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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外一边的轧钢厂食堂，傻柱握着菜刀狠狠地剁着案板上的白菜，刀刃与木板碰撞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在发泄着什么。食堂后厨里蒸汽缭绕，几个帮厨的妇女在一旁摘菜聊天，话题正是昨天贾东旭去乡下相亲的事。
"听说了吗？一车间的贾东旭昨儿个去秦家村相亲，今早回来的时候脸都笑开花了！"刘婶一边剥蒜一边说，声音故意压得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整个厨房的人都听见。
"可不是嘛！"李婶接茬道，"我听95号院的王大妈说，彩礼才给了五块钱，还陪送了一台缝纫机呢！那秦家姑娘可真是捡着便宜了。"
菜刀在案板上顿了一下，傻柱的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他今年都十九岁了，连个说亲的都没有，贾东旭那小子也就比他大两岁而己，居然就要娶媳妇了？
"那秦家姑娘长得怎么样？"有人好奇地问。
刘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水灵得很！两条大辫子，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听说当初贾东旭他娘不同意，还是贾东旭绝食才同意 的，不过啊，五块钱的彩礼真的不贵。"
傻柱手里的菜刀剁得更狠了，案板上的白菜被剁得稀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贾东旭那小子凭什么？不就是有个师父易中海撑腰吗？
"傻柱！"食堂主任老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轻点剁！案板都要被你剁穿了！"
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案板上的白菜己经成了菜泥。他讪讪地放下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行了，别切墩了。"老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今天张师傅请假，你上灶试试。"
傻柱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上灶？"
"怎么，不敢？"老马挑了挑眉毛，"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自己是从丰泽园出来的？今天中午就炒大锅菜，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傻柱顿时把贾东旭相亲的事抛到了脑后，胸中涌起一股豪气："马主任您瞧好吧！我何雨柱要是炒不好，以后再也不提上灶的事！"
上午十点半，食堂开始准备午饭。傻柱站在大灶前，铁锅铲在手里沉甸甸的，却让他感到无比踏实。锅里热油冒烟，他熟练地下入葱姜蒜爆香，然后倒入切好的白菜，拿着铲子将锅里的菜便翻了个个儿。
"哟，有两下子啊！"老马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傻柱没说话，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今天让你们看看，我何雨柱再丰泽园没有白学。”
菜炒好了，傻柱盛了满满一大勺，故意手一抖，菜又掉回锅里一半。这是食堂厨子的"绝活"——抖勺。多抖几下，省下的菜就能多打几份，月底结余多了，食堂的人都能分点好处。
"行了，别抖太狠。"老马提醒道，"今天杨厂长和王书记在食堂吃饭，给他们打菜时注意点。"
傻柱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盛了两盘菜，特意多放了几片肉，让帮厨的小王给领导桌送去。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工人们排着长队打饭，傻柱站在菜盆后面，手里的勺子上下翻飞。给熟人打菜时他手下留情，给那些平时爱挑刺的，他就多抖几下，看着对方端着半空的餐盘悻悻离开，心里竟有种莫名的。
"何师傅！"小王急匆匆地跑进后厨，"杨厂长和王书记说今天的菜特别好吃，要见见厨师呢！"
傻柱一愣，赶紧擦了擦手跟着小王出去。杨厂长和王书记坐在靠窗的位置，见他来了，都笑着站起来。
"小同志，这菜是你炒的？"杨厂长和蔼地问。
傻柱紧张地点点头："是，是我炒的，厂长。"
"不错，很有味道！"王书记拍拍他的肩膀，"比老张炒的还香。以后多让你上灶啊！"
傻柱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脸都涨红了："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干！"
回到后厨，老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行啊傻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从明天开始，你正式上灶，和张师傅轮班。"
傻柱咧嘴笑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最高兴的一天。他哼着小曲收拾着厨房，连带着看那些油腻的锅碗瓢盆都顺眼了许多。
下午五点多，食堂的工作告一段落。傻柱换了衣服准备回家，刚走出轧钢厂，就看见贾东旭站在厂门口，不停地往远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傻柱本想绕道走，却见一个穿着碎花布衣裳的姑娘从远处走来。那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走起路来辫梢一甩一甩的，在阳光下泛着光。她手里提着个布包，看见贾东旭后，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淮茹！"贾东旭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笑得像朵花，"路上还顺利吗？"
那被叫做淮茹的姑娘羞涩地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袱："给你带了点家里腌的咸菜，还有...我给你做了双布鞋。"
贾东旭接过包袱，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怎么好意思...走，我带你去百货大楼逛逛！"
傻柱站在不远处，眼睛像是被钉在了那姑娘身上。秦淮茹——他现在知道她的名字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看。白皙的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晕，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她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偶尔抬眼看一下贾东旭，那眼神让傻柱心里一阵发紧。
"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是隔壁西合院的一个住户张虎。张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哦，那就是贾东旭的未婚妻秦淮茹吧？听说是秦家村的一枝花。"
傻柱没说话，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秦淮茹和贾东旭己经走远了，但他仿佛还能看见她辫梢晃动的弧度。
张虎看傻柱还盯着远处，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迅速离开了此地。
一路上，傻柱的脑海里全是秦淮茹的样子——她低头时的睫毛，说话时微微抿起的嘴唇，还有那双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手...
晚上，傻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秦淮茹的模样。他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似乎都长着这样一张脸。
傻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他看见秦淮茹站在一片油菜花田里，然后朝他招手，笑容比花还灿烂...
"淮茹..."傻柱在梦中呢喃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