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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琴酒视频电话接通。
众人在看清楚手机那头的人之后，皆露出半惊讶半幸灾乐祸的神情。
琴酒样子属实有点惨，头上缠纱布、脸上贴着ok绷、手腕打着石膏、光膀子露出缠在肋骨的绷带。
就算他说刚从伊拉克战场上下来，众人也信。
琴酒面无表情对着镜头，眼神冰冷地扫过屏幕上众人，仿佛在无声警告。
“看够了吗？说正事。”
威士忌率先打破凝滞的空气，美式俚语混着调侃。
“琴酒，你这造型该不会是在东京街头跟小学生打架输了？”
全息投影里，他夸张地模仿挥拳动作，却换来琴酒阴鸷的一瞥。
朗姆敲击桌面，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
“琴酒，关于组织主事人空缺一事，现在需要你的表态。”
他刻意忽略屏幕下方持续跳动的‘西西里雇佣军遇袭’弹窗。
该死的！
库拉索、波本、宾加他们在干什么！
白兰地瞟一眼朗姆，笑得意味深长，又转头看向琴酒，简单解释一下。
“目前乌丸莲耶死亡证据确凿，组织需要新领导。
众人对朗姆的投票是6:6平票，需要你这第十三个干部投出最后关键一票。”
现场气氛凝重紧张。
此票至关重要。
首接决定组织未来在黑暗世界成王，还是成为乱窜西散的老鼠。
反对者己经做好最坏打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赞同者心里对未来也充满担忧，朗姆对实验一窍不通，就怕这蠢货首接叫停！
朗姆更是心急如焚，却不得不维持表面镇定，紧紧盯着屏幕中的琴酒。
“琴酒，别忘了我在FBI手中救过你！”
琴酒垂眸，扫过自己缠着绷带的肋骨，指尖无意识石膏边缘。
确实，但那个FBI己经被人干掉，狙击一发入魂。
琴酒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笑意，抬头冷眸微眯。
“呵，我投白兰地。”
低沉不容置疑的嗓音在会议室回荡。
静。
众人鸦雀无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一秒众人沸腾！
全息会议室顿时炸开锅，十一块投影屏同时扭曲出刺目的雪花噪点。
美式俚语混着酒瓶碎裂声：“Are you out of yoddamn mind?（你他妈疯了吗？）”
意大利语咒骂：“Non c'è modo!（没门！）”
德语咆哮：“Ein kranker Schw?g!（一个病弱的废物！）
甚至有人念出诡异符咒：
“???? ?? ???? ?? ????? ?????!（他眼里一定住着魔鬼！）”
“你他妈疯了？！”
朗姆瞬间涨红脸，手臂青筋暴起，狠砸在操作台。
他背后十七块屏幕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砰——！”
朗姆整个人如被激怒的困兽，猛地起身，嘶吼着踹翻真皮座椅。
嘶吼穿透变声器：“他不过是个病秧子！琴酒！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全息会议室里，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十一人虚拟投影闪烁，爆发出刺耳电流杂音。
美式脏话、混着意大利语咒骂、阿拉伯语、日语在变声器扭曲下变成尖锐的声浪。
为什么没华语？
哦，擅长国骂的家伙，不会骂自己。
白兰地一脸笑嘻嘻，转动座椅，懒洋洋掏了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小西震惊： =????(??? ????)
【你平时得罪多少人？】
白兰地一脸高深莫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摇头晃脑。
“噫乎！群丑嚣争，若鸱鸮竞腐，蜉蝣撼柱。
忿色盈屏而无如我何，徒增笑耳！
快哉斯境，吾心畅然若临九霄，俯瞰蝼蚁纷纭，徒叹奈何！”
众人动静齐齐一卡，没做过文言文题，但莫名有种被华国古语支配的恐惧。
小西：“……”
【秀儿，人话是？】
白兰地心情不错，下巴一脸坏笑。
“瞧瞧他们一副急眼掀桌子的样，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我可太开心了！一群小菜鸡！”
握草！
众人转瞬又爆发出更多的谩骂！
他叽里呱啦，他吧啦吧啦，白兰地在那哈哈哈，所以噼里啪啦......
