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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这得有多少！"燕无咎把斩马刀插进冻土，望着地平线上翻涌的尸潮首咧嘴。腐烂的腥臭味顺着北风灌进鼻腔，苏璃玉化的左手突然泛起青光——那些行尸的关节处，竟都缠着金线虫！
林默龙化的右臂不受控地抽搐："往东...山坳里有处废庙..."话没说完突然跪倒在地，后背封龙钉的伤口滋滋冒黑烟。
"东边三里！"苏璃搀起他左半边身子，"燕大哥开路！"
"得嘞！"燕无咎抡起斩马刀劈飞扑来的腐尸，刀刃卷了刃也不停手，"入娘贼！这玩意儿比俺老家发霉的窝头还硬！"
三人且战且退。林默右臂鳞片突然倒竖，一爪子撕碎五具行尸。金血溅在雪地上烧出窟窿，腐尸竟纷纷避让。苏璃眼睛一亮："往血窟窿里退！它们怕你的血！"
"怕个球！"燕无咎突然惨叫——他小腿被具小童行尸咬住，那孩子牙缝里还卡着半截老鼠尾巴！
"蹲下！"苏璃甩出三根蝎尾针。小童天灵盖中针的瞬间，眼眶里窜出金线虫。林默龙爪捏碎虫子的刹那，远处忽然传来银铃声。
"叮铃——"
清脆铃音破开尸嚎。月光下有个赤足少女踏着尸潮而来，腰间银铃随着舞步叮当作响。那些张牙舞爪的腐尸竟齐刷刷跪地，像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
"月婵姑娘！"燕无咎一瘸一拐地挥手，"这儿！这儿！"
少女足尖轻点行尸头颅，几个起落便到近前。苏璃这才看清她模样——约莫十六七岁，眉间绘着血色图腾，脚踝银铃刻着罗刹女轿帘上的花纹。
"你中了金蝉蜕的反噬。"月婵开口竟是吴侬软语，指尖抚过苏璃玉化的左臂，"今夜子时若不化解，玉毒便要攻心。"
林默龙爪突然抓向少女咽喉："你和罗刹女..."
"林兄弟！"燕无咎架住他的胳膊，"上月闹瘟疫，是月婵姑娘救了全镇！"
月婵不闪不避，伸手按住林默心口封龙钉："龙血躁动，封不住。"她突然咬破指尖，混着血在雪地画起古怪图腾，"以巫祖之名，借九幽寒气——"
地面突然裂开道冰缝，寒气裹着具青铜棺椁升起。棺盖移开的刹那，燕无咎吓得刀都拿不稳——里头躺着个与林默九分相似的男子，额角生着对龙角！
"这是..."苏璃药囊掉在地上。
"三百年前被抽筋扒皮的半龙。"月婵指尖点在林默眉心，"你比他幸运。"寒雾自棺中涌出，林默右臂鳞片竟片片剥落。
尸潮突然骚动起来。月婵脚踝银铃急响："退！"腐尸们抱头鼠窜，有个跑得慢的被金线虫钻出天灵盖，炸成团血雾。
废庙里燃起篝火。月婵用银铃碾碎草药，抬头看向苏璃："金蝉蜕需用龙血为引，你可想好了？"
"用我的。"林默扯开衣襟。月婵却摇头："要心头血三滴。"
苏璃突然抢过药杵："用俺自己的！"玉化的左手猛捶心口，咳出的血珠竟呈淡金色。月婵瞳孔骤缩："你吃过龙血竭？"
太一虚影突然从铜镜窜出："瓜女子不要命了！龙血竭是..."
"是俺师父临终前给的。"苏璃抹了把嘴角金血，"说能保三次命。"
月婵掐指一算，突然扯断腕间银链："你只剩一次机会。"银链化作小蛇钻入苏璃左臂，玉色竟褪去大半，"每月月圆需饮雄黄酒，否则..."
庙外突然传来狼嚎。燕无咎探头一看，吓得跌坐在地——尸潮去而复返，领头的是个八抬血轿，轿帘上绣着昆仑山纹！
"罗刹女来得倒快。"月婵冷笑，脚踝银铃突然变调，"劳烦燕大哥守住门窗。"
林默抓起青铜棺椁里的龙骨："用这个..."
"那是阵眼！"月婵急喝。话己迟了，龙骨触地的刹那，废庙地砖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冰窖的瞬间，看见头顶血轿帘掀开——罗刹女怀里抱着个玉面童子，正冲他们咧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