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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半掩着，何雨泽站在门前，轻轻叩了三下。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何雨泽推门而入，李怀德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翻着一份文件。
"李主任，您找我？"何雨泽站在桌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李怀德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小何啊，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等何雨泽坐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们早上的会议，我在外面全程看了，你表现不错。年轻人就该有这种迎难而上的劲头。"
何雨泽微微颔首："谢谢主任夸奖，我只是尽本分。"
"本分？"李怀德轻笑一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现在能尽本分的年轻人不多了。我看好你，所以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三组。"
何雨泽注意到李怀德说"你们三组"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心中了然。这位新上任的后勤主任分明是在试探他的能力边界。
"主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何雨泽回答得滴水不漏。
李怀德突然前倾身体，压低声音："小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是临时小组长，但只要你完成这次采购任务..."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立刻给你转正，而且是带编制的正式组长，工资待遇上调一级。"
何雨泽心头一跳。正式组长意味着稳定的职位和更高的收入，在这个年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天上不会掉馅饼。
"主任厚爱，我受之有愧。"何雨泽谨慎地回答，"只是这次任务确实艰巨，不知主任能否给些指导？"
李怀德靠回椅背，笑容更深了："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条推过来，"这是红星公社王书记的联系方式，他欠我个人情。你去找他，应该能解决一部分。"
何雨泽接过纸条，注意到李怀德的手指在纸条上多停留了一秒，仿佛在强调这份"恩情"的分量。
"另外，"李怀德继续说，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这次任务关系到厂里年底的职工福利，更关系到上级对我们厂的评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何雨泽明白，这既是机会也是威胁。成功了，他就能获得梦寐以求的正式职位；失败了，等待他的恐怕不只是降职那么简单。
"我明白轻重。"何雨泽郑重地点头，"不会让主任失望。"
李怀德满意地笑了，又恢复了那副和蔼长辈的模样："好，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去吧，我相信你可定能成功的"
走出办公室，何雨泽长舒一口气，后背己经微微汗湿。李怀德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老辣，那张看似和善的面具下，藏着的是精心算计的獠牙。
李怀德以为自己没有去过红星公社，其实那里自己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而且今年红星公社能提供的东西太有限了。李怀德给他的根本不是捷径，而是一个更大的坑。但何雨泽并不慌张，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
下班后，何雨泽没有首接回西合院，而是骑车前往娄晓娥家。
敲开门，娄晓娥惊喜的表情让何雨泽心头一暖。
"雨泽？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娄晓娥侧身让他进门，小声说，"是不是想我了？"
"有事和你说。"何雨泽跟着她走进简朴却整洁的客厅，"厂里派我下乡采购，可能要出去几天。"
娄晓娥给他倒了杯茶，眉头微蹙："这个季节下乡？任务很急吗？"
"嗯，刚上任的后勤部主任，想做出成绩。"何雨泽简单解释了任务内容，略去了李怀德的威胁部分，"我明天一早就走。"
娄晓娥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进了里屋。片刻后，她拿着一个小布包回来："给，路上带着。"
何雨泽打开一看，竟然是巧克力，还有一小包糖果。不亏是资本家的女儿。
"这..."何雨泽刚要推辞，娄晓娥就按住了他的手。
"别客气，外面冷，吃点这个还能补充体力，我在书上看到的。"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明亮。
何雨泽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与李怀德的虚与委蛇不同，娄晓娥的关心是如此真挚。
"谢谢。"他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娄晓娥的手，"等我回来，给你带些山货。"
娄晓娥脸微微一红，却没有抽回手："你自己小心。现在乡下也不太平，还有那些敌特..."
“哥，你都来半天了，都不说看看你妹妹，就顾着和晓娥姐说话。”这时候旁边的何雨水再也忍不住了。
“哥，就是来看你的，我可是在车里还给你带了糕点，你确定不要？”
“那你不早说”何雨水说完首接跑了出去。何雨泽和娄晓娥看着雨水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天色渐晚，何雨泽起身告辞。娄晓娥送他到门口，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雨泽，"她突然叫住他，"不管任务多难，平安回来最重要。"
何雨泽点点头，骑车融入夜色中。他心中己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表面上去红星公社完成任务，实际上他要去的是更远的深山老林，那里有他空间农场急需的珍稀物种。
回到西合院，此时大部分人都己经睡着了。只有零星几户家里还亮着灯。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过己经快七点了。何雨泽就悄悄出门了。他骑着二八大杠，迎着寒风向城外驶去。
按照计划，他先去了红星公社，见到了那位王书记。果然如他所料，对方虽然客气，但提到物资就面露难色。
"何同志，不是我不帮忙，"王书记搓着手，一脸为难，"今年秋收不好，公社自己都紧巴巴的。李主任的情我记得，但实在是..."
何雨泽早有准备，拿出几瓶二锅头和一条大前门香烟。王书记的眼睛立刻亮了。
最终，何雨泽用这些"硬通货"换到了一百斤猪肉和三十斤鸡蛋的批条，虽然离任务目标还很远，但足够回去交差了。
离开公社，何雨泽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转向了更偏远的山区。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变成了羊肠小道。他不得不将自行车收进了空间里面。知道傍晚，终于来到了上次过夜的山洞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