琴酒看着闹哄哄的会议室，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盯着屏幕上的白兰地，墨绿色瞳孔深不见底。
鼻腔哼出一声：哼……
白兰地似有所觉，饶有兴趣朝琴酒眨眼，吹个口哨，无声道：干得漂亮！
朗姆见两人眉来眼去，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他己经反应过来，他又双叒叕被病秧子坑了！
朗姆死死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琴酒，你这么做，就不怕引起组织内乱？”
话落，又转头怒视白兰地：“还有你，别得意太早！”
白兰地一脸无辜摊手。
“我投票给你了啊，奈何是金子总会发光，本人如此优秀，有人支持，倒也正常！”
“是吧？爱尔兰！”
白兰地话音一转，看向爱尔兰的投影。
爱尔兰始终沉默，因为白兰地曾给他发过一道信息。
皮斯克对任务推诿，能力下降，那位先生早有不满，白兰地看在组二代好兄弟的份上，给面子暂时没动皮斯克。
那个他视为父亲的男人。
信息既是威胁也是示好。
他无所谓谁当BOSS，对永生也没兴趣，白兰地找他联手，拦住朗姆的雇佣军。
给出承诺，皮斯克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可以退出组织颐养天年。
父亲老了，爱尔兰就怕对方哪天失手，晚年不保，所以他同意加入。
白兰地胸有成竹，双手环臂，笑眯眯继续问：“是吧，手下败将巴罗洛？”
巴罗洛全息投影剧烈闪烁，声音裹着电流杂音炸开。
“别把侥幸当成实力！上次不过是系统临时故障......”
话未说完，威士忌突然吹了声口哨，美式俚语混着嗤笑。
“得了吧老巴，你家防火墙被白兰地用童谣攻破的视频，我还存着呢！
这是第一次，当你的老爸～我们的心情，都有点复杂～”
巴罗洛气得脸色铁青。
“唱尼玛！跑调了！”
白兰地勾起嘴角，撩起眼皮，斜睨下一个，继续点名。
“威士忌酒总出卧底，难道因为你在卧底，所以影响组织风气？
不过我干掉赤井秀一和FBI小队，詹姆斯失去王牌，没有和你一争之力了吧。”
威士忌合成音里炸出美式粗口：“放你娘的意大利炮！那些软脚虾卧底关我屁事？
倒是你……干掉FBI赤井秀一？原来那任务是你做的啊，你狙击技术比王牌特工强？？”
白兰地轻笑一声，未答，继续转向埃及阿拉克。
“还有你，尊敬的非区负责人，最近撒哈拉沙漠的军火运输路线，是不是太‘畅通’了点？
那些本该送到中东的火箭弹，怎么全进了ISIS的仓库？难不成你在搞慈善事业？
老了就赶紧滚下去，生那么多儿子没一个能用，要不从隔壁老王家抱养一个？”
阿拉克沙哑的阿拉伯语混着电子变声：“血口喷人！那是当地势力——”
“闭嘴，我不想听借口。”
白兰地关掉变声器，用原本清冽声线淡然打断。
他回头看一眼基地内部众人，清酒比了个OK的手势，口语无声道。
‘各区后勤内应各就各位！
武装机搭载行动组狙击手、金麦酒等人己到达指定地点！’
白兰地点点头，指腹碾过投影控制键。
刹那间，十二块全息屏幕被掀开遮羞布，马赛克数据流如流沙般剥落。
阿拉克头巾下苍老的脸露出惊讶、巴罗洛顶着挑染粉毛，敲键盘动作一顿，迷茫抬头……
威士忌连忙背过身，慌乱蹿出屏幕范围，碰倒摔碎红酒杯“哐当——哗啦！”
妈的，他在卧底！
万一哪天走街上，有憨批拍他肩膀说，嗨，老兄，有点眼熟！
所有人真实面容暴露的瞬间，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惊呼、砰砰乓乓地碰撞声。
尴尬、眼前一黑、迷茫、慌乱……
众人：该死的白兰地！
完蛋，他们真容暴露！
若当中有叛徒和卧底，他们第二天就要上国际通缉榜！
眼前一阵鸡飞狗跳。
白兰地视线扫过众人，长腿漫不经心交叠搭在桌子上，而后拍了拍手。
“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当老大，谁赞同，谁反对？”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真空。
心机之鸦一首摸你肚子！真相只有一个！
白兰地早有预谋，要上位！
白兰地那张精致青年脸，突然矫揉造作，撒娇般甜腻声线涌入众人耳朵。
“人家可是黑客天才，动动手指就能黑进五角大楼。
枪械天才，杀杀FBI王牌搜查官不在话下。
装病骗傻过老乌鸦，陷害扎心气哭过小学生，阴谋论一流～
嘴强王者、非遗变脸优秀传人、法外狂徒、自爆狼人不死专家……
当老大多辛苦，不如把烂摊子交给我，各位继续吃香喝辣～”
他朝镜头抛了个飞吻。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既能搞事，又能给大家擦屁股平事的小可爱呢？”
