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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儒的鳄鱼皮皮鞋踩踏训练室地毯的声音消失在门外时，林关羽的指节在战术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
“都过来。”他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正收拾椅子的队员们，“把椅子搬过来围成圈。”
在键盘还在发出散热的轻微响声中，七八个身影陆续落座。
刘备的运动外套勾住了椅背，他手忙脚乱地去扯时，张飞己经弯腰替他解开了搭扣——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做完又立刻缩回手，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战术板边缘，指节都发白了。
“明天下午三点，城市赛总决赛。”林关羽把平板拍在桌上，在屏幕亮起的蓝光里，“霸天”战队的队徽像一道刺目的伤疤，“押注盘口现在是五比一，他们觉得我们是靠明星效应的草台班子。”
有人小声骂了句“放屁”，是队里的射手阿离。
林关羽没接话，目光停留在张飞攥紧的手背上：“但有个变数。”他屈指敲了敲平板里“张飞”的个人数据页，“三天前排位赛，有人给飞哥的账号下了延迟挂。”
椅子吱呀响了一声。
刘备猛地抬头，眼睛里像是燃烧着火星：“谁？”
“不重要。”林关羽的声音低沉下来，“重要的是——”他突然倾身，双手撑在桌上，“飞哥今天训练赛的手速比上周快了0.3秒。”他看向张飞，后者正盯着自己发红的指节，“系统不会骗人，数据不会骗人。”他加重语气，“兄弟更不会。”
张飞的喉结动了动。
有什么东西“咔”地裂开，他抬起头时，眼眶泛着红，却笑得很肆意：“林哥说得对。”他扯了扯刘备的袖子，“上回你那波绕后被断，明天我给你卡视野。”
刘备的耳朵红了，用力点了点头。
会议桌的气氛像是被扔进了火种，阿离拍着辅助的肩膀：“你塔下保护我，我保你拿最有价值玩家。”连平时最沉默的打野都开口了：“蓝区我让给射手，控龙听指挥。”
林关羽往后退了半步，看着这些年轻的脸从紧绷变得激动。
窗外的暮色漫进来，把战术板上的“逆推”两个字染成了暖金色。
他摸了摸口袋里发烫的手机——系统刚才震了两下，提示团队凝聚力突破阈值。
很好。
“散会。”他说，“十点前回宿舍，手机保持畅通。”
队员们哄笑着收拾东西，张飞最后一个走。
经过林关羽身边时，他顿了顿，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放在桌上：“我妹给的，说林哥总喝黑咖啡对胃不好。”没等林关羽反应，他就大步跑了出去，运动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门刚合上，杨貂蝉的高跟鞋声就响了起来。
她抱着笔记本推门进来，黄月英跟在后面，指尖还转着数据U盘。
“李儒刚才在走廊接电话。”杨貂蝉把电脑拍在桌上，屏幕弹出监控截图——穿西装的男人站在消防通道，手机贴在耳边，嘴角挂着冷笑，“关键词‘剧本’、‘收视率’、‘让他们输得漂亮’。”
黄月英的U盘插入电脑，一串绿色代码窜上屏幕：“霸天战队这赛季的英雄选择和禁用有规律。”她推了推眼镜，“前三局必放射手，第西局突然锁定辅助，最后一局……”她顿了顿，“他们在等我们的核心战术暴露。”
林关羽摸出手机，系统空间里“破局者”的图标在闪烁。
“明天我们主动暴露。”他敲了敲屏幕上的“逆推战术”，“第一局放张飞的马超，第二局让阿离选公孙离——”他抬头看向杨貂蝉，“首播镜头多切到观众席，特别是董卓的位置。”
杨貂蝉的眼睛亮了：“你是说……”
“他们要剧本，我们就给剧本。”林关羽的拇指划过系统里“洞察之眼”的选项，“但最后一局，我要让所有押注的人都瞪大双眼。”
黄月英快速敲击键盘，战术图上跳出红色标记：“配合系统预判，张飞的进场时间可以精确到0.1秒。”她抬头，“需要我黑进他们的训练室网络吗？”
“不用。”林关羽笑了，“真正的陷阱，从来不在屏幕里。”
第二天的训练室像个烧红的熔炉。
空调开着20度，阿离的后背还是洇出了汗渍。
林关羽站在玻璃幕墙后，看着屏幕里的虚拟战场——张飞的马超正绕着龙坑转，走位带起的尘沙刚好挡住霸天打野的视野。
“注意小地图！”他突然开口，声音通过对讲机炸响，“对方中路消失12秒，辅助跟紧射手！”
刘备的瑶立刻跳上阿离的公孙离，下一秒，霸天的不知火舞从草里窜出，飞刃擦着公孙离的衣角飞过。
训练室里爆发出一声欢呼，张飞的马超己经绕到对方后排，疾跑开启的音效震得人耳膜发颤。
“漂亮！”林关羽在笔记本上记下数据，张飞的反应速度比昨天快了0.2秒。
系统提示在手机屏上跳动：“检测到隐藏天赋契合度+15%。”他勾了勾嘴角——这小子，果然把压力变成了利刃。
训练结束时，夕阳把玻璃染成血红色。
张飞摘下耳机，额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却笑得像刚打完胜仗的将军：“林哥，刚才那波绕后，我预判到他要闪现了！”
“知道为什么让你练马超吗？”林关羽递过一瓶冰水，看着他仰头灌下去，喉结滚动，“马超的核心不是伤害，是——”
“是拉扯。”张飞抹了把嘴，眼睛亮得像星星，“用枪尖挑动对方的节奏，等他们乱了，再一矛戳穿心脏。”
林关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儒昨天说，你要是敢赢，就断了你妹妹的医疗资助。”他盯着张飞骤然收紧的瞳孔，“但我让人查过了——你妹妹的主治医生，是我大学室友。”
张飞的手猛地攥住水瓶，塑料瓶发出脆响：“林哥……”
“明天比赛时，你妹妹会坐在贵宾席第一排。”林关羽指了指窗外，暮色里，一辆银色保姆车停在楼下，“她举着灯牌，上面写着‘飞哥加油’。”他顿了顿，“而李儒的手机，会在第三局结束时收到一条短信——”
“你妹妹的手术费，己经到账了。”
张飞的睫毛颤了颤，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砸在水瓶上。
他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把脸：“林哥，我要是今天晚上把马超的所有连招再练十遍——”
“不用。”林关羽打断他，“去买碗热粥，早点睡。”他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你妹妹说你小时候总偷她的糖，现在该她给你加油了。”
张飞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训练室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他面前的屏幕还亮着，马超的枪尖在虚拟战场上划出冷光——像极了他此刻跳动的心脏。
夜幕彻底降临时，林关羽又回到了训练室。
窗外的灯火像撒了把碎钻，映在战术板上的“逆推”二字上。
他摸出手机，系统提示在黑暗里闪烁：“关键战役倒计时：10:03:27”。
风掀起窗帘，带进来远处商场的音乐声——还是那首《王者荣耀》的主题曲。
他靠在窗边，望着楼下那辆银色保姆车的尾灯缓缓消失在夜色里，嘴角慢慢扬起。
门被轻轻推开。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怎么还没走？”他问。
“来陪你等天亮。”张飞的声音带着笑意，混着夜风飘过来。
林关羽没说话，只是把旁边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推了推。
两个身影在玻璃上重叠，像两簇交缠的火焰，在黑暗里烧得更旺了。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微抿的嘴角。
系统空间里，“破局者”的图标正发出幽蓝的光，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但他突然有点期待——期待让所有人看看，被他们当棋子的“明星战队”，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