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夜静谧而清冷,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大地上,泛着温柔的银辉。林晚照蜷缩在柔软的兽皮毯子里,双手托腮,静静地望着跳跃的篝火发呆,跳动的火苗映得她脸庞忽明忽暗。
谢砚之手里端着个精巧的铜炉,步伐轻快地挨着她坐下,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铜炉中,袅袅飘出浓郁的桂花甜香,瞬间驱散了几分寒意。“看,我找周岩要来的麦芽糖。”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用银签挑起拉丝的糖丝,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晶莹剔透、琥珀色的弧线,“张嘴。”
林晚照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微微张开了嘴。温热的糖块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谢砚之见状,眼中满是宠溺,突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小馋猫。”他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缠着的红绳——正是她在京城集市随手送他的平安结。红绳己经被得发旧,绳结处还有些许磨损,却依旧牢牢系在那里,诉说着无声的牵挂。
就在这时,林晚照怀中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烫得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她赶紧捂住胸口,只见北斗七星的光芒穿透洞顶,在雪地上投下巨大而神秘的星图。谢砚之反应极快,立刻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护在身旁:“祭坛就在星图中心,不过...”他笑着变魔术似的掏出个绣着曼陀罗的锦囊,“先戴上这个。”
锦囊里是对白玉耳坠,雕刻的正是他们各自玉佩上的半颗星。耳坠质地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力量。谢砚之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擦过她耳垂,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耳坠坠下的刹那,两道星光在玉佩间连成一线,璀璨夺目。“这是能抵御蛊毒的星引。”他声音低哑,眼中满是深情,“也是...我想送你的定情信物。”
出了山洞,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谢砚之将林晚照轻轻抱上马匹,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把她紧紧裹进自己的大氅里。两人共骑一匹马,他握着缰绳的手始终环在她腰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人安心。他说话时呼吸扫过她发顶,带着丝丝暖意:“抱紧我,别摔着。”马蹄踏碎冰面的脆响中,林晚照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行至冰渊边缘,谢砚之突然勒马。月光下,祭坛如同一朵巨大而诡异的曼陀罗绽放在冰原之上,中央的青铜鼎泛着诡异的紫光,仿佛一只巨大的眼睛,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他扳过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如铁,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记得我一定会找到你。”说罢,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吻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坚定的承诺。
踏入祭坛的瞬间,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随后裂开一道道缝隙。林晚照惊呼着坠落,恐惧瞬间席卷全身。千钧一发之际,她被谢砚之死死护在怀中。在失重感中,她听见他在耳边轻笑,声音沉稳而温柔:“别怕,我们是双生星引,摔也要摔在一起。”落地时的冲击力让谢砚之闷哼一声,他却依旧将她稳稳圈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所有冲击。
昏暗的地底,青铜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烟雾缭绕。谢砚之抽出软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光,他下意识地悄悄将林晚照挡在身后。可当鼎中升起的黑雾凝形,他的瞳孔骤然紧缩——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五官、神态,甚至是嘴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辙,只是对方嘴角挂着阴冷的笑,眼神中透着刺骨的寒意:“兄长,别来无恙?”
林晚照感觉谢砚之的身体瞬间紧绷,肌肉都僵硬起来,可又在她握住他手的刹那慢慢放松。他反手扣住她的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安抚的圈,声音依旧温柔:“原来这才是真相...”他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深情,“不过没关系,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会带你回家。”
黑雾中的“谢砚之”突然发动攻击,动作迅猛如闪电。谢砚之旋身挥剑,剑影翻飞,招式行云流水,却始终将林晚照护在剑影之内,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激战中,林晚照突然发现对方脖颈后的曼陀罗刺青——与太子手炉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她正要提醒,却见谢砚之突然将她抵在岩壁上,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又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生怕弄疼了她。谢砚之的软剑从她耳畔擦过,精准刺中黑雾的眉心。在对方消散的瞬间,他贴着她的唇低声说:“记住,我给你的,永远是最干净的真心。”
玉佩与耳坠同时发出强光,光芒照亮了整个地底,也照亮谢砚之染血却依旧温柔的眉眼。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笑得灿烂。林晚照踮起脚尖,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水,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仿佛那是世间最动听的旋律,“我们还要去江南看桃花呢。”
祭坛开始剧烈震动,碎石不断坠落。谢砚之紧紧搂着她寻找出口,一边护着她避开掉落的石块,一边还不忘调侃:“看来以后要多练练轻功,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当我的肉垫。”林晚照被逗笑,脸颊泛红,却在他怀里偷偷红了眼眶——这样的温暖,这样坚定的守护,她等了整整十五年,而如今,她知道,这份温暖会一首陪伴着她,走向未来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