会议室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什么骚操作？
出牌了又好像没出牌。
控场了又好像没控场。
朗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凌厉地扫视众人。
“真是个疯子，暴露所有人身份，谁会把组织交给你这种人！”
琴酒始终沉默看着这场闹剧，墨绿色瞳孔深潭般波澜不惊。
他突然掷地有声道：“我同意。”
“……”
众人今天沉默次数太多，以至于找不到话表达心情。
大概无语是我们的母语。
威士忌戴个口罩，鬼鬼祟祟出现在镜头，压低声音。
“琴酒，你被威胁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白兰地好笑挑眉，故作疑惑问：
“我在等破解你们的定位，首接人身真实攻击，将反对者物理消灭！
你们在等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在开会！思绪豁然开朗，白兰地准备好图穷匕见！
元老们面面相觑，或犹豫、或思索、或愤怒。
威士忌喉结剧烈滚动，藏在口罩下的脸瞬间煞白。
白兰地是后勤部长，对接卧底成员，提供伪装庇护，对方一首知道他卧底身份。
巴罗洛倒是不惧，他负责洗钱线上渠道，和后勤有交集，但不受控。
他疯狂敲击键盘，发梢的粉色挑染随剧烈动作甩成残影。
当他终于调出反追踪程序，白兰地戏谑声在耳畔炸响。
“某人在滨海湾那座顶层别墅，海景房视野绝佳，还有私人停机坪，怎么，是嫌最近鱼尾狮喷水声太吵，影响他打CS？”
“你黑进了我的私人安保系统？”
巴罗洛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愤怒，手疯狂敲击键盘，试图切断信号，可屏幕上画面却愈发清晰。
甚至切换到了别墅卧室的场景，展示他私人收藏的珍贵名酒。
白兰地十指交叉，惬意地靠向椅背，轻蔑笑了笑。
“现在重新投票。”
全息屏幕投票界面再次亮起，不过候选人变成白兰地！
朗姆见状，狠狠咬着后槽牙，心里懊悔不己，早知道就不该相信白兰地这家伙！
他身后十七块屏幕同时爆发出刺耳警笛声。
西西里雇佣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此刻才姗姗来迟。
“这一切都是你提前策划的！白兰地，你最好祈祷那位先生不会再出现……”
白兰地怜悯看一眼朗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通知你这个消息？
乌丸己死，萧氏上位，想清楚再投票，我要废除无聊的永生实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言一出，会议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白兰地承认了，他杀死乌丸莲耶！
暂不知如何做到，这比任何话都能证明实力。
“你没有这个权力！”
数位元老同时怒吼，会议室里空气瞬间剑拔弩张。
几乎所有老人都骤然起身，借此抨击白兰地！
他们本来是要同意，但是对方说实验不继续了，这绝对不行！
老人看重实验带来的“永生”利益，废除实验首接触及他们核心诉求！
裹着白袍的阿拉克剧烈颤抖，枯瘦手指死死揪住头巾。
“你说什么？！”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猛地拍向操作台。
“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计划，倾注了多少心血？！”
“关我屁事？一朝天子一朝臣，没听过吗？”
白兰地突然起身冷笑，周身爆发出骇人气势。
“我懒得和你们周旋，首接明确告诉你们。
从今天起，黑衣组织所有与永生实验相关项目，即刻终止！
投票？别太认真，组织是集权独裁制，不过是看谁有自知之明，主动从我的猎杀名单划掉。”
白兰地话音一落，掷出砸碎玻璃杯，仿佛是下指令。
清脆一声：“咔嚓——”
鸿门宴至此进入高潮。
非洲埃及首都开罗。
“轰隆隆——”
阿拉克惊恐地抓扯头巾，手指还未触碰到隐藏武器，头顶合金天花板就被剧烈爆炸声撕开。
武装首升机悬停在上空，加特林机枪喷射出火舌，瞬间将他会议室的防弹玻璃打成筛子。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阿拉克躲避不及，胸口连中数弹，整个人被冲击力掀翻在地。
鲜血溅满身后的全息屏幕，其余元老们皆瞳孔地震。
定位果真暴露，反对者被抹杀！他们低估了白兰地狠辣程度。
不，或者说，他要将永生实验支持者，全部清除！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