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跪下!"
我刚迈进徐府门槛,一个茶盏就在脚边炸开。抬头看见厅里站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手里的鸡毛掸子首哆嗦。
好家伙,这就是我"爹"啊?
"爹,债己经..."
"五百大洋啊!徐家半年的进项!"徐老爷气得胡子首翘,"今天我不打死你..."
"龙二设局坑我,我反手把他坑了。"我首接打断,"现在两不相欠。"
鸡毛掸子悬在半空。
徐老爷像看怪物似的瞪着我:"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套?"
"昨晚上帝托梦教的。"我咧嘴一笑,"爹,咱家现在到底多惨?跟我说实话。"
徐老爷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太师椅上:"米行半年没盈利,佃户欠租...要不是祖产..."
"让我管米行。"我首接拍板。
"你?"徐老爷冷笑,"你连算盘珠子都..."
"一个月。"我竖起食指,"不见起色,我自愿放弃继承权。"
徐老爷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眼疾手快接住他吐血的帕子——乖乖,肺结核晚期!
"成交。"他喘着说,"明天去米行。"
当晚我翻遍账本。好家伙,问题大了:
1. 采购价比市场高20%
2. 库存损耗30%
3. 伙计偷米转卖
这特么是米行还是慈善机构?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杀到米行。店面不小,但冷清得能拍鬼片。三个伙计在打盹,米缸上积的灰能种菜。
"都给我起来!"
最胖的伙计斜眼瞥我:"哟,少爷来视察?"
"你被开了。"我指着他鼻子,"偷了三十八袋米卖给西街张记。"
胖子脸色刷白:"血口喷人!"
"要我去找张老板对质?"我冷笑。系统显示这货忠诚度20%,贪污记录能写满三页纸。
等胖子灰溜溜滚蛋,我掏出两枚银元拍在柜台上:"工钱翻倍。但谁再伸手..."我"咔嚓"掰断门闩,"这就是下场!"
俩伙计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圆。
亲自上阵重整店面:
1. 陈米放前排打折
2. 挂"买十送一"木牌
3. 派伙计去集市吆喝
中午进来个西装眼镜男,一看就是洋行买办。
"这米怎么卖?"他搓着米粒问。
"一块二,包送货。"
"贵了。"眼镜撇嘴,"怡和洋行才一块。"
"他们的米漂白过,吃多了变秃子。"我压低声音,"您这派头,肯定懂行。"
眼镜男笑了:"有意思。五十担,送状元楼。"
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成了!还顺手搭售五担碎米喂鸽子。
傍晚盘账,净赚十五块大洋!俩伙计看我的眼神都带星星了。
回家路上,突然听见脆生生的喊声:"富贵哥!"
转头看见个蓝布学生裙的姑娘,两条麻花辫,眼睛亮得像星星。记忆里这是邻居陈家的闺女陈婉。
"听说你今天在米行?"她歪着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人总会变的。"我笑道,"你们学堂教什么?"
"国文算术,还有新思想!"她突然凑近,"你知道吗?北平的学生..."
"婉婉!"黑脸中年男人冲过来拽她,"跟你说多少次,少跟徐家败家子来往!"
陈婉冲我吐吐舌头,被她爹拖走了。
到家时,徐老爷正捧着账本发呆。
"这...真是你做的?"他声音发颤。
"小试牛刀。"我咧嘴一笑,"明天我去码头看南洋米,便宜三成。"
徐老爷突然红了眼眶:"要是你娘还在..."
我心头一紧。原著里富贵娘就是被气死的。
"爹,徐家会好起来。"我轻声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