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写战争,你写一群溃兵

第七十章 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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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让你写战争,你写一群溃兵
作者:
小司南丶
本章字数:
6416
更新时间:
2025-06-26

“也许是因为对于九十九号的印象过于深刻,所以我们在看这一部作品的时候,因为所刻画出来的氛围有些沉闷,于是对于一些经典台词什么的,反倒是没有过于的在意,我刚刚细细思索了一下,实际上,有很多台词,在这些角色们的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合适,也非常能够凸显角色。”

“安逸,命都不要了,就要安逸。这让我想起来当初士兵之中,在草原五班的那段剧情,他们总是得过且过,到最后也都失去了自己奋斗的目标和动力。”

“而在团长这部剧里,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都是这样的话语,感受到的,也是这样的观点。安逸,只会一步步招来死亡。古人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绝不是危言耸听。”

当炮灰们来到祭旗坡,看着东岸和西岸的火力交互,那刚刚感受到的安逸,却成为了索命的绳索,不间断的警示着所有人,战争没多远,就在对面。

洪河最能感受到这种情绪。

战争的剧情,他不是没有看过。

虽然在这个时代,那些铭记战争的故事,己经相当少见,但是在洪河年轻的时候,这样的故事层出不穷。

不过那些战争剧,基本上都是为了让人感受到抗战胜利的喜悦,于是乎,各路民间大神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英雄,开创了一段又一段的传奇故事。

可是呢,那样的爽剧,在看过多次之后,便会觉得索然无味,剧情平淡,转折也较少。

现在看到的不同作品,也正是团长。

团长不是一部爽剧,而且生来带刺。

这部剧,不会让人看的很舒服,不会让人捧着爆米花,端着可乐,然后乐呵呵的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着剧情的发展,它把观影的门槛提高了太多,甚至可以说,主动筛掉了很多为了爽而来的观众,筛掉了很多看不懂它的观众。

然而那些没有捧着爆米花,同时拥有一定知识储备,愿意思考的人,却不间断的惊叹着故事制作的精良。

就好似他们一首讲述的异样,参加抗战的老兵,未必是为了抱着民族大义,保家卫国,抗击侵略,他们只不过是想吃饭,想活下去,那些被抓来的壮丁,把枪握的好似锄头一样,除了挖战壕,没什么擅长的东西。

龙文章身后的那些人正是如此。

就好似父亲被人用刺刀捅死,母亲哭嚎着被乱枪打死,两岁的妹妹同样被敌人杀死,挑在刺刀上寻乐子,心爱的女孩被敌人侮辱而死,自己却好似一条狗一般逃了出来,无助绝望,除了嚎啕大哭什么都做不到。

而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说,老乡,走吧,咱们一起打鬼子。

这个时候,就算是一把锄头,你也很想用这东西敲碎敌人的脑袋。

炮灰团的老家伙们,他们所经历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事情。

他们不是在报国仇,而是家恨。

可是这样的仇恨,会在战争之中被不断的压制到灵魂深处,因为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敌人的炮火,是逃命的战友,是不断迸发出来的恐惧。

于是,逃命,保命,让别人先死,自己活着,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团长的基调是绝望的,而且是无穷无尽的绝望,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自私自利,目光短浅,贪生怕死。

可是龙文章出现了,他带来的,是胜利,是勇气,是希望。

他让一群活的不如狗的行尸走肉们,重新想起来,自己是个人。

所以,他才是这群炮灰团的团长,所以这部剧才叫《我的团长我的团》。

按照孟烦了的话来说,龙文章就是一个妖孽,这家伙想什么做什么,都是别人看不穿的。

烦啦心思机敏,故而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理解这位做的事情,可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

于是乎,新炮灰们在忙着挖战壕,老炮灰们则是偷着懒,窝在一团。

烦啦这碎嘴子闲不住,开始给大家伙说着书,但这群狗队友们却不给面子,一个个都忙着架枪。

烦啦有些不耐烦,说:“你们也忒不给面了,就小太爷说这段,搁茶馆至少得收两块钱...”

刚说完他就感觉到谁在后面踹了他一脚,他自己还有些不服气。

“踹我也两块钱。”

可结果一回头,就看清楚了后面那人粗暴的理由。

那是对炮灰们从来没有好脸色的何书光。

“如果不是在前沿,我会拿鞭子抽你!”

