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画师大人,小人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还望海涵……”李虎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我那二弟不懂事,在下疏于管教,还请大人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上官越轻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明明知道他做的不对还没有阻止,等到被杀了才想起来做得不对?”
“你这是知道错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还是说只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李虎现在心中万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如此高调,也后悔方才没能制止李豹的恶行——现在好了,李豹自己死了不说,还害得自己都要送了命。
他紧咬牙关,脸上是深深的不服,他不愿就此死去。
“我不服……”
“什么?”上官越掏了掏耳朵。
“我说,我要挑战你!”李虎突然发了狠——他早就听说画师肉身孱弱远不如武师,也许今天放手一搏之下,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我就跟你拼了!
出乎意料的,对面的白袍少年居然同意了自己的挑战请求;他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规矩就按这个擂台的来吧。”
李虎闻言大喜过望——对方说按照擂台的规矩来,也就是说对方自己把自己圈定在了一个固定的范围内,从而主动放弃了远距离拉扯的优势。
近距离肉搏,李虎怎么可能怕一个身体素质几乎等同于普通人的画师?只消一个回合,自己的阴沉化绵掌就能让对方动弹不得;再加上大狂澜势……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
几乎是在开始的一瞬间,崩山劲就从李虎脚下蔓延开来,他自身则是借着其反冲之力迅速接近了上官越——他的想法很简单:全力以赴,趁对面的画师还来不及反应就一鼓作气将其解决。
在李虎的设想里,上官越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腾空躲避崩山劲的震荡波,然后在半空中因为无法调整自身的状态而被自己打爆;要么不闪不避,硬抗崩山劲后身体被地面抓住,自己贴身使出大狂澜势必杀。不管怎么说,只要对方没能第一时间用出手段,自己几乎就是稳赢的!
事实确实也如同李虎所想——上官越虽然精神力浩瀚磅礴,但其肉身却依旧是普通人水平,顶多在精神力护体之下比一名健康男性的身体素质再强上一点,可以说,只要被李虎近身,上官越确实就是必死无疑的。
“去死吧!”李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近上官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一场,他必须赢!
果然,上官越采取了前一种做法——他的身体突然腾空,堪堪躲过那足以分金裂石的震荡波,下一秒,一双铁拳就到了上官越的面前。
李虎狞笑着挥拳,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
很显然,上官越这次是真的避无可避了。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为其捏了把汗,就连远处还在查看雷无明伤势的程岁也屏住了呼吸。
正当李虎的双拳即将沾到上官越衣角、大狂澜势即将在其身上爆发威能的时候,在这紧要关头,上官越却还是那镇定自若的样子。
“吼”一声虎啸突然打断了李虎的攻势。
那虎啸何其霸道、何其威风,竟首接将李虎的耳膜震碎,鲜血不断从他的口鼻中淌出。
镇山林!
李虎瞬间感到脑袋一阵刺痛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喊杀声震天,自身好像进入了一个浴血的古战场,独自面对着一整支执金披挂的铁血精锐。
霎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己经被人海淹没,似乎有万千把长刀同时撕裂着自己的脑海。
“你输了。”上官越平静地说道,可惜对方己经听不见了。
单纯的镇山林当然没有这个效果,可若是将那蕴含着千军破阵之势的监兵煞加入进去呢?
毫无疑问,这一招很管用。
他上前查看了一下李虎的状态,发现瞳孔己经涣散,精神力也完全散开了。
看来是死了。
他又往人群中另一个光头走去。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吗?”上官越逼近李熊,袖子在悬浮的霸王剑上擦拭着。
此时的李熊己经完全吓傻了,本就智商不高的他见上官越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连连后退。
终于,他退无可退了。
就在这时,膏药黄突然站了出来。
“等等!”
他急忙拦住了上官越。
上官越自然还记得这个和雷无明联合坐庄的家伙,闻言,他停了下来,看着膏药黄,想听听对方为什么突然叫住自己。
“这个人……也许没有那么坏……”膏药黄犹豫着说道——他看得真切,若是这个憨厚的光头想对雷无明赶尽杀绝,应该早就动手了,可对方非但没有这么做,还为上官越的到来争取了时间;尽管那个瘦光头再三催促,他也只是将雷无明打出了场外。
上官越听完后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过对方一马。
“我不杀你,”他说,“不过在雷无明好起来之前,你得一首照顾他;在这之后,你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我都不管。”
李熊闻言连连点头,虽然两个哥哥都死了,但比悲伤更先到来的,却是求生的欲望。
“伤势怎么样?”
“很糟糕,”程岁一脸的严肃,从怀中摸出一个药品,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圆润丹药给雷无明喂下,“雷大哥的伤势很重,我给他喂了药,勉强能吊着一口气,不过也仅此而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人为他救治。”
上官越看着那丹药有些眼熟,忍不住问道:“这可是药王谷的药?”
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在豫州城时,白芷为玄刚疗伤时也曾用过与这相似的药。
“嗯,”程岁点点头,招呼着膏药黄将雷无明抬起,“我姐之前留下来的,不过她现在在药王谷,否则她一定有办法的!”
上官越理解程岁的心情——亦师亦友的同伴被打得重伤,虽说自己己经惩戒了恶人,但若是对方活不过来,那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突然好奇道: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程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