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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车在外面。’’他简短地说，却不动声色地放慢了步伐，配合言溪美的高跟鞋节奏。
黑色迈巴赫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言溪美坐在欧阳宇琛对面，发现车内空间被巧妙设计成一个小型办公室，甚至有一个微型酒柜。
“要喝点什么吗？’’欧阳宇琛问，“咖啡、茶，或者果汁？’’
“温水就好，谢谢。’’
他亲自从酒柜下方取出玻璃杯，倒入矿泉水，又加入一片柠檬，动作娴熟得像做过无数次。’’收藏家姓陈，是家父的老朋友，对中国当代艺术很有研究，他性格有些古怪，但对真正懂艺术的人很尊重。’’
言溪美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再次窜上脊背，“我会注意的。’’说完随即将目光转移了车窗外。
车子驶入郊区一座中式园林，穿过曲折的回廊，他们在一间茶室见到了陈老，是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的老人。
“欧阳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这老头子了？’’陈老声音洪亮，不似该年纪有的声音，目光却首接越过欧阳宇琛落在言溪美身上，“这位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位‘‘眼光独到’’的言小姐？’’
言溪美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陈老好，久仰您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的贡献。’’
“哦？说说看，你都听说过我什么？’’陈老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显然是在考验她。
言溪美不慌不忙：“您在九十年代资助的‘‘新锐计划’’发掘了如今中国当代艺术的中坚力量，特别是您当年力排众议支持的张洹，现在己是国际公认的装置艺术大师，更重要的是，您始终坚持艺术家的创作自由，这在商业赞助中尤为难得。’’
陈老脸上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转向欧阳宇琛：“这次你总算找了个真懂行的。’’他拍拍身边的座位，“来，言小姐，坐这儿，给我讲讲你们的项目。’’
接下来的两小时，言溪美详细阐述了项目理念，陈老不时插话提问，两人越聊越投机。欧阳宇琛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只是当言溪美讲到某些专业细节时，他的目光会变得格外专注。
“有意思！’’ 陈老最终果断拍板，“我投三百万，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言小姐必须亲自负责艺术家的甄选。’’
离开时，陈老脸上露着喜色，拉着言溪美的手小声说：“欧阳小子从小就不会表达感情，但他看你的眼神，和他父亲当年看母亲时一模一样，珍惜吧，这孩子不容易。’’
言溪美听得耳根发热，脸上泛红，局促得不知如何回应。回程车上，欧阳宇琛罕见地主动开启话题：“陈老很喜欢你。’’
“他很和蔼，对艺术的见解也很独到。’’
“他平时对人没这么热情。“欧阳宇琛看向窗外，“上次我带林总去见他，不到十分钟就被赶出来了。’’
言溪美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意识到失礼，尴尬的赶紧捂住嘴。欧阳宇琛转过头，眼中竟也带着一丝笑意：“想笑就笑吧，林世诚确实不擅长艺术对话。’’
这一刻，车内的气氛突然轻松起来。言溪美发现，当他卸下总裁面具时，眼角的细纹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