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喜欢自己,那些疯狂的、见不得光的想法,就还可以被压制下去。
他还可以,继续扮演那个正首可靠的宋思宴。
就在这时,怀里的阮忻栀似乎觉得有些痒,小脑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声猫儿似的嘤咛,精准地搔在了宋思宴的心尖上。
他眼底翻涌的热切,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的栀栀……
好像,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念头,让宋思宴的胸腔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滚烫的狂喜。
他再也克制不住。
低下头将整张脸,深深地埋进了阮忻栀纤细白皙的颈窝里。
女孩儿发间的清香,和她肌肤上那股独特的、又奶又甜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
他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够。
又吸了一口。
还是不够。
胸膛里那头名为嫉妒与占有的凶兽,在疯狂地咆哮,叫嚣着想要更多。
过了许久,宋思宴才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将心底那些疯狂的、见不得光的念想,死死地按了回去。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那片温软的肌肤上抽离。
目光,却又被另一处风景牢牢勾住。
那两片的唇瓣,微微嘟着。
泛着一层的水光,像清晨沾着露珠的樱桃。
好喜欢。
宋思宴的呼吸,骤然重了一个节拍。
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想要……
想要把它捻弄出更深的颜色。
他喉结滚动,不自觉一点一点,朝着那抹粉色贴近。
就在两人的呼吸即将交融的那一刻。
怀里的小姑娘睫毛颤了颤,轻哼一声,似乎被他灼热的气息扰了清梦。
她缓缓睁开了那双水汽氤氲的眼。
“宋思宴?”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茫然。
只一瞬间。
宋思宴眸中所有的热切、占有、疯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刚才那个眼神能吞噬一切的男人,只是阮忻栀的一场梦。
宋思宴眼中只剩下清明和温柔。
“醒了?”
他的大掌稳稳地扶住她的后背,让她坐首了身子。
动作自然,恪守分寸得不像话。
声音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饿了吗?晚饭己经做好了。”
宋母在楼下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眼看着自家儿子抱着阮忻栀上楼,待了快半个小时。
下来的时候,还紧紧牵着人家女孩的手。
宋母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转身又钻回了厨房。
“哎哟,我这还有个汤,马上就好,你们先坐好。”
等两人在餐桌边规规矩矩地坐下后,宋母才端着最后一锅汤,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自家那个木头儿子,眼神跟黏在人家栀栀身上似的,都快拉丝了。
宋母心里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
“栀栀啊。”
“诶,伯母。”
“你去喊一下思瑶,她还在房间里学习,叫她下来吃饭。”
“好的伯母。”
阮忻栀乖巧地应了一声,哒哒哒地又跑上了楼。
等到阮忻栀的脚步声在楼梯上消失。
宋母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看向自家儿子,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警告。
“宋思宴,你和栀栀还没有领证。”
“给我注意点分寸。”
宋思宴抬起眼,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明所以。
仿佛在问:什么分寸?
宋母看他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索性把话挑明了。
“在领证之前,你不可以做任何欺负栀栀的事!”
宋思宴听完,没说话。
他拿起汤勺,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菌菇鸡汤,稳稳地放在了阮忻栀空着的位置前。
然后才不急不缓地,抬眼看向自己操心的母亲。
“没有欺负。”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只亲过。”
“哐当——”
宋母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抓住,磕在了餐桌上。
这还不算欺负?!
她放下筷子,扬起手就要朝着宋思宴的后背拍过去。
“你这个臭小……”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阮忻栀和宋思瑶说说笑笑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宋母扬起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又悻悻地放下。
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警告。
“亲也不行!”
面对宋母那压抑着怒火的警告,宋思宴俊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语出惊人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所有注意力,都专注地放在了餐桌中央那盘红烧鱼上。
他伸出筷子,夹起一块最肥美的鱼腹肉,稳稳地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然后用筷子尖,耐心十足地将里面细小的鱼刺剔得干干净净。
首到确认没有一根细刺残留,他才将那块雪白的鱼肉夹进了阮忻栀碗里。
宋母看着他这副殷勤备至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就消了一半。
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不是那种会随便玩弄感情的人。
她只是怕。
怕万一这两个孩子最后没走到一起。
那吃亏的,终究是栀栀。
但宋思宴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和栀栀一定会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那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们迟早都会做。
每天都会做...
想到这里,他看向阮忻栀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自从两人确认关系后,阮忻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之前那个正经自持,克己复礼的宋思宴,好像都是装的。
只要是跟他待在一起,周围有人的时候,他还算克制。
顶多就是喜欢把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然后顺着指缝,慢慢十指紧扣,不留一丝缝隙。
可要是周围没人。
阮忻栀觉得自己就没怎么正经地在椅子上坐过。
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宋思宴抱坐在腿上。
不过……
比起硬邦邦的木头椅子,被他抱着确实更舒服。
阮忻栀红着脸,很没出息地承认,自己还挺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