着细雪,将朱红的宫墙画成斑驳的白色。

“皇上,这是从太液池畔搜出的符纸。”密一双手呈上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经太常寺辨认,并非正统道家符咒,而是民间巫术所用。”

延礼接过符纸,着粗糙的纸面,淡淡的硫磺味钻入鼻腔,“这符纸从何处寻得?”

“回皇上,就在法坛东侧十步外的雪松树下,掩埋在积雪中。”密一顿了顿,“据看守法坛的宫女供述,法事前一日,她曾看见江贵人在附近徘徊。”

延礼眸光一沉,将符纸放在案上,“传江贵人。”

半个时辰后,江清鸾跪在御书房中央,她听完指控猛地抬头,眼中噙着泪水:“皇上明鉴!臣妾那日确实路过太液池,但只是去折几枝梅花供奉佛前,绝未埋什么符纸!”

延礼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问道:“你腕上戴的是什么?”

江清鸾下意识捂住右手腕上的红绳,绳上系着一枚小巧的玉坠,“这是主母在臣妾周岁时从灵隐寺求来的护身符。”

“取下来。”延礼声音冷峻。

玉坠被呈上御案,延礼与赵明德同时变了脸色,玉坠上雕刻的符文,竟与诡异符纸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这不可能!家母明明说是保平安的。”江清鸾在地,拼命磕头,“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这玉坠臣妾一首戴着从未离身,不知为何会与符纸纹路相似,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啊!”

延礼心中虽有疑虑,但眼前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江清鸾带下去,“先将她送回宫,待进一步查明真相。”

次日清晨,延礼刚用过早膳,密一便匆匆求见。

他带来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木澜的闺名,“皇上,这是在太液池畔的石缝中找到的,这似乎是木贵人的东西。”

延礼把玩着玉佩,忽然冷笑一声:“你不觉得这些证据来得太容易了吗?”

密一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延礼眯起眼睛,“符纸、玉佩、所有线索都明晃晃地指向她们啊,就像有人特意摆在朕面前似的。”

就在此时,李德全慌张进来:“皇上,木贵人在殿外跪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木澜被宣入内,一进门便重重磕头:“皇上,臣妾冤枉!那玉佩早在半月前就己丢失,臣妾曾让贴身宫女去内侍处报备过。”

延礼审视着她,她今日未施粉黛,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几夜未眠。

“你说玉佩丢失,可有证据?”

木澜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内侍处丢失物品的登记册抄本,上面有内侍总管的印鉴。”

延礼接过查看,日期确实在半月之前,他沉思片刻:“你与江贵人关系如何?”

木澜苦笑:“臣妾与江妹妹平日虽不算亲密,但也无冤无仇。若说我们二人装神弄鬼吓唬皇后娘娘,更是无稽之谈啊!”她顿了顿,“况且,臣妾与皇后娘娘一向交好,您是知道的啊。”

延礼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出破绽,可她眼中除了焦急与委屈,并无其他异样。

“起来吧,朕会派人去内侍处核实此事。”延礼将登记册抄本放在桌上,挥了挥手示意木澜起身。

木澜谢恩后起身站在一旁,眼中带着期许地看着延礼。

待木澜离开后,密一开口道:“皇上,虽说木贵人拿出了这登记册抄本,但也难保不是伪造的。”

延礼摇摇头,“登记册上内侍总管的印鉴清晰,伪造并非易事,而且她若真想伪造,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拿给朕看?此事定有蹊跷。”

密一思索片刻,“皇上所言极是,那接下来该如何调查?”

延礼站起身,走到窗边,“你去将宫中与皇后有过嫌隙的妃嫔都查一下,至于太液池继续查。”

“是,皇上。”密一应下,退了出去。

延礼看着窗外的小雪,心里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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