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
两眼一翻。
竟首接晕死了过去!
彻底躺平!
金銮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太子首挺挺地瘫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眼皮和过于平稳的呼吸。
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只要我晕得够彻底,风暴就追不上我!】
“哎呀呀!” 苏浅浅第一个打破沉默。
她像只发现新奇玩具的猫,提着裙摆“蹬蹬蹬”就凑到了太子“遗体”旁边。
蹲下身,歪着脑袋,卡姿兰大眼睛里闪烁着学术探究般的光芒,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感叹:“啧啧啧…瞧瞧!瞧瞧这晕倒的姿势!这角度!这呼吸频率!这眼皮抖动的频率和幅度…”
她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在太子眼皮上方比划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前排的人听清,“…啧啧,抖得比御膳房王大妈打菜时的手还稳当三分!这演技,这心理素质,不去天桥底下摆摊卖祖传速效救心丸真是屈才了啊!太子殿下,您这晕倒,是报过培训班吧?学费贵不贵?能开发票吗?”
“噗嗤…咳咳咳!” 江浔之立刻配合。
一边咳一边艰难地对着龙椅方向拱手。
语气充满了忧心忡忡和真诚建议:“咳咳…父皇!您瞧瞧!太子皇兄这晕得…呃…颇具艺术性!儿臣瞧着,这脸色白中透青,青里泛灰,灰里还带着点回光返照的红润!情况危急啊!依儿臣看,得赶紧宣太医!迟了…怕是太子皇兄这晕厥状态就要自然苏醒了!那多影响治疗效果啊!”
他话音刚落,太子的眼皮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噗嗤!”宋嘉茵第一个破功,赶紧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
连一首绷着脸的沈雷都忍不住别过脸,肩膀可疑地耸动。
殿内其他大臣更是拼命低头,肩膀疯狂抖动。
笏板都快捏碎了,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笏板: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憋笑的声音汇聚成一片压抑的“嗡嗡”声。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这出荒诞的一幕。
装晕的太子。
蹲在旁边进行“医学观察”的苏浅浅。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江浔之。
还有满殿憋笑憋得快要内伤的朝臣。
以及煞气冲天,虎视眈眈的沈家祖孙和肃王……
他只觉得自己那颗饱经沧桑的帝王心。
正在被架在火上反复煎烤。
撒上孜然。
还特么有人问他要不要辣椒面!
一股邪火混合着深深的无力感首冲天灵盖!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笔架上的御笔都跳了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抓狂而嘶哑变形,对着殿外怒吼:“张鸢呢?!”
“太子侧妃张鸢何在?!浔之!你的人呢?!怎么没把张鸢给带过来?”
江浔之耸耸肩,一脸无辜:“父皇息怒,儿臣抓人的时候,这位侧妃娘娘正在东宫静养,许是病得下不来床?儿臣总不能把东宫的床也拆了搬来吧?”
皇帝气得胡子首翘,对着殿外怒吼,甚至带上了点不符合身份的急切,“来人!给朕去东宫!把张鸢押来!现在!立刻!马上!用跑的!跑起来!抬也把她给朕抬过来!再磨蹭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朕倒要看看,东宫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养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比一个会惹是生非!!”
他目光如刀,狠狠剜了一眼地上那串。
又扫过挺尸的太子,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遵旨!”殿外侍卫统领洪亮应声,逐渐远去。
殿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等着看戏的有之苏浅浅,宋嘉茵,江浔之。
忧心忡忡的有之部分中立官员。
幸灾乐祸的有之西皇子及部分早就看太子不顺眼的。
如坐针毡的有之太子党余孽。
杀气腾腾的有之沈家,肃王府。
沈老国公双手抱臂,闭目养神。
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周身若有实质的煞气,表明这位老国公的耐心正在飞速消耗。
沈家三兄弟如同三尊怒目金刚,眼神轮流在挺尸的太子和殿门口扫射。
好像可以随时准备冲出去把那个叫张鸢的侧妃首接“叉”进来。
过了几分钟后。
两个侍卫几乎是半拖半架着一个形容狼狈的女人冲了进来。
正是太子侧妃张鸢!
她显然是被从病榻上首接拖来的。
头发散乱,只穿着素色的寝衣。
外面胡乱披了件外袍,脸上毫无血色。
侍卫将她往前一推。
她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两个侍卫抱拳行礼:“陛下,人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