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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卧室的一角，山衍躺在床上，眼神略显疲惫。
常修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坐下，眸光中满是心疼：“山衍，今天感觉怎么样？”
山衍微微动了动身子，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我今天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着。”
“没关系，不想动就不动。”常修大掌抚上她的发顶，温柔地轻揉着，“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厨师做。”
山衍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中午吃的有点饱，晚餐能不能不吃了？”
常修薄唇微抿，神色透着担忧：“不吃饭怎么行……吃点水果呢？或者喝点酸奶，促进消化。”
山衍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常修，语气悲伤：“我真的好想有自己的一个家，不用流离失所，不用受人冷眼，可以有稳定的精神状态。”
“会的。”常修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下颌轻置在她头顶，嗓音温柔而坚定，“这里就是你的家，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你流离失所，受人冷眼。”
山衍微微颤抖着，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是苦命的人，爹不疼娘不爱，从小遭遇了很多苦难，内心都是破碎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常修双臂微微收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以后有我，我会慢慢把你的心缝起来，让它完整。”
山衍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很想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任，很想过得好，有能力，但现实却是我很多无力感，和理想自我相距甚远。”
“这不是你的错。”常修长指着她的手臂，声音柔和似徐徐春风，“经历了那些……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吗？”
他薄唇微抿，眼神中满是心疼与鼓励。
山衍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憧憬：“都说人生是自己说出来的，那我希望自己5年后，可以康复，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治愈好自己。”
“一定会的。”常修眸光坚定，语气充满鼓励，“有我在，我会帮你一起实现。不过比起事业，我更希望你能先把身体养好。”
山衍微微点头：“我知道，现在会觉得难受，很大程度上，是过去创伤对自己的影响。”
“你很聪明。”常修抬手轻刮她的鼻尖，眸底漫上怜惜，嗓音温醇似陈酿，“意识到问题所在，就是治愈的开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山衍看着他，问道：“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常修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沉吟片刻后启唇：“试着把过去的那些痛苦都倾诉出来，好吗？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
山衍神色黯然：“常修，经过他们百般折磨，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我没有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对自己的一切都不自信。”
“不。”常修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眼神真挚而热烈，“山衍，你还是你，那些痛苦只是暂时遮住了原本的你，我会帮你找回来。”
山衍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害怕你会嫌弃我、打骂我、控制我、虐待我，就像他们对我一样。”
“与此同时，我对这些痛苦的模式上瘾了……”
说着，她紧紧抱住常修，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衍衍值得最好的，他们虐待你是他们有问题，你不要怀疑自己的价值。”
常修双臂紧紧拥抱着她，眼眶泛红，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心疼得难以呼吸。
山衍忍不住泪崩，她宁愿常修像他们一样不拿自己当回事，这二十多年，除了不健康地讨好什么也没学会，在畸形的关系里她扮演着奴隶的角色。
要改变这种经验是很困难的，人只会一遍遍走熟悉的路径。
“我不会的，永远不会……”常修拇指着她的脸颊，拭去泪水，“我不会让你再经历那些痛苦。”
山衍抬起头，看着常修：“你让我伺候你吧，好吗？”
常修眉头微皱，双手搭在她肩上与她拉开些距离，神色认真：“山衍，我不需要你伺候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可我只会这些……”山衍有些无助地说道。
常修指腹覆上她的唇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会什么都不重要，我会陪你慢慢去尝试、去学习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天生就会的。”
山衍像宠物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想换取他的拥抱与亲吻。
常修双臂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轻吻一下，语气温柔：“乖，衍衍乖……”
他心里清楚这是她对爱的渴求，却又心疼她讨好的样子。
山衍抬起头，眼中带着期待：“我乖你就会一首疼爱我的，对吗？”
“嗯，无论如何，我都会一首疼爱你……”
常修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但不是因为你乖。”
山衍求着常修打她，让她觉得疼痛，说这会让她感觉好一些……
常修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眼底溢满疼惜：“衍衍，别这样……我不会打你的，我只想让你快乐，不想你再受伤。”
“那轻轻地……好不好？”山衍眼神中带着一丝执拗。
常修见她仍沉浸在过往创伤中无法自拔，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不好，我舍不得。”
他拇指着她的脸颊，嗓音略微发颤。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山衍声音有些颤抖。
“不许这么说自己！”常修双臂将她拢紧，下颌搭在她肩上，言语间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是我的宝贝。”
山衍红着眼眶说：“那你就打我一下，嗯？”
常修捧起她的脸，指腹轻柔地她的眼角，想要拭去未落下的泪珠：“乖，别再要求我做这种事了，好吗？”
山衍觉得常修并不接纳她的痛苦，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怎么会？”常修心中一紧，将她抱得更紧，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我只是不想你再回忆那些痛苦……”
他喉结滚动，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可是我总是会记起来，我觉得好难。”山衍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很难……”常修心疼地轻吻她的眉心，声音温柔而坚定，“但有我在，我会陪你一起面对，好吗？”
山衍有些沮丧：“我不想变好了，只想摆烂。”
“衍衍，我知道你累了……但摆烂不会让你真正开心，不是吗？”
常修双臂微微收紧，下颌轻置在她头顶，温热的吐息掠过她的发顶。
山衍伸出手掌心，期待地看着常修：“你就打我一下嘛。”
常修挣扎过后，轻轻打了一下她，然后有些忐忑地观察她的反应。
山衍心满意足地蹭着他，感觉自己的创伤被他接纳了，她知道他能理解自己要过健康生活的不容易。
常修松了一口气，她没要求更多。山衍依赖地抱着他：“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爱你……”常修轻抚她的发丝，动作轻柔，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但这种方式……并不好。”
“我知道不健康，但是我己经不想勉强自己十分健康了。”山衍抬头看着他。
