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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林沐薇踮起脚凑到墓曈耳畔。
十厘米的恨天高鞋跟狠狠嵌进他鳄鱼皮皮鞋缝里。
“别乱动，帮我挡一挡。”
她的声音混着薄荷烟味喷在他颈侧，165的身高踩着细跟刚好够到他180的肩头。
温热气息让墓曈后颈的寒毛瞬间根根倒竖，鸡皮疙瘩顺着脊椎爬满整个后背。
他下意识瞥向不远处的林语凝，只见那女生攥着香奈儿包带的手指泛白，精致的眼线被风吹得糊成两团墨渍。
墓曈心里叫苦不迭——这女人分明是故意在惹林语凝吃醋！
他刚想用力推开，却发现腰侧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
林沐薇指尖擦过他定制西装上的浮尘，红唇凑近时牙缝里挤出冷笑：“别怕，疼不了太久。”
真丝领带突然被狠狠收紧，丝绸勒得他喉结发疼。
“同样是阿玛尼高定，你穿得像刚从寿衣店出来。”
林沐薇盯着他逐渐涨红的脸，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后腰，掌心隔着风衣布料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是绑在她大腿侧的手术刀。
“摸上去，快点。”
她的指甲掐进他手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语凝，你听我解释！”
墓曈看到林语凝跌跌撞撞冲过来，慌忙挣扎着想脱身，却被林沐薇反手甩了个响亮的耳光。
“我该不该难过？”
她甩开他的手，冷笑时眼尾上挑，露出颗莹白的小虎牙，“你这种段位的男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林语凝一把将墓曈拽到身后，香奈儿套装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提'喜欢'二字？”
“他啊，”
林沐薇突然掐住林语凝的下巴，黑色美甲几乎嵌进对方皮肉，“顶多算下水道里的水鬼，哪配叫什么海王。”
她凑近时，林语凝闻到她发间混着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白大褂特有的气息。
墓曈刚想上前拉开她们，就见林沐薇突然转身冲向远处的顾屿森，一把搂住他的腰，职业假笑甜得发腻：“森哥哥，你可算来了，我等得花都谢了。”
顾屿森僵在原地，额角青筋首跳——这女人平时不是在揍他，就是在策划怎么揍他，今天到底唱的哪出？
“想什么呢蠢猪！”
林沐薇扬手就是个耳光，力道大得让顾屿森偏过头，“你不好奇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她拽着他踉跄地冲到器械室门口，铁门缝里，林语凝正仰头给墓曈解着衬衫纽扣，钻石手链在应急灯下闪得刺眼。
“大中午把我叫来，就为了看别人调情？”
顾屿森皱眉想甩开她，却被塞了个棕色药瓶，“林沐薇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仔细看看，那女的是不是你今晚约的人？”
林沐薇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嗑瓜子，白色大褂下摆扫过地上的玻璃碎片。
顾屿森凑近门缝，瞳孔骤然收缩——林语凝的吊带己经滑到肘弯，墓曈的手正扯着她内衣的蕾丝肩带。
“森哥哥，年轻人谁没犯过错呢？”
林沐薇突然模仿起林语凝的甜腻语调，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塞进他掌心，“不过睡了你的女人，是不是该讨回来？”
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青筋，语气带着挑拨的恶意。
锁头落地的瞬间，顾屿森像被点燃的炮仗般撞开铁门。
林语凝尖叫着去拽他，却被狠狠推开，后脑撞在金属器械柜上，玻璃门哗啦碎了一地。
器械室里顿时响起金属托盘翻倒的巨响，缝合针、止血钳撒了满地，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林沐薇翘着二郎腿坐在折叠椅上嗑瓜子，看两个男人在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房间里扭打。
墓曈的金链子缠在顾屿森手腕上，被扯得狠狠勒进皮肉，渗出血珠。
林语凝哭着想去拉架，却被顾屿森一脚踹开，名牌包甩到解剖台上，里面的粉饼摔得粉碎。
“林沐薇！你就是嫉妒我身边男人多！”
林语凝抓起地上的药瓶狠狠砸过来，泪水混着睫毛膏糊了满脸，“你这种女人，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
“是吗？”
林沐薇慢条斯理地舔掉嘴角的瓜子碎屑，突然把嚼过的瓜子皮吐在她脸上，“至少我不会像你，靠陪不同的男人睡觉往上爬。”
林语凝突然抓起地上半瓶冰红茶泼在林沐薇白大褂上，黏腻的液体顺着胸口往下淌，渗进内搭的黑色吊带。
林沐薇慢慢抬头，看见林语凝举着空瓶浑身发抖，精致的妆容花得像鬼。
林沐薇冷笑了声：“滚！”
她站起身时，后腰绑着的手术刀滑出半寸，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再废话，就把你和这对狗男人一起锁进太平间！”
顾屿森突然掐住墓曈的脖子往解剖台上撞，金属台面发出嗡鸣。
墓曈挣扎着抓起台上的止血钳刺向他腹部，却被顾屿森反手夺过，钳头狠狠砸在他眉骨上。
血瞬间糊了墓曈的眼睛，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台回荡，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乌鸦。
林沐薇踩着碎玻璃走过去，蹲在林语凝面前，指尖捏起她脸颊上掉落的假睫毛。
“你看，”
她把睫毛晃了晃，“男人为你打架的样子，多'感人'！”
林语凝突然尖叫着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拧到背后，膝盖抵在她后颈。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沐薇把剩下的瓜子袋塞进顾屿森血污的口袋，踩着他脚边的碎玻璃走向楼梯间。
暮色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后腰的手术刀在夕阳余晖中闪了最后一下，像句没说完的诅咒。
林语凝的哭喊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林沐薇摸出手机给纪锦晨发消息，指尖沾着的饮料黏住了屏幕。
【今晚有空吗？请你看一场免费的狗血大戏！】
走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她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道淡色的疤痕。
那是上周纪锦晨失控时，指尖戒指划破的痕迹，此刻在晚风中隐隐发烫。
她低头笑了笑，手机在掌心震动，纪锦晨的回复跳出来：【在哪？我带了绷带。】
林沐薇删掉输入框里的字，把手机塞回口袋。
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像在给身后那场闹剧打拍子。
楼下急诊室的灯光透过后窗照上来，在她白大褂的血渍上镀了层暖光。
那是今天早上抢救车祸伤员时溅上的，此刻和胸前的茶渍混在一起，像幅抽象派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