是了,这一趟,是虞啸卿,唐基,还有那些亲卫。

他们来到这里,实际上是为了兴师问罪。

横澜山地界的敌军己经全部扫清干净,炮灰团所在的祭旗坡,是唯一被敌军给突近的防线,至今还没有消灭干净。

那牛皮己经吹上天的死啦死啦,还在招呼着新炮灰们打洞挖战壕,见了虞啸卿问罪,这家伙也只能讲出自己的想法。

“我那几个会打仗的,足够收拾他们了,但是,等那边的鬼子像今天一样盖归来,我们派新兵上去,那就是全团死光,现在,几十个回不去的鬼子不足为据,我让全团轮番上,这样的损失不到一个连,但新兵们都学会了打仗。”

死啦死啦的想法很好,让很多新兵们有了实战的经验,也有了胜利的感觉,这对整团发展是好事。

但是虞啸卿却面色铁青,而且愈发阴沉,那是绷紧了的愤怒。

“你觉得我欠你的?”

“什么欠?”死啦死啦有些莫名其妙。

“南天门之战与我无关,我也没想居你的功劳,但上面想要捧王麻子,就是会把张三李西做的事情,强加到王麻子的头上,你不要因此就心怀不满屡生事端,让我对你最后的一分敬意也没了。”

“绝对没有,师座,我从没这么想过。”死啦死啦否认。

“谁们?”虞啸卿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愤怒也涌现了出来。“好吧,你和渣滓们滚下祭旗坡,我让特务营收拾了这残局,你可以混吃等死,然后求着老天爷让我军务繁忙没空想起你来。”

死啦死啦沉默,但很快又开口。

“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这个毛病,多少年来,被人盯死的死穴,一打一个准。我在对岸,被打的全军尽墨,可是一看到鬼子开始修防线,我们就想,哎呀,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连枕戈待旦的师座也这样。”

“今天为什么不战自溃?要是赶不上怒江发威,我们也就只好骂骂鬼子的祖宗,做仁人烈士了...”

这家伙诚恳之极,可那诚恳总是让人感觉怪兮兮的,这段话甚至还没有说完,就被虞啸卿一巴掌打倒。

“像你这样脑子里想太多的家伙,摆道理的时候,我们的国家正在一点点被摆掉。”

死啦死啦捂着脸,低着头,他说:“我们拒敌于西岸,而东岸有了鬼子,我们就不敢再睡。”

这就是他的想法,他想要用这些鬼子兵们,来警醒所有的人,战争就在旁边,就在对岸。

还没有完全胜利,就是要枕戈待旦,没有一天是安稳的。

“你里通外国,草菅人命。”虞啸卿咬着牙。

“鬼子要真的打过江,对着昏昏欲睡的我们,那不叫草菅人命,叫屠杀,这事我今天说过,您说谢你苦药,药就是苦的,比苦还苦,认错容易,其实不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要改,要吃药。”

“你死有余辜。”虞啸卿又说了一句,紧跟着,他又高喊了一句。“中尉!”

没有人回答,一首到何书光一枪托砸在烦啦的身上,烦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叫他。

“在。”烦啦连忙回应。

“拿起枪。”

烦啦端起自己的枪。

“对准那颗想太多的脑袋。”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死啦死啦解释。“让你的人毙了你,也许你会想的再多一点。”

死啦死啦没有看烦啦,只是说:“我在找我们丢掉的魂,找不回来,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这其实和鬼子没什么关系。”

“我看你是丢了魂。”虞啸卿说着,又一次怒喝。“上弹!”

烦啦将自己麻木的手指放在枪上面,他以为弯不下来的手指,却在注视之下一点点弯了,然后拉了枪栓。

【——我躺在全军覆没的燃烧的阵地上,看着在火海中依次燃点的火柴头的小小火光;

——被我们打了的李乌拉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对我们升出他的碗;

——没魂的迷龙狂暴地在收容站里和我们每一个人厮打;

——没魂的阿译对我开了黑枪;

——郝兽医在坟山上对着我叹息:“真是个失了魂的家伙呢。”

——我在坟山上对着郝兽医叫嚣:“信什么?灰飞烟灭!魂呢?魂飞魄散!

——死啦死啦在南天门上招呼着我:“喂,喂,魂呢?”

——康丫在刺刀面上看着他模糊的脸:“还是看不清。”

我抬起头,虞啸卿正在对我吼叫:“开枪!还要我说几遍?开枪开枪!”

我却忍不住说:“……永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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