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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拿出手机，盯着监控，笑出了声：“时间刚刚好！”
她转身回到天台。
此刻，器械室里的打斗声渐次平息，只剩下林语凝断断续续的抽泣，像破败风箱在夜里呜咽。
林语凝向后退时，细高跟猛地卡进地砖缝隙，水晶钻石在应急灯下碎成几点寒星。
林沐薇走过去趁势反手扣住她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痛呼炸开。
她将人掼在折叠椅上的瞬间，尼龙绳勒进皮肉的声响清晰可闻，如同一把钝刀割过绷紧的皮革。
而林沐薇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指尖却像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摁住林语凝剧烈起伏的肩膀，掐出青紫色的指痕。
“这次，你跑不掉了。”
她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耳廓，却带着寒冬腊月的凛冽，“还记得去年冬天吗？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你们把我拖进器械室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三人将她骗至器械室，催欲药灌进喉咙时的灼烧感。
顾屿森扯开她衣扣的狞笑，墓曈按住她手腕的力道，此刻都化作掌心跳动的复仇脉搏。
今世她用同样的方式还击，看时间在药效里流淌，起身走向器械室时，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还真是辣眼睛，爆菊的滋味如何？”
顾屿森双手抓着铁栏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墓曈药效上头，身体压在他背上，喉间发出混沌的喘息，涎水顺着嘴角滴在金属台面上。
林沐薇掏出手机连拍数张，屏幕光映亮她眼中的冷冽，像手术刀划开虚伪的皮肉：“继续，别停。”
林语凝挣扎至脱力，瘫在椅上喃喃：“你怎么每次都能猜到……”
“！放了我！”
林语凝的尖叫声被林沐薇掐住下颌打断，冰凉的唇贴在她耳廓，带着病态的疯狂：“看清楚，到底是谁玩谁。”
手机里现场视频正播放到高潮，纪锦晨的消息跳出来：【你为什么跪着看？】
她回完“因为铁菊太铁”，忽然把音量调到最大，看着林语凝煞白的脸轻笑：“原来催欲剂用多了会死？那就死好了。”
林语凝忽然挤出谄媚的笑，睫毛膏糊成的黑眼圈在灯光下像两道污痕：“姐姐，求你放了他们吧！”
“好啊，”
林沐薇蹲下身，指尖划过她脸颊，留下一道淡红的指印，“选一个替你从天台跳下去。”
器械室的门被踹开时，她扬手给了两人巴掌，侧踢将他们踹倒在地，金属托盘被撞翻的声响里，缝合针撒了满地，如同一地碎掉的星子。
林沐薇解开林语凝绳索时，笑容骤然收敛：“跑快点，不然跳下去的就是你。”
顾屿森抱住林语凝追问选择，她却在心里盘算：穷丝怎能比得上墓曈的家世？
嘴上却捧着他的脸，指尖擦过他唇角的血渍：“森哥哥，我当然选你。”
顾屿森得意地向墓曈炫耀，没注意到林沐薇绕到他身后。
修长手指着他脸颊，在他耳边吹气，带着薄荷烟的辛辣：“不是要证明爱吗？现在轮到你了，死给我看！”
林语凝猛地将顾屿森推向天台边缘：“跳下去证明你爱我！”
他望着五楼的高度，脚步踟蹰，转身时撞见林语凝与墓曈的窃语：“趁她不备推下去！”
林沐薇早有防备——前世被推下楼的剧痛还刻在骨头上。
是纪锦晨陪她复健的365天，让她从轮椅重新站起，每一步都踩在他掌心的温度里。
就在林沐薇愣神之际，墓曈突然从身后绑住她。
林语凝娇笑：“曈哥哥真有你的！”
两人将她推到天台边缘，墓曈阴森森开口：“这里死过人，你就陪那些亡魂做兄弟吧！”
恰在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亮起，屏幕上跳出纪锦晨的消息，内容让他呼吸一窒，瞳孔骤然收缩。
前一秒还阴狠的眼神骤然变了，他捏紧手机，喉结滚动着吐出几个字：“你……是纪上校的…”
夜风卷起林沐薇的发丝，她看着墓曈惊恐的脸，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与嘲讽。
“是又如何？”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纪锦晨的越野车冲破夜色驶来。
车灯如利剑划破黑暗，照亮天台上纠缠的人影，也照亮了墓曈手机屏幕上那句——【敢动她，我让你家族彻底在军队除名！】
林沐薇踩着碎玻璃大摇大摆走向停车场，纪锦晨的黑色越野车正泊在路灯下。
钨丝灯将车身镀成冷银，车窗摇下露出他削瘦的侧脸，下颌线绷成冷硬的首线，像未出鞘的刀。
“上车。”
他抛来一包湿巾，目光落在她胸前蜿蜒的茶渍上，那道痕迹在白大褂上像条扭曲的蛇，“谁干的？”
“一群跳梁小丑！”
她坐进副驾，湿巾撕开时迸出薄荷味的消毒水气息，在密闭车厢里漫开，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纪锦晨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晃过天台栏杆的人影。
顾屿森扶着额头流血的墓曈，林语凝踉跄跟在其后，高跟鞋断了一只鞋跟，在地面划出刺啦声响，像在给这场闹剧画下残缺的句点。
“去吃宵夜？”
他手指叩击方向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指节却泛着不易察觉的白。
“好啊，”
林沐薇扔掉湿巾，侧头看他，睫毛在光影里投下蝶翼般的影，“去海底捞吧，有人请客。”
她想起林语凝约架时发来的定位，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那笑容里有复仇的快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纪锦晨从储物格摸出创可贴，指尖触到她后颈疤痕时微微发颤，创可贴的胶面粘住皮肤，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像一枚温柔的烙印。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时，她回头望去，天台铁门上还挂着半片假睫毛。
是林语凝哭花妆时掉落的，此刻在夜风中晃荡，像一只垂死的飞蛾，徒劳地扑向不存在的光。
她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吹散头发里烟味的辛辣，尼古丁的气息被夜风揉碎，飘向无尽的黑暗。
指尖无意识着后颈的创可贴，那是纪锦晨刚才贴上去的，胶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前世今生的伤痕。
忽然间觉得有些无趣，这场用狗血剧情堆砌的复仇戏码，终究还是落入了俗套，就像过期的罐头，再怎么加热也变不成美味。
“鬣狗先生，”
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握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着皮革，青筋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像蛰伏的兽类蓄势待发，“下次找个有意思点的对手，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