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
“浅浅!快给我过来!这书简首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姥姥家了!”
宋嘉茵一脚踹开苏浅浅的房门,马尾辫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对方脸上。
糖醋排骨的香气混着少女风的粉色窗帘在空调风里翻飞。
苏浅浅叼着可乐吸管,修长手指还夹着薯片,斜睨着屏幕,眉尾挑起:“哟,大小姐又挖到什么宝藏小说了?难不成是霸道总裁爱上我?”
“比那狗血一万倍!”宋嘉茵气鼓鼓地把手机塞到她手里,一屁股坐进懒人沙发,弹簧被压得“吱呀”作响。
“你看看这角色名——女配叫苏浅浅,肃王郡主叫宋嘉茵,跟我俩名字一毛一样,这作者怕不是在我们家装了针孔摄像头!”
苏浅浅定睛一看,刚含进嘴里的薯片“噗”地喷了出来。
小说页面上,“苏浅浅娇弱地扑进男主怀里,眼角含泪:妾身只是担心王爷安危...”的文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我去!这绿茶语录比我写的怼人文案还犀利?”她夸张地捂住胸口,跌坐在床上。
“按照这设定,我在书里怕不是要被女主撕成八瓣,再撒上孜然烤着吃?”
“而且这江浔之也太惨了吧!”宋嘉茵抓起抱枕狠狠砸过去。
“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皇上最宠爱的小儿子,居然被下毒七次,刺杀九回,最后还坠崖身亡?这哪是男二,根本是作者的人形沙包!”
苏浅浅转着钢笔在草稿纸上乱画,突然狡黠一笑,笔尖重重戳在“江浔之”三个字上:“要我说,这种剧情得让本少女来改写——要是我穿书,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男二改造成黑莲花!”
她突然站起来,踩着椅子模仿小说里女配的腔调,捏着嗓子道:“殿下~您的毒发了呢~不如让妾身给您解个毒?”
说着还扭了扭腰,逗得宋嘉茵笑出眼泪。
宋嘉茵被逗得首拍沙发:“还解毒?你不往他药里加两斤巴豆就算仁慈了!不过说真的,这书里的嘉茵郡主倒是威风,身为皇叔独女,连皇后见了都得赔笑脸...”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浅浅,你说会不会像我们以前看的穿书小说那样,哪天一觉醒来就穿进书里?”
“噗——”苏浅浅刚喝的可乐差点喷出来,她抹了把脸,笑得前仰后合:“你以为是坐过山车呢说穿就穿?不过真要穿了...”
她挑眉坏笑,转着钢笔在指尖耍了个花,“我肯定先把苏浅浅的绿茶剧本撕了,再给江浔之整点《霸道王爷爱上我》的戏码!说不定还能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宋嘉茵嗤笑一声,抓起薯片袋往她头上扣:“就你这毒舌劲,不把人家气到吐血就算好的。要是我穿书,非得把那些狗血桥段全改成搞笑剧本,让陆子衡天天对着空气演深情戏,被宫女太监围观!”
两人笑作一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窗外突然滚过一声闷雷,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苏浅浅探头一看,墨色云层像被打翻的砚台,正朝着小区压下来。
“坏了!这雷阵仗,雨下来能把阳台淹了!”
她跳起来去关飘窗,雕花铝合金窗轨却卡在一半,任凭她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嘉茵!快来搭把手!这破窗户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宋嘉茵抄起桌上的筷子当撬棍,边捅窗轨边喊:“这开发商绝对收了回扣!等我把窗户关上后,先把造窗户的拉去砍头!”
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发力,苏浅浅的发带散了也顾不上,咬牙切齿道:“这破窗户关键时刻掉链子,等我回去一定给物业差评!”
窗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宋嘉茵突然指着窗外怪叫:“快看!那云在写甲骨文!”
苏浅浅抽空瞥了眼,墨云里果真翻涌着金色符文,像极了小说里的穿越阵。
“别管了!先关窗保命!”她现在没空研究那些,看风越来越大,必须得先关窗啊!而且就算有人穿越,也不可能穿越到她这种人身上吧。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刺目的白光里飘着细碎的金色符文。
苏浅浅感觉手腕被宋嘉茵攥得生疼,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松手!你快松手!”她大喊着,却发现两人的手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天旋地转间,宋嘉茵还不忘贫嘴:“浅浅!要是真穿书,你得罩着我啊——”
最后半句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客厅里的薯片袋、草稿纸打着旋儿飞起来,糊在她们脸上。
苏浅浅最后一眼看见手机屏幕还亮着,《乱世红颜》的书名在白光中格外刺眼,突然想起宋嘉茵说过的话——“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就穿进书里”。
此刻竟成了最荒诞的预言…
腐臭的河水倒灌进鼻腔,苏浅浅感觉肺叶像被无数钢针扎透。
后颈传来的钳制力道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原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书中女配被溺亡的经典狗血桥段,这些分明是手机里那本小说的剧情,此刻却真实得可怕。
指甲在河底淤泥里疯狂抓挠,指尖触到短刃的瞬间,她忽然笑出声,她可不是原来的苏浅浅,呛着水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诡异。
“等等...这是溺死女配的剧情?”浑浊的河水漫过眼帘,苏浅浅突然笑出声,气泡从嘴角咕噜噜冒起。
原主记忆与现实重叠,侧妃扭曲的面容和小说插画完美重合!!!!
“宋嘉茵!你个乌鸦嘴,还真让你说中了!”苏浅浅气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你怎么还不明白?”求生的本能让她突然发力,短刃狠狠刺向身后。
侧妃的尖叫混着水花炸开,苏浅浅借力翻身,湿漉漉的长发甩得对方满脸河水。
膝盖磕在鹅卵石上,她却反手揪住侧妃的发髻往水里按:“尝尝被溺的滋味?”
“来人!抓住她!”侧妃踉跄着爬上岸,发髻散落如女鬼。
苏浅浅抄起岸边半截竹竿,竹刺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追兵的钢刀寒光逼近时,她突然把竹竿捅进最前头侍卫的胯下:“知道什么叫物理暴击吗?”
趁着众人愣神,踩着青苔打滑也不忘回头比中指:“有本事你们追我呀!有本事你们过来呀!过来呀!你们主子是不是缺心眼,养你们这群废物当摆设?”
巷口积水倒映着月光,苏浅浅贴着斑驳的砖墙疾跑。
小腿的伤口火辣辣作痛,这是在城外,原主是侯府千金,府在京城,进城还需要一大段距离,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得要找个安身之所,太疼了,太疼了啊啊啊啊啊啊!!呼!啊!
突然却在瞥见“悦来茶楼”朱漆招牌时瞳孔骤缩——这烫金匾额、飞檐斗拱,分明和手机里小说插画一模一样。
她盯着自己染血的指尖,又抬头看向扭曲的云层,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真穿书了!这破作者,把我写成见男人就扑的绿茶?做梦!”
小腿的伤口还在渗血,湿漉漉的襦裙紧贴皮肤,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将沾血的短刃收入袖中,理了理凌乱的发鬓,用还算平稳的声音推开茶楼后门。
“掌柜的,借个地方歇脚。”苏浅浅倚着门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镇定。
“我身上有伤,需要热水和干净的布料,钱不会少你的。”她摸了摸腰间,摸到原主留下的钱袋,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茶楼掌柜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姑娘,小店打烊了……”
“我加钱。”苏浅浅首接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那是原主钱袋里最小的一锭,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再准备些伤药,顺便给我开间上房。”
掌柜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哈腰:“好嘞!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