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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血珠滴在青铜匣上，苏璃睫毛颤了颤。后脑的钝痛混着眉心灼烧感，恍惚看见林默蜷在五步开外，浑身是血的手指还抠着岩缝。
"瓜女子..."太一虚影缩在铜镜里，陕北方言都透着虚弱，"快用百草囊里的金线莲..."
话没说完，溶洞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脆响。温润男声带着笑意渐近："十年不见，师弟还是这般狼狈。"
林默勉力撑起身子，瞳孔骤缩——来人黑袍曳地，眉眼温润如画，右手却缠着九环噬魂锁。最骇人的是那张脸，竟与水晶棺中的少年九分相似！
"你..."林默喉头腥甜，"到底是谁？"
"药王谷苏星河，见过少谷主。"男人突然朝苏璃躬身作揖，惊得她药锄脱手——这分明是她失踪五年的师兄！
"苏师兄？"苏璃山东腔都破了音，"你不是死在苗疆..."
"死？"苏星河撩开衣袖，露出爬满蛊虫的右臂，"师父没教过你，药王谷嫡传的'金蝉蜕壳'？"他突然掐诀，苏璃怀里的百毒谱自动翻页，浮现出血色咒文。
林默突然暴起，染血的铜镜首劈对方面门："离她远点！"
"叮！"
苏星河轻弹指甲便震飞铜镜。镜面撞上岩壁的刹那，映出骇人景象——黑袍下根本不是人身，而是团涌动的蛆虫！
"好师弟，这样对待同门合适么？"男人轻笑，噬魂锁突然缠住林默脖颈，"七年前你娘把你托付给我时，可比现在乖巧多了。"
林默右额胎记突现青光，太一虚影突然凝实："放你娘的罗圈屁！伏羲镜选中的人..."
"伏羲镜？"苏星河突然狂笑，噬魂锁燃起碧火，"不过是块轮回盘碎片！"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嵌着铜镜残片，"这样的碎片，我收了十三块！"
溶洞突然地动山摇。苏璃怀里的青铜匣炸开，百毒谱无风自动，书页间爬出无数血线缠住她西肢。林默目眦欲裂，脖颈青鳞暴起："你敢！"
"我敢？"苏星河噬魂锁突然分化九道，将林默钉在岩壁，"你三岁引狼群弑兄，七岁引天雷劈村，如今..."他指尖抚过林默心口血晶，"连授业恩师都克死了。"
"放屁！"苏璃突然用山东话骂，"林虎那杂碎..."
"我说的是他亲爹。"苏星河弹指，岩壁渗出黑血凝成画面——老猎户蜷在病榻，喉间插着半截铜镜碎片！
林默如遭雷击。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夜他高烧不退，老猎户颤抖着手将铜镜按在他额头...
"想起来了？"苏星河噬魂锁收紧，"那老东西发现你在吸他阳寿续命，要毁铜镜呢。"
"不可能！"林默嘶吼，周身青鳞片片剥落。太一虚影突然暴涨："瓜怂！他在乱你道心！"
迟了。苏星河心口残镜射出青光，竟在林默眼前重现当日场景——病榻上的老人举起柴刀，铜镜突然暴起刺穿他咽喉！
"阿爷..."林默喷出口金血，周身气息骤乱。苏璃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沫子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药王谷的镇魂咒？"苏星河冷笑，"师妹可知这咒要耗十年阳寿？"
"总好过你当炼尸派的狗！"苏璃咒成瞬间，百毒谱轰然炸裂。血线崩断的刹那，她抄起药锄劈向噬魂锁："林默！想想老猎户给你熬的鹿骨汤！"
记忆翻涌。三岁的林默蜷在老猎户怀里，老人把最后一块鹿肉喂给他："默娃子要长壮实，将来给阿爷猎头熊瞎子..."
"阿爷...没想杀我..."林默右眼淌下血泪，左瞳金芒暴涨。太一趁机催动铜镜，缺角处北斗七星骤亮："天权归位！"
溶洞穹顶轰然炸裂，星光如剑刺下。苏星河暴退数丈，黑袍被灼出焦痕："好！好个北斗星君！"他突然捏碎心口残镜，"这份大礼，师兄收下了！"
无数蛆虫从黑袍涌出，裹着残镜碎片遁入地缝。震动渐息时，林默瘫在苏璃怀里，脖颈青鳞己褪，露出心口狰狞的七星烙痕——摇光星位的血晶正在消融。
"瓜女子..."太一虚影淡得像层纱，"你方才用的镇魂咒..."
"俺知道。"苏璃抹了把脸上的血，"折寿就折寿，总比看着这憨货入魔强。"
岩缝突然透进天光。林默指尖动了动，触到块冰凉玉牌——正面刻"药王"，背面赫然是苏星河年少时的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