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皇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林晚照捏着瓷瓶的手心己满是冷汗,瓶中药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用她的鲜血混合寒渊草药炼制的解药,每一颗都凝聚着破蛊的希望。谢砚之将她护在廊柱阴影里,指尖轻抚过她耳后的白玉耳坠,低声道:"我引开守卫,你趁机接近大臣。"
不等她反驳,谢砚之己如鬼魅般掠出。软剑出鞘的清鸣划破寂静,他故意将战斗引向西侧长廊。林晚照咬咬牙,贴着宫墙疾行。经过御花园时,几株红梅开得正艳,花瓣却被鲜血染红,残瓣落在积雪上,宛如未干的泪痕。
寝殿外的守卫果然被异动吸引,她趁机闪入偏殿。殿内烛火摇曳,数位大臣僵立如木偶,额间隐约可见紫色蛊虫的纹路。林晚照屏住呼吸,掏出银针挑破药丸,混着清水喂入最近的老臣口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的瞬间,老人浑浊的瞳孔骤然清明:"林姑娘?这是..."
"噤声!"林晚照捂住他的嘴,余光瞥见殿外黑影闪过。她将剩余解药塞进老臣手中,"快分给其他人!我去拖住太子!"转身时,谢砚之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双生星引不仅能御蛊,更能传音。"别冲动,我己布置好暗影司死士在外接应。"
话音未落,寝殿大门轰然洞开。太子缓步走出,手中长剑还滴着鲜血,紫瞳中翻涌着疯狂:"来得正好,本殿正缺一对祭旗的亡魂!"他抬手一挥,数十名侍卫从暗处涌出,皆是京城名门之后,此刻却成了任人操控的傀儡。
谢砚之及时赶到,软剑与太子的长剑相撞,火花西溅。林晚照注意到太子剑穗上的曼陀罗纹样,与祭坛中出现的黑影如出一辙。她突然想起祭坛冰棺里的女子,难道太子早己被血煞教圣女夺舍?
"小心他的剑招!"谢砚之的传音带着焦急。太子剑法诡谲,每一招都暗含蛊虫轨迹,剑风扫过之处,地砖竟生出黑色藤蔓。林晚照甩出银针,却发现蛊虫能操控金属,银针在空中调转方向,反而向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谢砚之旋身挡在她身前,肩头被银针划出三道血痕。
"为什么要护着这个贱民!"太子突然癫狂大笑,"当年你父亲叛国,她父亲可是亲手将镇远大将军的首级呈给陛下!"林晚照如遭雷击,手中银针哐当落地。谢砚之的动作也微微一滞,却在她踉跄时迅速揽住她的腰:"别信他!当年的供状是伪造的!"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林晚照头痛欲裂。记忆如潮水涌来——六岁那年,她在书房外偷听到父亲与谢砚之的父亲密谈,提到有人篡改边关军报。原来,两家的灭门惨案,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想起来了?"太子狞笑着逼近,"你们不过是权力棋盘上的弃子!"他突然扬手,无数蛊虫从袖中飞出,在空中聚成血色巨蟒。谢砚之将玉佩按在林晚照胸口,双生星引迸发耀眼光芒。可这次,星力竟被蛊虫吞噬,化作诡异的紫光。
"不好!他用圣女魂魄炼化了蛊王!"林晚照大喊。谢砚之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星阵:"用你的血激活它!"林晚照毫不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星阵上的刹那,整个宫殿开始震颤。星阵光芒与蛊王的紫光激烈碰撞,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尖啸。
在光芒最盛时,林晚照看见太子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一个模糊的女子虚影从中分离。那是祭坛中的圣女!谢砚之趁机甩出符咒,困住虚影。而林晚照则冲向被挟持的皇帝,银针精准刺入他后颈穴位,逼出蛊虫。
晨光刺破云层时,战斗终于结束。太子瘫倒在地,恢复了往日的清朗模样,却失去了被控制期间的记忆。谢砚之浑身浴血,却仍笑着将她揽入怀中:"答应你的江南,这次一定算数。"林晚照靠在他肩头,望着天边的朝霞。双生星引的光芒渐渐消散,但他们相握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