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鼓起勇气问道:“老人家请问你家可是能住宿”。
老人仔细打量了半晌易淮,才颤颤巍巍的开口:“你也是来找王大夫看病的对吧”。
易淮没说自己是来拜师的,而顺着老人的话说道:“是的,是的,现在天色晚了,我也回不去了,所以便来问问可否住宿一晚”。
之前那些没看成病的病人本来也想来老人家住宿的,但是一看家里只有一个老妇人,怕老妇人出事,赖到自家身上,所以纷纷去了别家住宿。
老人怕易淮和别人一样,看自己是个老婆子就不住了,便主动降了一文钱
“我家是还有房间,你若要住,可以西文钱一晚,但是你不可以给别人说,若是让村里其他家知道了,我会被骂的”。
村里规定了外来人住宿是五文钱一晚,若是让村里人知道自己坏了规矩,其他人指不定要怎么闹起来呢。
易淮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听到老妇人主动降一文钱,自然是满脸开心的,也猜出了老人为什么不让自己说的原因,
“您放心,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易淮还主动介绍起自己:“老人家,在下姓易单名一个淮字,您可以叫我小易,不知您怎么称呼”。
老妇人转身进屋,拿了平时舍不得用的蜡烛,生怕怠慢的易淮,招呼易淮进屋:“老婆子姓米,你可以叫我米婆婆”。
经过堂屋,米婆婆着带易淮来到卧室,将蜡烛放在桌子上
“你就睡这间,被褥在柜子里,你自己取,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住你对面的那个屋”,米婆婆给易淮指了指对面那间黑漆漆的房间。
易淮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好的,米婆婆,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米婆婆见易淮自己可以,便摸索着慢慢退出房间。
易淮见米婆婆就这么抹黑往外走,生怕她磕着碰着,赶忙拿起桌上的蜡烛:“您慢点,您带着蜡烛再出去吧”。
米婆婆年龄大了,不方便上街去买蜡烛,易淮手上的是最后一根了,若是自己拿走了,易淮就没有了,易淮是给了房钱了,按规矩是要配一根蜡烛的。
米婆婆对易淮摆摆手:“不用,这屋我进出惯了,哪里有东西,我一清二楚,蜡烛只有这么一根,留着你晚上照亮用”。
蜡烛只有一根,米婆婆留给了易淮,易淮怕米婆婆摔到,又拿着蜡烛将她送回了卧室,顺便将蜡烛放到了米婆婆卧室的桌子上。
米婆婆忙不迭的将蜡烛递给易淮:“小易,蜡烛你拿去用,你是给了房费的”。
易淮指了指外面的月亮:“我不用的,这月色很好,屋里很亮堂,用不到蜡烛,您留着吧”。
米婆婆有些迟疑,家里就这一根蜡烛了,还是自己过年时买的:“这……这……”
米婆婆看着手中的蜡烛,心一横,将蜡烛掰成两截,将另一节点上,递给易淮:“来,小易,你用这一半”。
易淮这次没有推辞:“好,那你早点休息”。
第二日一早,易淮便收拾好行囊来到义诊的地方等着。看云望舒来了,立刻整理了衣服对着云望舒作揖。
“王大夫”。
云望舒走到诊台点点头,以示回应,因为去调查易淮的人还没回来,所以云望舒也还没提收徒的事情:“既然来了,今日就先随着知柳大夫先抓一天药看看吧”。
“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徒弟必须心性单纯有仁心,目前你心性如何,我一概不知,你就先随着知柳大夫抓药”。
“若这段时间我发现你确实适合学医,那我便收你为徒,若不适合,你这几日的工钱我也会结给你”。
“工钱十文钱一天,吃随我们,住你自己解决,你可愿意”
易淮原本还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没想到还有机会,自己当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答应,生怕答应晚了,云望舒后悔:“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云望舒打开小栅栏:“那就进来吧”。
云望舒让他抓药,主要还是想看看他的悟性,若是真有学医的天赋,从药方上就能学到许多。
两人抓药的时候,明显快很多,空闲的时候,易淮就盯着云望舒,看她是如何确病症,如何给病人下药方的。
只要是被他观察过的病人,来抓药时,他必定会先仔细看一下药方,这些都落在了知柳的眼里。
明明昨日说了,让里正的娘,今日一早便来,可是这老婆子却偏偏要等到日上三竿了才到。
来了也不排队,首接走到云望舒跟前,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将刚刚坐下还没有把脉的人赶到一边,自己一屁股坐下
“去去去,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你让让我,你到后面再排队去”。
队的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状况,反应过来时,老婆子己经坐下了:“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先来的”。
老婆子一副理首气壮的模样:“那怎么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让让我不行吗?”
队的人看她是老年人,也不敢上手去拉她,怕弄出个好歹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大早上辛辛苦苦排的队,你说插就插,你什么东西”。
老婆子上手叉着腰,一脸鄙夷:“我插一下怎么了,我就插,您能将我怎么样”。
说完还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老娘的队,是看的起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爹娘老子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没家教的玩意儿”。
被人说指着说没家教,这谁能忍,队的虽然是男子,但是气急了,也是能骂上两句的:“嘿,你个老婆皮,死不要脸的,插队还有理了”。
男子将两只袖子往上挽袖,露出结实的胳膊,作势要打她:“滚开!滚后面排队去”。
老婆子一看男子要打她,立刻躺地上:“唉哟,唉哟,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啊,这人仗着自己年轻,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
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主持公道:“明明就是你先插队啊,再说了,他也没碰着你,怎么就打你了,你这老太婆还不要脸”。
老婆子眼一瞪,木着脸,语气凶狠:“关你什么事,咸吃箩卜淡操心的,滚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