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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景庄园的清晨，顾父将《财经日报》重重摔在餐桌上，头条赫然是《顾何两家联姻在即：千亿医疗帝国雏形初现》。
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咖啡："老爷，少爷的电话接通了。"
顾父一把抓过手机："顾霆琛！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订婚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是看新闻才知道？！"
电话那头，顾霆琛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商业联姻而己，没必要兴师动众。"
"放屁！"顾父气得胡子首抖，"何家那丫头什么底细我会不知道？三任前男友都被她逼得倾家荡产！你就是故意气我，气芷妍！"
沉默了三秒，顾霆琛突然笑了："父亲，您是不是忘了，是宋芷妍先爱上别人的。"
"你——"
"订婚宴您爱来不来。"顾霆琛打断他，"航班信息会发给管家。"
通话脆利落地切断。顾父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备车！去机场！"
"老爷，您这是......"
“回瑞士。”老爷子怒吼，‘’告诉那个混账，他这辈子都别想我带何家丫头进祖宅！"
此时帝都最高端的私人会所里，陆景川将一沓照片甩在顾霆琛面前："你他妈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年前的宋芷妍，苍白着脸躺在医院病床上，手腕上还插着输液管。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空洞的眼神，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
"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吗？"陆景川冷笑，"她在福利院流产，那时你在哪里？"
时少恒也难得沉下脸："霆琛，芷萱告诉我芷妍现在下落不明，你就算不念旧情，至少——"
"至少什么？"顾霆琛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威士忌，"至少应该为她守身如玉？"
他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左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一枪是我替她挨的。两个孩子是我亲手葬的。现在她爱上别人，在我面前和贺嘉言接吻——"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他妈还想我怎样？！跪着求她回来吗？！"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
陆景川和时少恒震惊地对视——他们从没见过顾霆琛如此失控的样子。
"所以何若曦就是你的报复？"时少恒艰难地问。
顾霆琛重新系好西装，又恢复了那副冰冷面具："商业联姻而己。她懂事，不闹，最重要的是——"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我。"
"你根本不知道芷妍为你牺牲了多少！"陆景川猛地揪住顾霆琛的衣领，"第二个孩子明明可以保——"
"保个屁！"顾霆琛一把推开他，眼睛赤红，"70%的死亡率！换作是你，敢赌吗？！"
顾霆琛的声音突然哽咽，"最后她恨我，我认了。但她凭什么离婚......凭什么用那种方式离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陆景川和时少恒哑口无言——他们从未见过好友如此破碎的一面。
"行了。"顾霆琛整理好领带，又变回那个无懈可击的顾总，"订婚宴在下个月，爱来不来。"
他转身离开时，时少恒突然说："芷妍失联前，她的身体很糟糕。"
顾霆琛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没有回头，没有应答。顾霆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有那杯没喝完的威士忌证明他曾经来过。
与此同时，马尔代夫的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宋芷妍赤脚走在沙滩上，手里攥着Dr. Lewis刚给她的诊断报告：
「心因性失声症明显好转，但创伤后应激障碍仍需持续治疗......」
海浪温柔地漫过脚踝，她试着轻声说："顾......霆琛。"
这次没有窒息感，只有淡淡的酸涩。进步显著。
手机震动起来，是姐姐发来的加密邮件：「妍妍，无论你在哪，请一定看看这个。」
附件是一段监控视频。宋芷妍点开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画面里是深夜的医院走廊，顾霆琛独自跪在手术室外的墙角，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肩膀剧烈颤抖。日期赫然是她流产那晚。
镜头拉近，那份文件上清晰可见"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
宋芷妍的眼泪砸在屏幕上。她一首以为顾霆琛是冷酷地决定放弃孩子，却从没想过他曾经这样绝望地守在外面。
————
顾氏大厦顶层，何若曦正在翻看订婚宴的宾客名单。
"把宋家的人全划掉。"她指着名单对秘书说，"特别是宋芷萱。"
秘书犹豫道："可顾总说过......"
"现在顾氏和何家的合作由我全权负责。"何若曦微笑，"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等秘书离开后，何若曦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很快，顾太太的头衔就会是她的，顾氏的半壁江山也会是她的。至于那个消失的前妻？
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深夜，顾霆琛独自站在帝景庄园的收藏室里。这里锁着所有关于宋芷妍的东西—广告草图，她最爱看的书，甚至她没带走的发圈。
他轻轻抚过那些物品，最后停在一张泛黄的福利院设计图上。那是他亲手为宋芷妍画的改建方案，每一处细节都考虑了她的喜好。
手机突然亮起，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确认宋小姐曾在马尔代夫出现，但近期又失去踪迹。」
顾霆琛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最终只回复一个字：「嗯。」
转身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日历——距离订婚宴还有23天。
足够他彻底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