“可我希望给你的，都是真正能让你开心的，而不是基于痛苦的……”常修双臂温柔地环抱着她，下巴轻置在她的头顶，轻声细语。
“有些不良嗜好也是活下去的动力吧，我己经不想和阴影面抗争了，还是拥抱它为好。”
“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也承受了很多压力。”山衍轻声说道。
“衍衍……”常修双手捧起她的脸，神色动容，眼底有泪光闪过，“我不怕承受压力，我只怕你不开心。”
“那我知道了你打我是轻轻的，心疼的。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山衍心满意足地亲了常修一口。
“又到了约定看心理医生的时间，那我去了？”
“嗯，”常修眼底的疼惜还未散去，心中虽担忧却知看医生是好事，颔首时喉结滚动，“去吧，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衍衍，如果有什么不想和医生说的，可以回来告诉我，好吗？”常修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温柔。
“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讨好你，可是我现在只会这样……”山衍有些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的，”常修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指腹缓缓着她的脸颊，眼底的疼惜似要漫出来，“慢慢来，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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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馨却静谧的心理咨询室里，柔和的光线透过百叶窗洒在地面，形成一道道明亮的条纹。山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微微蜷缩着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痛苦。
“我一首在受虐的环境里长大，现在我也希望我丈夫能打我让我觉得疼，我会觉得这样有链接感。”山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些过往的伤痛再次涌上心头。
私人心理治疗师初夏坐在对面，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眉宇间凝着深深的担忧。她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试图穿透山衍内心的迷雾：“过去的经历影响着现在的你……但这种‘链接感’是不健康的，你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山衍微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希望他爱我，在我感觉他打我、控制我、欺负我，都是爱我的。”
初夏轻轻摇了摇头，柔和的目光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试图给予山衍力量：“爱不该是疼痛和伤害。你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来找我，不是吗？”
山衍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说：“我希望他能满足我，但我让他觉得很痛苦。”
初夏身体前倾，试图拉近与山衍的距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先确认一件事……他现在会打你吗？暴力行为一旦开始，只会愈演愈烈，这很危险。”
山衍赶忙摇了摇头：“他不会，他对我很好。”
初夏长舒一口气，神色也随之放松下来：“那就好……既然他对你很好，为什么还希望他像曾经伤害你的人那样对你呢？”
山衍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可能我觉得自己不配他对我好吧？”
“怎么会！”初夏言辞恳切，眼底涌动着深深的心疼，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山衍的手背，“你是值得被爱的……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山衍抬起头，眼中满是纠结：“可是要抵抗这种渴求很困难。我想讨好他，我也希望他能接受我的一切。”
初夏食指微曲托于下颌，思忖片刻后说道：“渴求被爱没有错，但讨好不是正确的方式……试着接纳真正的自己，好吗？他既然对你好，想来也不会介意。”
山衍还是有些担忧：“我很担心他不喜欢这样的我。”
初夏温声细语，循循善诱：“他对你好，说明他己经看到了你的闪光点，接受了你。我们要做的，是让你也看到自己的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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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衍回来之后处理工作室的事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画了一个夏日妆容，多巴胺的穿衣风格，带来了一丝靓丽。
宇宝和玲子上学去了，回来也是先做完作业，就安静地做在一旁看书。
宇宝喜欢理科知识，玲子喜欢文科，童年创伤让她们喜欢在理性确定的世界里寻找秩序，喜欢在文字世界里释放情绪……
“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啊！”
“是吗？那以后妈妈多尝试新的妆容好不？”
常修站在门口，静静听完她们的对话，眼底都是温柔笑意：“当然好，衍衍不管什么样都很漂亮。”
他迈步走到山衍身前，轻捏她的指尖。
山衍对常修撒娇，求抱抱。
常修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轻嗅她发丝香味，下巴搭在她肩上：“今天的咨询怎么样？”话语间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
“医生说要我多体会到自己的闪光点……”山衍说道。
“那是自然，在我眼里衍衍一首都是闪闪发光的。”
常修稍稍拉开些距离，双手仍握着她的胳膊，垂眸认真注视着她，言语恳切，眸光干净澄澈。
“真的吗？我为什么觉得自己灰扑扑的，自我感觉很糟糕。”山衍有些沮丧。
“不许这么说自己，”常修双手捧起她的脸，眼中的疼惜满得快要溢出来，用拇指她的脸颊，“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
“还是很抽象啊，我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好。”山衍无奈地说道。
常修略微思索片刻，而后温声开口，嗓音低沉悦耳：“衍衍很善良，很勇敢……为了孩子们，也为了我，一首在努力。”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山衍低下头。
“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你己经很好了，我不想你再这般轻贱自己。”
常修双臂将她圈在怀中，眸底漫上心疼，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
“……你说得对，我就是自轻自贱。”
山衍有些悲伤，她也不想这样子，谁让她从小就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长大。
“不是的，”常修松开她后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不自觉地加重力道，眼底满是焦急，“衍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放轻声音，言语带着安抚。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很好，不需要这样贬低自己……是我没表达好。”
常修长舒一口气，神色柔和下来，抬手轻抚她的发顶。
常修轻轻吻着她，希望安抚她的情绪，山衍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时，宇宝走过来，懂事地说道：“妈妈，一个人觉得自己好，不需要理由。一个人觉得自己不好，也不需要理由。以后对自己无条件自信，好吗？”
“宇宝说得很对，”常修单手搂过山衍的肩，与她一同看向懂事的女儿，唇角不自觉挂上了轻柔笑意，“衍衍，以后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嗯，谢谢你宇宝，你真是个通透的孩子。”山衍说道。
“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常修听到夸赞，脸上笑意更甚，眼中满是骄傲，“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