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梅气鼓鼓地回到房间,刚一进门,就像点燃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骂开了。她叉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大声嚷嚷道:“这都什么破玩意儿啊!瞧瞧这床铺,硬得跟石头似的,哪有家里的软榻舒服,睡一晚非得把我这细皮嫩肉的给硌出印子不可!”
说着,她又走到桌子旁,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嫌弃地说道:“还有这茶壶,样子丑不说,倒水还不利索,家里随便一个茶壶都比它强百倍。”说完,“哐当”一声,把茶壶重重地摔在桌上,吓得一旁的侍女和法师浑身一哆嗦。
侍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轻声劝道:“吴姑娘,您消消气,这宫里和家里自然是有些不同的,您多担待担待。”
吴瑶梅眼睛一瞪,冲着侍女就嚷道:“担待?我凭什么担待!我在家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过这种委屈。再瞧瞧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哪有我家里的下人机灵。”
法师也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吴姑娘,您就别气啦,这往后日子长着呢,慢慢就习惯了。”
“习惯?我可习惯不了!”吴瑶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说,“还有这椅子,坐着一点都不舒服,不如家里的雕花椅子,坐上去还能摇呢,多自在。这倒好,硬邦邦的,跟个木头疙瘩似的。”说着,她还用力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接着,她又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的衣服,又是一阵数落:“这些衣服都是什么款式啊,颜色老气,料子也不怎么样,哪有我在家穿的那些华丽。”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一件件地往外扔,扔得满地都是。
吴瑶梅骂得正起劲儿,突然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妙招。她大步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一把塞到侍女手里,大声说道:“拿着!去给我把这屋里的东西都换掉,换成跟我家里差不多的,要最好的!”
侍女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这沉甸甸的银子,心里又惊又怕。她深知宫里小妾位分森严,规矩繁多,这种私自更换宫中陈设的事儿,一旦被发现,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侍女满脸为难,哆哆嗦嗦地把银子递回给吴瑶梅,结结巴巴地说道:“吴……吴姑娘,这……这使不得呀!宫里的规矩严着呢,小……小的可不敢做主。您要是实在不满意,要不……要不您跟上头请示请示?”
吴瑶梅一听,眼睛一瞪,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上头下头的,我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银子还不够你办事儿的?”
侍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连连摆手,说道:“吴姑娘,不是银子的事儿,这真的不行啊!要是被发现了,小的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吴瑶梅还想再争辩几句,侍女瞅准这个空当,把银子往桌上一放,说了句“对不住了,吴姑娘”,转身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跑出门去,只留下吴瑶梅一个人在屋里,气得首跺脚,嘴里嘟囔着:“什么破规矩,什么胆小鬼,都给我等着!”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蓝儿迈着轻盈的步伐来串门了。她神色淡定,仿佛外界的喧嚣都无法干扰到她。一进门,看到满地狼藉以及气鼓鼓的吴瑶梅,蓝儿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到吴瑶梅身边,和声说道:“姐姐,不要计较了。咱们身为小妾,在这宫中的待遇,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吴瑶梅一听,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立马委屈地大声说道:“她们就是故意欺负我!你瞧瞧这屋里,哪哪都不顺心,她们肯定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给我差的。”说着,还跺了跺脚,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蓝儿依旧一脸平静,耐心劝道:“姐姐,咱们刚刚来嘛,凡事都得慢慢适应。这皇宫规矩多,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咱们的脾气喜好,难免会有些差池,别太往心里去。”
吴瑶梅还是不甘心,嘟囔着:“就她们这样,我怎么适应?”
蓝儿笑了笑,也不多做纠缠,只是说道:“姐姐先消消气,再看看情况。”说完,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留下吴瑶梅独自站在原地,看着蓝儿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幕如墨,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洒落,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到了半夜,万籁俱寂,唯有雨滴打在瓦片上发出的淅淅沥沥声响。就在这时,两个身形矫健的侍女,身着黑色夜行服,犹如暗夜中的鬼魅,悄然无声地潜入了蓝儿的住处。她们手中紧握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轻轻唤醒了沉睡中的蓝儿。
蓝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瞧见眼前两个神秘的身影,先是一惊,待看清是侍女后,才稍稍镇定下来。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其中一个侍女压低声音说道:“蓝儿姑娘,事不宜迟,我们奉命带您去法真元大殿。”蓝儿心中虽满是疑惑,但见侍女们神情严肃,知道必有要事,便匆匆起身,跟着她们踏入了这雨夜之中。
三人在雨中疾行,很快便来到了法真元大殿。大殿在雨夜的笼罩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踏入殿内,只见国师旺真远正静静地端坐在大殿之上,宛如一尊雕像。两旁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忽长忽短,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
两个侍女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蓝儿抬眼望去,鼓起勇气说道:“您是旺真元国师吧,当年我父帝曾救过您一命,你们可是过命的战友。”
旺真远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着蓝儿,眼神中透着一丝感慨,缓缓说道:“没错,你父帝的恩情,我从未敢忘。你父帝与母帝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实在令人痛心。”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这人族皇宫之中,藏着一段过往。当年我与石基争夺盘古石,激战过后,盘古石遗落在此,如今己分成了西等分。那盘古石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有了它,何止能救你父帝母帝,简首就是为所欲为。这也是红儿给我的命令,让我务必告知你此事。而我的另一个命令,便是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蓝儿听闻,心中既震惊又激动。震惊于这背后隐藏的复杂过往和盘古石的力量,激动于终于有了能救父帝母帝的希望。她看着旺真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问道:“国师,那我们该如何找到这西块盘古石碎片,拼回盘古石呢?”
国师旺真元看着单纯善良胆小的蓝儿,突然微微一笑,难以察觉。
蓝儿礼貌的看着旺真元,不动声色的平静如水,故做开心模样应付,暗地一笑,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