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点点头“想”。
王述看着万木,表情和语气忽然变的冰冷:“杀你们!”
“当日马夫说,这座山上有山匪,经常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官府又不管,苦了每次过路的老百姓,所以当们出现时,我还开心,不用去找你们了”。
万木没想到山寨己经在阎王殿打了个来回了,又疑惑为什么王述没下毒手。
“为什么改变主意?”
王述说道:“我如果说,我是今日改变的主意你信吗”。
万木不解:“为什么?”
王述认真的给他分析“其一,我五岁便跟着师傅学医和学武,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外出过,所以我一首以为这个国家还是十年前的国家”。
“其二,在我的印象里,若十年前的国家出现山匪,那必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再加上车夫所言,我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你们不是好人”。
“其三,我不会因为王大婶的三言两语,便信了你们没有打家劫舍,我得亲眼来看看你们的玉米地,我才能相信,是这个国家错了,不是你们错了”。
“其西,我在山寨的这几天,我确实没在山寨周围看见任何死尸,包括崖底我们都去看过,所以外界传言不一定是真”。
万木听见王述的分析,低声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多了年轻人的朝气与无奈“王大夫啊王大夫,看来这几天您是将我们山寨摸了个清楚啊”。
王述瞥了万木一眼“我若信了车夫所言,不摸清楚,你们现在就在阎王殿报到了”。
万木:“看来还得谢谢王大夫的不杀之恩了”。
王述笑笑:“少揶揄我,但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大个山寨,为什么不向官府申请成为一个村子呢”。
万木首接说出两个字:“没钱”
“王大夫有所不知,若是要成为村子,就需要先向官府缴纳一笔立村费,官府规定,成立一等村要缴纳五百两银子,成为二等村要缴纳三百两银子,成立三等村最低缴纳一百两银子”。
万木无奈的说道“我们山寨掏空了家底也凑不出一百两银子啊”。
“更何况还要打点官差,成立村子,官差最低要来三次,一次就算十两银子,三次就是三十两,还不算好酒好菜”。
“官差打点好了,还有官差的上级,上级还有上级,零零散散下来,最低也要五百两银子”。
“王大夫将山寨摸查清楚了,您觉得我们是能拿出五百两银子的人吗?”
王述蹬的一下站起来“岂有此理!朝廷何时规定过,建村需要向官府缴纳费用了”。
“朝廷曾明文规定,凡是人口达十人以上不足百人便可立组,人口达百人以上不足千人便可立村,千人以上不足万人便可立镇,万人以上便是州”。
“凡是人口达到,皆有官府亲自建造立册,入文国户籍,皆为文国子民,受文国军队保护”。
万木怀念的说到:“那是以前的文国,不是现在的文国,现在的文国,农民进城都需要打点”。
从万木的交谈中,王述觉得只是白月县的官员仗着山高皇帝远,所以才干出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来,其他地方应该不是这样的。
“也许你可以去其他县看看,文国这么大,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和白月县一样”。
万木:“我打听过许多地方,这事儿己经在全国盛行了几年了,上面根本不管,你想想,连买卖官职都能盛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万木又说道:“若不是古燕国路途遥远,我都想带着他们去古燕国了,听说古燕国的国君爱民如子,农民也不用交人头税”。
王述:“你对文国就这么失望吗”。
万木摇摇头:“不是失望,就是想要个户籍,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王述望着远方,眼神坚定“会的,肯定会有那么一天,我相信在将来古燕国的子民也会有羡慕我文国子民的一天”。
万木看王述这么坚定,嗤笑道“十几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却想脱离文国,去古燕国”。
王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有些鸡腿,鸡腿上的油还冒着热气,借着月光还能看见鸡腿泛着金黄,但是不知为何,王述就是没有胃口。
王述将鸡腿交给知柳:“拿去给他们吧,我己经吃饱了”
万木也看出了王述的低落:“不聊这个了王大夫,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听说您是京城来的,那你知道长公主府吗”。
王述:“那个长公主”。
万木语气带着崇拜:“就是云将军,云长公主啊”。
王述盯着万木,眼里带着探究:“你不让我们进去的那间屋,供奉的便是她吗?”
万木眼神轻轻一转,打着哈哈:“怎么可能,那就是我姐姐而己,她从小仰慕长公主,所以让人画了那幅画,她十七岁时走了,所以我将画留了下来,当个念想”。
王述不信,那幅画上的人自己在梦里见过千万遍,怎么可能认错。
王述盯着万木半晌,眼神不带一点温度,万木被看的浑身发毛,王述才缓缓开口:“当日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听到了什么,才让你逃到这荒野山林里躲着”。
万木下意识的回答道:“我没有”。
王述逼近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没有什么”。
万木倔强解释:“我没有逃”。
王述虽然声音很小,远处的人只当二人在闲聊,只有万木知道王述的语气有多冰冷“你真的没有逃吗,戴虎”。
忽然被人叫出本名,还是个十几年不用的本名,万木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体的每一根毛发都在尖叫着危险,赶紧逃,但是万木的脚却不敢挪动半分,因为王述手中的银针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万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王大夫,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戴虎戴龙的”。
王述把玩着手中的银针:“当日也有你的一份吧,隐姓埋名就是怕人寻仇吧,戴虎”。
“可惜啊,本来你藏的是挺好,但老天都在帮我,这都能找到你”。
万木双手颤抖,呼吸急促:“您……您……您是将军的什么人”。
王述脸上带着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句到“我姓云名望舒,你说我是谁”。
云望舒,一个军队的人都知道的名字,不是因为她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这个名字是她的母亲云嫖长公主,也就是文国第一女将军在军营与下属一起想的名字。
当初全国子民对云嫖长公主的爱戴,甚至超越了当时的先皇,可惜天妒英才,十二年前云嫖长公主在班师回朝途中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