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翌日清晨，漱芳斋内一片寂静。小燕子坐在梳妆台前，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一夜未眠。明月为她梳头时，发现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香囊，针脚歪歪扭扭的，却绣着两只相依的燕子。
"格格，这是..."明月小心翼翼地问。
小燕子回过神，连忙将香囊藏进袖中："没什么，一个...一个小玩意儿。"
紫薇从外间走进来，神色凝重："小燕子，宫里出事了。"
小燕子心头一跳："怎么了？"
"今早皇上刚下朝，老佛爷就召见了皇后和令妃娘娘，听说..."紫薇压低声音，"老佛爷震怒，下令彻查宫中私相授受之事。"
小燕子脸色煞白："那...尔泰他..."
紫薇握住她的手："别慌，五阿哥己经派人去福家了，我们得先想好对策。"
正说着，彩霞匆匆跑进来："格格！慈宁宫的崔嬷嬷来了，说老佛爷要见您！"
小燕子和紫薇对视一眼，心知事情己经无法挽回。紫薇迅速替她整理好衣襟，低声道："记住，无论老佛爷问什么，你都不可承认与尔泰有私情，只说你们是朋友之交。"
小燕子咬着唇点头，跟着崔嬷嬷往慈宁宫走去。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沁出冷汗。
慈宁宫内，气氛凝重。
老佛爷端坐在紫檀木雕凤椅上，面容威严。皇后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令妃则垂首立在另一侧，神色忧虑。
小燕子跪下行礼："小燕子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老佛爷冷冷道："起来吧。"
小燕子战战兢兢地起身，不敢抬头。
"小燕子，"老佛爷的声音不怒自威，"哀家听闻，你与福尔泰私相授受，可有此事？"
小燕子心跳如鼓，却仍强自镇定："回老佛爷的话，小燕子与福二公子只是普通朋友，绝无私情。"
皇后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物："那这香囊，又作何解释？"
小燕子抬眼一看，顿时如坠冰窟——那正是尔泰送给她的香囊！她明明藏在袖中，怎么会...
皇后得意道："这是今早吴嬷嬷在御花园拾到的，上面还绣着'尔泰赠小燕子'的字样。小燕子，你还有何话说？"
小燕子脑中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五阿哥到——福大爷、福二爷到——"
皇上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永琪、尔康和尔泰。尔泰一见小燕子苍白的脸色，眼中顿时闪过心疼之色。
老佛爷皱眉："皇帝怎么来了？"
皇上拱手道："皇额娘，此事关系两位年轻人的名声，儿子觉得应当亲自过问。"
皇后急忙道："皇上，证据确凿，小燕子与福尔泰私相授受，违反宫规，理应严惩！"
尔泰突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皇上！老佛爷！此事全是尔泰一人之过，与小燕子格格无关！香囊是臣所赠，但格格从未逾矩，是臣...是臣一厢情愿！"
小燕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尔泰！你..."
尔泰转头看她，目光坚定而温柔："格格不必为我开脱，是我唐突了。"
皇上沉吟片刻，看向老佛爷："皇额娘，您看..."
老佛爷冷冷扫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小燕子身上："小燕子，哀家再问你一次，你对福尔泰，可有私心？"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燕子身上。
小燕子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首视老佛爷的眼睛："回老佛爷的话，小燕子...确实心仪尔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尔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欣喜。
皇后厉声道："放肆！你一个格格，竟敢..."
"让她说完。"皇上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小燕子眼眶微红，声音却异常坚定："小燕子知道宫规森严，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可是...尔泰待我真心，我也真心喜欢他。我们从未做过逾矩之事，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老佛爷沉默良久，终于叹道："皇帝，你怎么看？"
皇上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尔泰，忽然笑了："皇额娘，儿子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皇后愕然："皇上！"
皇上摆手道："小燕子天真烂漫，尔泰稳重可靠，二人若能成婚，倒是天作之合。更何况，尔泰如今在文渊阁当差，前途无量，也不算辱没了小燕子。"
老佛爷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哀家也不再多言。不过..."她锐利的目光扫向二人，"在正式赐婚前，你们不可再私下见面，以免落人口实。"
尔泰大喜，连忙叩首："谢老佛爷恩典！谢皇上恩典！"
小燕子也破涕为笑，正要谢恩，皇后却突然道："皇上！此事不妥！小燕子毕竟是格格，若轻易许婚，恐怕..."
令妃适时开口："皇后姐姐多虑了。小燕子虽封为格格，但并非皇室血脉，婚嫁之事，全凭皇上做主。"
皇上点头："令妃说得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了，待择个良辰吉日，朕再下旨赐婚。"
一场风波，终得圆满。
离开慈宁宫时，小燕子与尔泰远远相望，眼中满是欢喜。紫薇和永琪相视一笑，尔康则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恭喜啊，终于得偿所愿。"
尔泰笑得灿烂："多谢大哥。"
皇后站在廊下，看着这群年轻人，脸色阴沉。她低声对身旁的吴嬷嬷道："去查查，福尔泰和小燕子的事，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吴嬷嬷躬身应是，悄然退下。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御花园的假山后，一个黑影静静伫立，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