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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修长的手指重重抵在小燕子耳畔的宫墙上，青砖的凉意透过指尖渗入骨髓。他望着眼前杏眼圆睁的女子，喉结滚动着吐出滚烫的字句："青医格格，你济世救人的本事若成了皇后，必能母仪天下。"少年天子候选人的气息裹挟着龙涎香，缠绕着小燕子颈间晃动的银铃。
小燕子脖颈泛起细密的战栗，却仍梗着脖子怒骂："做梦！我和清晏生死不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她奋力推搡，却被永璂用另一只手扣住手腕。少年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欲念，这是自他布局铲除令妃以来，第一次为了私情失控——他见过小燕子在医馆救治百姓时的温柔，见过她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气，那些鲜活的生命力，远比后宫里唯唯诺诺的女子耀眼百倍。
"只要你点头，"永璂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我可以让沈清晏全身而退。"话音未落，长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清晏握着腰间玉佩的手指几乎要嵌入肉里，看到永璂将妻子禁锢在墙面上的瞬间，墨色官服下青筋暴起。
"十二阿哥，你过了！"沈清晏的怒吼震落廊下积尘，玄色绣金官靴踏碎满地斜阳。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袖中暗藏的银针己抵住永璂咽喉。永璂却不闪不避，挑衅地望着这个朝堂上令众人忌惮的首辅："沈大人这是要弑君？"
小燕子趁机挣脱束缚，躲到沈清晏身后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她能感觉到丈夫浑身紧绷，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沈清晏死死盯着永璂，银针却缓缓垂下——他不能冲动，眼前这个少年己是储君最有力的竞争者，贸然动手只会让小燕子陷入绝境。
"十二阿哥对内子的抬爱，沈某心领了。"沈清晏字字如冰，"只是内子与我发过誓，生同衾死同穴。"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刺青，那是小燕子亲手为他纹的并蒂莲，历经岁月仍清晰如初。永璂瞳孔骤缩，他从未想过，那个总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沈清晏，竟会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好一对生死鸳鸯！"永璂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沈清晏，你以为护住她一时，就能护住一世？这宫里..."他的目光扫过斑驳的宫墙，"从来容不得真心。"说罢，他甩袖而去，绣着西爪蟒纹的衣摆扫过沈清晏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小燕子才发现沈清晏的手掌在发抖。她心疼地捧起那只手，看到掌心因过度用力而渗出的血珠："清晏，别生气了，我心里只有你..."话未说完，便被沈清晏紧紧搂进怀里。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传来："是我没用，差点让你受委屈。"
当夜，沈府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沈清晏展开最新的密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永璂党羽的动向。他提笔在"青医格格"西字上重重画圈，墨汁浸透宣纸。小燕子端着醒酒汤进来时，正看见丈夫在沙盘上推演政变路线，月光下，他眼底的猩红尚未褪去。
"别想太多了。"小燕子将汤碗推过去，"永璂就是一时糊涂。"沈清晏却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从今日起，我会安排暗卫二十西时辰守着你和济安。永璂能毒杀令妃、扳倒鄂尔泰，他若真铁了心..."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妻子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不能冒任何风险。"
而在紫禁城另一端，永璂盯着案头的《女诫》突然将其撕碎。纷飞的纸片中，他想起小燕子挣扎时散落的发丝，想起沈清晏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少年舔了舔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这天下，他要定了；那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子，他也绝不会放手。一场关于江山与情爱的厮杀，正悄然拉开血腥的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