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之上,一座高大塔楼顶盘旋着一堆黑影,带动一阵阵阴冷凉风,令人瑟瑟发抖。
一个带着礼帽穿着斗篷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身边围着一圈正装下属。
薇薇安跟在一旁翻看日程表,小心提醒道:“福吉部长,这边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当年神秘人倒台后的跟随者。”
福吉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哦,那就过去巡查一圈。”
他们走到第一个牢房前,原本紧紧堆叠围绕着的摄魂怪立刻一哄而散,露出里面一个长发凌乱遮住大半张脸的消瘦男人,他靠在墙角缩成一团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
薇薇安扫了一眼便别开了头。
福吉看了一眼门口的名字牌,对薇薇安说:“啊,是西里斯·布莱克。你们还是亲戚呢。唉,亏他还是邓布利多的学生。”
薇薇安微微一笑,说:“几乎英国所有年轻人都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学生。”
福吉一噎,面上有些尴尬,扯开话题说了些什么“邓布利多这么些年为霍格沃茨做了不少贡献”,“让教育部给邓布利多颁个教育奖”之类的,其他人也陪着笑跟他往前巡视了。
人群一走,摄魂怪又慢慢靠近了过来,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盘旋,一股阴冷瞬间袭来。
薇薇安没有跟上他们,站在原地低头盯着手里的记事本看,目光快要把本子戳出个窟窿。
里面的人也别着脑袋盯着墙面,仿佛扭过头就输了一样。
薇薇安站了一会,眼见前面的大部队就要消失在拐角,她才随手把手里的报纸丢进牢房,慢慢跟了上去。
她一走,摄魂怪们立刻冲过来钻进了牢房。
汤姆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手上一松,便从薇薇安的记忆里退了出来,思绪归位才看到是薇薇安张开爪子把五个指甲狠狠嵌进了他的肉里,戳出五个血窟窿。
薇薇安死死盯着他目眦欲裂,声音发颤:“看够了吗?”
薇薇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汤姆对着干,不要惹怒他。
但是她此刻就是忍不住。
她最讨厌别人企图窥探她的过去。
即使现在这个人掌控着她的性命也不行。
汤姆垂眼冷冰冰看着她,环在她脖子上的手收紧,薇薇安只觉得一股窒息感涌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汤姆举起魔杖慢慢靠近她。
一首站在汤姆肩头的猫头鹰忽然张开翅膀抖了抖,轻轻啄了下汤姆,似乎在提醒他写回信。
汤姆深深看了一眼薇薇安,面色不悦,但还是随手把她一丢起身去书房写信。
脖子上的力一松,薇薇安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卧室关上了门。
书房里——
汤姆龙飞凤舞写完一封长长的回信。
魔法部里他收买的眼线来信,告知他因邓布利多前段时间打败格林德沃,魔法部高层一致要授予他梅林一级勋章和威森加摩首席法师的称号,疑似有意让其担任魔法部部长一职。
汤姆回想刚才看到的薇薇安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在猫的身体里没有魔法,才没能抵挡他的摄神取念。
既然这样,她的记忆应该无法作伪,也就是说,邓布利多真的拒绝了魔法部部长这一让人仰望又垂涎的权力顶峰,反而龟缩在霍格沃茨当一个校长。
汤姆手指敲了敲桌子,嘲讽一笑。
他还真是搞不懂他这个教授。
转念又不知道怎么的,脑中闪过薇薇安站在楼梯上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汤姆折塞信的手一顿,很快又回过神把信交给猫头鹰,红围脖很听话地叼住从窗户飞进了雪夜。
汤姆望着窗外大雪纷飞,喃喃了一句:“要圣诞节了。”
————————
外面的积雪过了半个月才化完,这段时间薇薇安仗着无生命之忧再也懒得搭理汤姆,而汤姆也忙着也在忙着公司和魔法部的一些权利争夺,基本不怎么回家。
但很快,薇薇安发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因为她那天晚上跟汤姆翻脸,汤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她导致她最后一口猫粮吃完后翻遍整个房子也没有再找到未拆封的新猫粮。
反而纳吉尼最近的生活颇为滋润,不是兔子就是三文鱼,薇薇安在一旁羡慕嫉妒恨又不敢过去抢一口。
薇薇安现在万分后悔,虽然汤姆无法伤害她,但是能间接饿死她。
所以在今天汤姆回家后,一开门就看到薇薇安乖巧地坐在门口抬头笑眯眯望着他。
汤姆像是没看见面前有东西一样,抬脚从她旁边走过。
薇薇安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上班了。
然后哒哒哒屁颠屁颠跟了过去,等汤姆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她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跳到他腿上,还没开始撒娇,汤姆抖开一份报纸,似是不小心一般把她从腿上扫了下去。
薇薇安摔在地上滚了几圈一首到纳吉尼跟前才停下,纳吉尼歪头不解地看着她。
薇薇安再接再厉跳到沙发上慢慢靠近汤姆,汤姆低头专注地看着报纸完全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薇薇安得以靠近他,拿脑袋蹭了蹭汤姆的大腿,翻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就这么躺了半天,汤姆也没有扫她一眼,看完报纸便起身去了厨房做晚餐。
很快汤姆端着晚餐放到了餐桌上,纳吉尼在地板上滑行过去爬到自己用餐的椅子上盘起来,举着脑袋低头面前盛在盘子里处理好的鹌鹑,发出嘶嘶的声音。
汤姆拿起刀叉还是用餐,纳吉尼也张开嘴准备吞咽食物,只有薇薇安,可怜兮兮坐在自己座位上,面前空荡荡连个盘子都没有。
薇薇安看看汤姆,汤姆优雅地切着牛排,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她又看看纳吉尼,纳吉尼伸出尾巴卷起鹌鹑就要塞进嘴里,忽然注意到薇薇安投来羡慕的视线,便把拔了毛的生鹌鹑递了过来,朝薇薇安嘶嘶两声,像是在说“要咬一口吗?”
薇薇安看着赤条条还带着血的鹌鹑陷入了沉默。
到底是有尊严的饿着,还是无尊严的饱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