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节点:熔炉能量枢纽,标记完成。】
【标记工具:未知高维数据密钥(临时)。】
【标记评价:S级(异常干涉)。】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刻板地响起。
标记…成功了?
林修握着那柄正在迅速冷却、光芒黯淡下去的幽蓝“钥匙”,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基座上那个彻底消失的几何体,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凹槽。
那股恐怖的精神冲击和吞噬欲望,如同潮水般退去。
成功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零。
零依旧保持着双手按住胸口的姿势,背靠着冰冷的合金舱壁,缓缓滑坐在地。
他那只用来“锻造”钥匙的右手,此刻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焦炭,皮肤彻底消失,只剩下焦黑、扭曲、闪烁着不稳定幽蓝电弧的金属骨架和暴露在外的、如同烧熔电路般的复杂结构!
伤口边缘,细小的蓝色电弧还在不安分地跳跃。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最上等的瓷器,没有一丝血色。
大量的冷汗浸透了他破烂的卫衣,紧贴在身上。他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杂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
皮肤下那些幽蓝的纹路变得极其黯淡、紊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零!”林修心脏猛地一抽,几步冲到零的身边,蹲下身。
他想触碰,却又怕加剧对方的痛苦。
就在这时,零的身体猛地一震,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小团一小团粘稠的、如同沥青般漆黑、却又闪烁着极其微弱幽蓝光点的物质!
这些物质落在地面的金属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青烟!
“咳…咳咳…没…没事…”零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焦距都有些无法对准林修。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弧度,“钥匙…只能用一次…能量反噬…死不了…”
他试图抬起那只完好的左手,但手臂只是无力地颤抖了一下,便垂落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林修手中的那柄己经彻底冷却、失去所有光芒、变回一个布满焦痕和细微裂纹的破旧单片眼镜上。
“标记…成功了?”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茫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耗尽了所有心力。
“成功了。”林修的声音异常干涩。他看着零那只焦黑的、暴露着非人结构的右手,又看了看他咳出的那些诡异的黑色物质,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压在心口。
他撕下自己破烂的衣角,小心地避开那只焦黑的手,试图去擦零嘴角残留的黑色污迹。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了零脖颈下方那片之前见过幽蓝纹路的皮肤。
触感冰冷,但并非金属的坚硬。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林修手臂上被之前清道夫电弧灼伤的焦黑伤口边缘,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麻痒感!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流入了他的伤口!
他猛地缩回手,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手臂。
那焦黑的伤口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
是错觉?还是……
零似乎没有察觉这细微的接触,他靠在冰冷的舱壁上,眼神疲惫地半阖着,仿佛随时会陷入昏迷。
球形舱室内,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劫后余生的喘息声,以及舱室外,噬铁虫啃噬金属的沙沙声和清道夫不甘的嘶鸣,还在持续逼近。
【核心节点标记完成。存活时间剩余:68小时42分。】
【请玩家继续探索或寻找安全点休整。】
【祝您……生存愉快。】
系统的声音,在这片被标记的废墟核心,再次冰冷地响起。
系统的“生存愉快”如同冰冷的嘲讽,回荡在死寂的球形舱室里。
林修的目光死死锁在零那只焦黑、暴露着非人结构的右手上,焦痕边缘细小的幽蓝电弧每一次不安分的跳跃,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
零靠坐在冰冷的合金舱壁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滞,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带着破碎的杂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皮肤下那些幽蓝的纹路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只有在他剧烈咳嗽、咳出那些闪烁微弱蓝光的粘稠黑色物质时,才会短暂地、痛苦地亮起。
噬铁虫啃噬金属的沙沙声如同死亡的潮水,从西面八方涌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舱室厚重合金墙壁的某些薄弱连接处,己经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强行刮擦变形的呻吟。
清道夫不甘的电子嘶鸣也从主管道入口方向传来,它们似乎正在组织新的进攻。
这里不是安全点!连暂时的安全都算不上!标记完成只是任务的一部分,活下去72小时才是最终目标!
“零!撑住!”林修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强压下心头的沉重和手臂伤口那诡异的麻痒感,迅速扫视舱室。
必须离开!
立刻!
在噬铁虫啃穿墙壁和清道夫突破入口之前!
他的目光落在舱壁一角,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被厚重锈蚀物覆盖的圆形金属盖板,边缘似乎有微弱的空气流动痕迹。
通风管道?
逃生通道?
林修立刻扑过去,不顾锈蚀物割破手掌,用尽全身力气去撬动那沉重的盖板!
嘎吱——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盖板纹丝不动!汗水混着锈迹和血水从他额角滑落。
“咳…左…左下…三十度角…杠杆…”零微弱得如同游丝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强行凝聚的冷静。
他不知何时又勉强睁开了眼,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那块盖板上。
林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按照零的指示,将撬动的角度调整到左下三十度,同时用一块从地上捡起的、断裂的金属支架卡进盖板边缘缝隙作为杠杆!
嘎吱——砰!
一声闷响!沉重的圆形盖板终于被撬开,向后倒去,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漆黑的垂首管道!一股更加浓烈、带着陈腐铁锈和机油味的冷风从下方倒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