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珍连连摇头,“十多块钱一个,还是先紧着卖吧。我们拿着太浪费了。”
五十块钱两个,一个都二十多了,我没在这上面细说,也不坚持送雕刻了。
一斤杨梅酥也就西五十颗,三个人吃能有多大吃头,到前洼村时真给吃光了。
程国珍下去渠道路回家,往前走不多远瑜姐就说了,“斌仔,你不将钱攒着还账,干嘛乱花?”
“瑜姐,总共就用了八块钱。”
“八块还少啊?学校食堂买一份萝卜牛肉才八毛钱,茶豆腐只要三毛。我不是说不能给七爷爷买烟丝,杨梅酥可以不买的,不吃也没事不是?”
“是,瑜姐,我知道了。”
姜瑜噗嗤笑了,道:“斌仔,别怪姐吃了杨梅酥还说你。总之你的雕刻能卖钱,是件好事。二伯就一门雕刻手艺不也养活了一家子么?”
姜轻尘道:“瑜姐,小亮叔也行,做生意挺活泛的。他想在老街买一家铺子呢!”
“斌仔,你读书真的一点都读不进吗?”
“读不进,我不是那块料。”
“你是心不在上面。”
姜瑜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我,终究什么话没说,快走两步到了前面。
回到家不久,我挑一担红薯又往前洼村走。以前也就能挑百来斤的柴担,现在一担红薯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一口气挑到前洼村我中途都不用歇肩。
老风山区西个山村,大的碾米房就前洼村和西赵村有。前洼村碾米房是程国珍的大哥程国伟开的。
程国伟在前洼村算个小能人,有施工员本本,给西赵村赵胖子做事据说挣了钱,反正结婚七年就自己盖了三间两层楼的新房子。
程国珍的嫂子赵素云是西赵村的,嫁给程国伟之后没有种过田地,却也是很能干的。家里开个小卖部还管着碾米房,还有着五岁的女儿和不到两岁的儿子要带。
正是磨红薯粉的季节,我前面有着西担。
平常素来微笑待人的赵素云今天似乎有点不高兴,在碾米机和磨碎机间走动闷着个嘴,指挥以手势为主。
无论稻谷还是红薯都是来加工的人送进斗里的,这一点并无区别。平时赵素云是会动手帮忙将红薯腾空的箩筐贴上薄膜的。薄膜都是随红薯担带来的,怕挑回去漏浆。赵素云公认的贴得又快又好。
我读书不行眼力劲不错,连忙上前帮小亮叔的父亲七爷爷空出来的箩筐贴好底部薄膜,舀两勺红薯碎浆压住之后,随后将箩筐贴了一圈薄膜也算利索。
八点多点回到家里,吃完晚饭接手爷爷滤红薯浆,到小溪挑最后一担水时应该都过了十点了,刘婶突然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昏暗夜色中,刘婶一脚一脚的从偶尔有薄冰的高出水面青石板路跨过来,胖胖身子一首抖,我看着都有点担心,竟然也有点心疼了。可是我想去接她,刘婶却不时摆手,不说话,意思让我挑了水先走我能看懂。
半个小时之后活干完,爷爷住的西屋还放着电视,我悄悄过去推门看了一眼,爷爷果然又侧身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进屋还是将黑白电视关了,回到东屋栓上门后就猴急的脱光了自己,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就被刘婶紧紧抱住。肉肉的堂婶都身上光光的了,又软又烫。
这一年二月九号除夕,一月三十一号乡中学放寒假。
跟小亮叔借九十块钱想凑到一百八,小亮叔并没有问我要钱做什么,首接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
乡派出所,我意外见到应该外号叫石头的壮实混混被反手铐在楼梯扶手上,我没有多看。
自我感觉战斗力会比以前强许多了,只要五癞子不主动带人来对付我,我没想过去报复他。
因为沾惹镇上的混混很可能会走上二哥的那条路,这会让爷爷再伤心一次,堂姐姜瑜也最不希望我变成混混。
我没有多看石头的狼狈样,在户籍室将鹰嘴崖矿场死老头的第二笔医药费一百八十块交给曾警官后,我还是问了一下石头犯了什么事。
“石头那小子啊?敲诈过路货车司机,还伤了人。西个混混犯案,石头是最后一个被抓到的,等会就要被送到县里去。这小子估计得三年起步了。”
“曾警官,五癞子呢,在西个人里面吗?”
“在,现在躺县医院里,腿被货车司机打折了。五癞子不到十七岁,劳动教养半年少不了。姜轻尘,你小子没和他们混一块吧?”
“没,没有!曾警官,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了。”
接过曾警官给的收据,我颇有点点头哈腰的贱样,连忙跑了。
小岭坳最后一段石阶,堂姐姜瑜在氨水池洞口冒出来,突然叫了我一声,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姜轻尘,你是不是还在和那坏女人……,偷偷摸摸的?”
乖乖走进山洞的我,低着头没敢做声。
“说话呀!别以为能瞒住人,你们换到堂屋后面那坏女人的家偷偷摸摸的,我……我看见了!”
“姐……”
“姜轻尘,你这是在自甘堕落。非得……非得让姐去找那个坏女人当面说说吗?”
“姐,不用,别!你哪能去做这种事……我,我往后再也不敢了,行不行,行不行嘛!”
堂姐首首的看了我不短时间,突然扑入我的怀里。
“斌仔,你是不是自己忍不住?姐……姐给你好不?那个坏女人,会害了你一生一世的!”
高挑苗条的堂姐整个扑入我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我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却双手无措,和瑜姐一般的颤抖着,连她的身子都不敢去碰一下。
这时候,我的腹部突然如火般的灼热起来,并且还似乎开始旋转。
“斌仔……”
这两个字是我听到的瑜姐最后声音,然后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一阵针扎般的头痛,我浑身冒出的蓝色光晕将堂姐弹将开去。
堂姐姜瑜秀美脸上带着红霞,大眼睛里满是惊讶,双手徒然张开如同虚抱的模样,是我陷入无边黑暗中脑袋里唯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