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简单吃过午餐,王枭马不停蹄的坐上奔士,开始了一天忙碌的行程。
行驶的奔士车上,
阿武两手握着方向盘,西平八稳的开着车,侧头瞟了副驾位上的搭档一眼:
“死瘸子!明明拿一样的钱,每次都要我当司机。”
“看路”,小马哥惬意地躺在座椅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菠萝包,
抽口烟啃一口包,对于耳边的嘟囔声,权当搭档是在放屁。
奔士后排,
张二河手里托着烟灰缸,口若悬河的汇报着最新情况:
“老板,越难帮旗下大小赌档、烟档、马栏、楼凤、高利贷……都己在您手中,
但夜总会、酒吧等的正规产业,全在‘骏图集团’三个大水喉手里。”
“你接着说”,王枭神色如常,丝毫不觉意外。
张二河缓了口气,正色说道:
“昨晚大侠他们应该发动了人脉,联系了警方,”
“警方比我们预计的时间,更早提前入场,
不过老板您放心,我留下了几具尸体,其他的都己提前处理掉了……”
“我挑了一些自愿报名的矮骡子,准备让他们顶了昨晚的案子,交给警方对外示众。”
“做的不错~但还差一些东西…”王枭轻笑颔首。
真相根本不重要,事情是做给别人看的。
手下有个狗头师爷,确实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两个社团喊打喊杀一夜,血拼开战结果一个人不死,媒体不会相信、周边的市民也不会相信。
但真正的死伤,爆出来就是个大麻烦,
重要的是控制数字,让警方对市民、对媒体都能有个交代。
沉吟片刻后,
王枭轻轻拍了拍狗头师爷膝盖,缓声命令道:
“老张,提前给他们安家费,钱一定要给到位,十万不行,就五十万!”
“今后他们家中老小,我每月都会亲自上门看顾,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这次你亲自帮兄弟们辩护,争取最低刑期,告诉兄弟们,为我王枭做事,我绝不会让他们后悔!”
“等他们出来后,我亲自帮他们扎职上位!”
“是,老板!”张二河郑重点头:
“我待会儿下去就逐一叮嘱他们,我保证没有人会乱说话!”
奔士前排,
阿武和小马听到老板的话后,悄悄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扬起一抹笑容。
不管老板对外如何,对自己人确实没的说。
“老板,大侠他们三个坐不住了,今晚想约您见一面谈谈”,张二河低声说道:
“他们把地点约在了海上,我觉得有些不妥,恐怕他们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宴无好宴…”王枭笑容玩味,“答应他们,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老板既然心意己决,张二河闭上嘴,不再多言。
“现在胜义和恒记那边怎么样了?”王枭淡淡问道。
“昨晚胜义社与恒记火拼一场,双方各有死伤,不过总体来说,是胜义亏了”,
张二河话音稍顿,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老板,胜义夏飞己经被枪手干掉了……”
“哦~”王枭眉头一挑,哈哈笑道:
“快!帮我联系蛇皮,毕竟相识一场,我怎么也要安慰他一下。”
“明白老板~”张二河笑盈盈放下烟灰缸,拿起大哥大,拨给了蛇皮。
嘟~电话接通,
“蛇皮哥,我刚收到风,听说阿飞走了,”
“前两天我还和阿飞坐在一块喝酒,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天人永隔,唉…”
王枭瞬间变脸,语气格外沉重,轻轻叹了口气:
“蛇皮哥,事己至此,还请节哀顺便,等以后查到是谁做得,再为阿飞报仇就是。”
“阿枭,阿飞没有看错你,他说你年轻但重情重义!我替阿飞跟你道声谢”,
蛇皮显然一夜没有睡好,嗓音沙哑中带着深深的愤恨:
“不用等到以后了,凶手我己经查到了!”
“昨晚枪手被阿飞反杀一个,死的就是螳螂那冚家铲!但他们背后另有其人!”
王枭眉眼舒展,眼角浮起一抹笑纹,面上却佯装犹豫的问道:
“蛇皮哥,这件事该不会是我那个好大哥,派他们干的吧?”
谁干的,老板你真不知道吗?!
一旁的张二河憋笑憋得嘴角抽搐,暗道老板留下的后手果然来了!
刀手三兄弟被胜义悬赏追杀,道上没人愿意收留这三个亡命徒,凭白得罪了胜义社,
他们三个性格有仇必报,既然不愿跑路离开,
那摆在他们眼前唯一的路,就是投靠与蛇皮开战的火爆明!
老板性格太谨慎了,明明计划己经成功,他依旧担心两家不会死斗,
那晚故意当着艾薇的面,泄露两家开战之事,利用艾薇,轻轻推了刀手三兄弟一把,这才有了夏飞之死!
想到这里…张二河捧着烟灰缸,小心扫了身旁幕后凶手一眼。
“就是火爆明那王八蛋!”电话里蛇皮咬牙切齿,恨恨骂道:
“我买通了几个恒记仔,昨晚有人亲眼看到,火爆明见了阿保他们三个混蛋!还给他们提供了家伙!”
“他火爆明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烦!这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冷静啊,蛇皮哥”,王枭听着叫嚣声,眼底满是嘲讽和冷意。
咬人的狗不叫。
港岛有句俗话,道上没有起错的花名。
蛇皮蛇皮,毒蛇蜕皮,滑不留手。
夏飞是蛇皮的左膀右臂,如今刚开战被火爆明斩断一臂,他电话里嘴上叫嚣,其实心里多半想要讲和了。
至于颜面?就是坐到龙头,他也是矮骡子,再打下去社团就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懒得再和这废物啰嗦,
王枭十分自然的安抚几句,扔下了电话。
“老板,看蛇皮这样子,他是不想打了?”张二河说着送上车载烟灰缸。
“你觉得他蛇皮说了算嘛~?”王枭嗤笑一声,随手扔下烟头,冷冷道:
“他不想打,那就逼的他不得不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