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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寒鸦道人甩出的符咒在雪地上烧出个焦黑的坑。林默喘着粗气往后挪，龙爪在地上犁出五道深沟。他右半边身子覆满青鳞，左眼却还留着点人样。
"别过来！"他冲燕无咎吼，嗓子眼像塞了把沙子，"我控制不住..."
"由不得你！"寒鸦道人大袖一挥，三具紫皮僵尸破土而出。那僵尸眼窝里塞着铜钱，指甲足有三寸长，张嘴喷出腥臭的绿雾。
苏璃捂着玉化的左臂往后撤："这是炼尸派的铜甲尸！沾上尸毒会..."
话没说完，林默突然暴起。龙化的右臂横扫，僵尸拦腰断成两截。黑血溅在雪地上"滋啦"冒烟，腐臭味熏得燕无咎首骂娘："他娘的比俺家茅坑还臭！"
"好！好个半龙之体！"寒鸦道人枯瘦的脸上泛起潮红，活像喝了二斤烧刀子。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铃铛晃了晃，崖顶突然阴风大作。
林默浑身鳞片"唰"地炸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太一从铜镜里探出半个脑袋，陕北方言都喊劈了："瓜怂！堵耳朵！这是摄魂铃！"
迟了。铃音钻进耳朵眼，林默眼前突然闪过瑶池画面——娘亲被铁链穿透的肩头正往下淌金血。他仰天发出声龙吟，周身鳞片逆生倒刺，竟朝着苏璃扑去！
"啪！"
燕无咎的斩马刀横在两人中间。刀刃撞上龙爪迸出一串火星，壮汉虎口震裂，嘴上还不饶人："入娘贼！连自己婆娘都打？"
"你胡咧咧啥！"苏璃山东腔都吓出来了，甩出银针扎向林默眉心。针尖刚触到鳞片就弯成鱼钩，她玉化的左手突然泛起青光："林默！想想老猎户给你编的草蚂蚱！"
林默浑身一颤。破碎的记忆涌上来：五岁生辰那晚，老猎户用狗尾巴草编了只蚂蚱，说"等默娃子长大了，阿爷教你打熊瞎子..."
龙鳞褪到肘部的刹那，寒鸦道人突然甩出条铁索。锁链末端拴着枚铜镜碎片，正扎进林默后心！
"啊——！"
金血喷出三尺远。林默跪倒在地，后背鼓起个肉瘤。太一虚影突然暴涨："日他先人！是封龙钉！"
寒鸦道人枯爪扯动铁索，铜镜碎片在林默血肉里搅动："贫道找了三十年，总算得着条真龙！"他另一只手摸出把骨刀，"待我剜了你的心..."
"剜你祖宗！"燕无咎抡圆了斩马刀劈来。老道抬脚跺地，雪地里突然钻出七八只腐尸手，死死攥住壮汉脚踝。
苏璃玉化的左手突然炸开青光。她咬破舌尖喷在铜镜上，镜面北斗七星骤亮："老不死的！看这儿！"
青光如箭射向寒鸦道人。老道挥袖去挡，袖中窜出只血蝙蝠。那畜生刚沾上青光就"噗"地爆成血雾，溅了他满脸。
"药王谷的丫头？"寒鸦道人抹了把脸，突然怪笑，"正好拿你试新炼的尸蛊！"
他甩出个陶罐，罐口爬出条蜈蚣。那蜈蚣背生人脸，赫然是死去的林虎！
"师兄小心！"苏璃甩出药粉，蜈蚣却张口吞了。林虎的脸突然扭曲："小杂种！还我命来！"
林默突然暴起，龙爪攥住蜈蚣。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烫得蜈蚣"吱吱"惨叫。寒鸦道人趁机扯动铁索："给老子过来！"
"过来的是你！"太一虚影突然附在铜镜上，镜面射出青光缠住老道手腕。林默趁机抓住铁索，龙鳞顺着铁索往寒鸦道人手上爬。
"撒手！撒手！"老道枯爪被龙鳞割得血肉模糊。他忍痛斩断铁索，转身要逃，却被燕无咎的斩马刀拦住去路。
"哪儿跑！"壮汉刀势如虹，"吃俺一记劈山式！"
寒鸦道人甩出把符咒，炸起团黑雾。等烟雾散去，雪地上只剩摊黑血和半截道袍袖子。林默瘫在地上喘粗气，后背的铜镜碎片还在往肉里钻。
"别动！"苏璃用银针挑碎片，"这玩意儿沾了尸毒..."
"先管管你自己！"燕无咎指着她玉化到肩头的手臂，"这都成石柱子了！"
太一虚影忽明忽灭："去青石镇...找月婵..."话没说完就缩回铜镜。镜面新嵌的碎片闪过画面——巫族少女正在祭坛跳舞，脚踝银铃与罗刹女的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燕无咎脸色骤变："尸潮离这儿不到二十里！"
林默挣扎着爬起来，龙化的右臂垂在身侧："走..."他忽然瞥见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反光——是寒鸦道人落下的半块玉佩，刻着"昆仑"二字。
苏璃捡起玉佩，玉化的左手突然剧颤："这纹路...是药王谷禁地的地图！"
三人还没细看，地面突然裂开道缝。腐臭的尸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尸潮正裹着风雪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