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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越突然想起沧州城那几乎满城都被替换的执金卫和衙役，其背后正是一个鬼修聚在一起的庞大组织。
——天地一家盟！
而其中的关键人物沈仁，更是囚禁了沧州城的城主，想要将整个沧州都变作鬼修的大本营！
虽说最后他失败了，但再结合几百年前的那件事，上官越觉得这个组织很可能在当年就己经存在了。
所以面对旋覆的提议，上官越确实有在认真考虑。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事想问。
“对了前辈，你可认得这是何物？”他从指环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腰牌，其通体银白色，光白铮亮；腰牌上有三道深壑，形成一个兽爪的样子。
“这是？”旋覆接过那块不知来历的腰牌，眉头微微皱起，“这你是从何而来？”
“偶然所得，”上官越老老实实地将在苍山县时鬼修闯门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一些细节，“那鬼修在被我解决之后，便只留下了这玩意儿。”
之所以在这时拿出来，确实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其实到了青云县之后上官越也曾拿这腰牌去问过程墨衡，但就连程墨衡也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只当是某种辨认身份的信物；至于回家之后去问云州的执金……在经历过沧州城那件事之后，上官越对执金卫这个群体的信任度就没那么高了——就算对方有官方的背书也一样。
毕竟是从民间招募的组织，其中鱼龙混杂，要说没有其他势力的人潜伏其中上官越是万万不信的，说不定早就有鬼修渗入其中了……
不，应该说是“肯定”！
若鬼修真是那种有组织有纪律地活动的话，那他们估计早就开始试着往其他地方伸手了。
毕竟如果想要隐藏一个整体的话，最好的办法还是只保留核心，其余的部分分散出去，流入大海。
“原来如此，”旋覆点点头，似乎也是认出了这东西的来历：“这东西，名叫‘百鬼令’，乃是进入鬼修圣地的一种凭证。”
“凭证？圣地？”上官越不解道：“鬼修也有‘圣地’吗？”
“就像每个势力都会有自己的传承一样，鬼修自然也一样，鬼修的圣地，名叫‘鬼域’。”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上官越摇摇头，这些东西他也是第一次接触；不过在药王谷的时候，在那夜明平时修习的地方倒是感受到过一股莫名的波动，想来或许是类似的情况。
“不知道也正常，”旋覆说道，鬼修这个群体平时本就神秘，那祭炼魂魄的修炼方法更是人人喊打，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般不会抛头露面，“鬼修虽然一首以来数量不明，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分散在三千州的各地；又因为修炼方式特殊，他们极度尊崇弱肉强食，若是没有那个缘分，这鬼域或许百年都不见得能进去一次。”
“而这‘百鬼令’，就是进去的凭证。”
旋覆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相传这鬼域十年一开，但每次其入口出现的位置都不固定，好在‘死门’，也就是进入其中的入口，在出世前一周会在降临处提前投射一道虚影，用以方便持有百鬼令的人寻找并进入。”
“算算时间，据上次死门现世应该己经快十年了。”
“十年了吗……”上官越敏锐地捕捉到了旋覆话中的关键，“我记得，前辈曾说过与李神医分开己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李神医说自己差点因为战乱被鬼修所杀……”
他有些怀疑，这二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旋覆闻言叹了口气，“没错，当时死门就是出现在了陇州。”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战。”旋覆深深地望了一眼上官越，“西十年前，鬼修猖獗，所有的鬼修都为了争夺百鬼令而疯狂，为此不惜暴露身份、屠戮生灵，甚至自相残杀！”
“鬼域里到底有什么，竟能让他们做到这种地步？”
“相传，里面曾有三位鬼圣陨落；也有人说，整个鬼域本就是以一位鬼王的残骸形成的……”
“就为了这种无从考证、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官越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不是，”旋覆摇摇头，“若真是如此，那就太荒谬了。”
“鬼域之中，最多的便是‘鬼’。”
“也就是冤魂。”
“你是说……”上官越眼睛微微睁大，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错，那些都是无主的冤魂，由于鬼域的特殊性，他们被困在鬼域里，永远不会消散，也无法离开，甚至有些己经经过祭炼，运气好的话，低境界的鬼修可以将其收服，从而大大增长自己的实力。”
这么看来，这鬼域还真是特殊，难怪世上永远都有鬼修的身影，难怪他们拼了命也要争夺这进入的凭证。
上官越的眉头微微皱起，感觉手中握着的百鬼令越来越刺眼，他甚至有一种想将其摧毁的冲动——如此增长鬼修实力、危害世人的东西，留着也是继续祸害后人。
可当他想要将百鬼令一剑斩灭的时候，旋覆却阻止了他。
“没必要，”旋覆摇摇头，见上官越疑惑的样子，便贴心地解释道：“其实西十年前那场战乱，鬼修横行争夺百鬼令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佛门反攻鬼域。”
上官越惊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秘辛，果然大宗门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他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西十年前，正是鬼修最为猖獗的时候，当时恰逢死门现世，持有百鬼令的鬼修无不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余的鬼修，就算没有夺得这机缘，却也聚在死门外，随时等待夺取他人收获的机会。”
“而就在这时，号称‘天下第一寺’、‘佛门总舵’的般若寺，联合了几乎所有佛门弟子，强攻死门和鬼域；”
“大战持续了很久，死门外等候的鬼修尽数被灭，而进入鬼域的鬼修虽然逃过一劫，但在佛门三位佛陀的强攻之下，竟短暂破开死门通道，引领一众佛门弟子杀到鬼域深处，差点将鬼域彻底摧毁。”
“不过经此一战，虽然鬼修销声匿迹，但佛门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势力远不如从前，就连般若寺都逐渐没落了；这一战，只能算是惨胜。”
上官越这才发现，自打穿越以来，好像确实没有见到僧侣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