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声穿透薄雾,礼亲王府的朱漆大门在夜色中如巨兽獠牙般森然。无常身着夜行衣伏在王府屋脊,月光掠过他腰间泛着幽蓝寒光的血滴子弯刀,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白日里礼亲王在朝堂上对小燕子“出身低微,难掌重器”的诋毁言犹在耳,此刻王府密室透出的烛火,更让他嗅到阴谋的气息。
“大人,河道总督府送来密信。”一名黑衣侍卫单膝跪地,将染着水渍的信笺呈上。礼亲王捻着山羊胡冷笑,烛火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狰狞可怖:“小燕子不过是个野丫头,真以为有血滴子就能坐稳?告诉那边,按计划行事,等她落单......”
话音未落,窗棂突然爆裂!无常如鬼魅般落地,血滴子弯刀在半空划出死亡弧线。侍卫们抽刀护主的瞬间,三道黑影从房梁跃下——正是他带来的血滴子精锐。“血......血滴子!”礼亲王脸色骤变,踉跄着撞翻案几,“你们擅闯王府,不怕皇上治罪?”
“治罪?”无常摘下面罩,露出刀疤纵横的脸,“敢对小主人出恶言,就别怪我不念皇室宗亲!”他手腕一抖,弯刀锁链如灵蛇缠住礼亲王脖颈,“说!与河道总督府密谋何事?”
密室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裂声格外刺耳。礼亲王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冷汗浸透蟒袍:“我......我不过是为江山社稷......”“住口!”无常猛地收紧锁链,“小主人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尔等鼠辈安敢置喙?”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显然王府侍卫己闻讯赶来。
无常眼中寒光一闪,弯刀收回腰间的刹那,甩出三枚透骨钉封住礼亲王周身大穴。“带走!”他抱起的礼亲王跃上屋顶,其余暗卫紧随其后。当王府侍卫撞开密室大门时,只看到满地狼藉与摇曳的烛火。
寅时的梁府格外静谧,小燕子正趴在窗台上数星星。突然,瓦片轻响惊动了她。“谁?”她抄起床头弹弓,却见无常等人押着昏迷的礼亲王落在院中。梁墨白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这是......”
“大人,此人密谋对小主人不利。”无常将礼亲王丢在地上,从怀中掏出密信,“证据在此。”小燕子凑过去一看,信纸上“诱杀小燕子,夺回血滴子”的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红:“他......他怎么能这样?”
梁墨白快速浏览信件,脸色阴沉如铁:“礼亲王与河道总督勾结,妄图先除去燕子,再逼皇上收回血滴子指挥权。”他转向无常,拱手道:“多谢诸位相助。”无常单膝跪地:“保护小主人是我等职责。若不是今夜偶然探查,还不知他们竟敢如此猖獗!”
破晓时分,养心殿内气氛凝重。乾隆看着案上的密信与昏迷的礼亲王,龙颜大怒,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好个礼亲王!朕念及宗亲,竟养出这般狼心狗肺之徒!”太后拄着拐杖颤声道:“先帝在天之灵,怎能容忍这些蛀虫算计血脉!”
小燕子躲在梁墨白身后,攥着他的衣袖小声道:“皇阿玛,要不......饶了他吧?”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乾隆皱眉:“燕子,他要害你性命!”“可是......”小燕子咬着嘴唇,“他毕竟是皇室宗亲。血滴子本就是守护皇室的,要是因为我让皇室自相残杀,皇爷爷知道了会难过的......”
梁墨白望着妻子善良的侧脸,心中泛起暖意。他上前一步:“皇上,臣附议。礼亲王虽罪无可恕,但可削去爵位,圈禁王府。如此既显皇恩浩荡,也能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人。”
乾隆沉思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就依你们。传旨下去,礼亲王革职夺爵,终身不得踏出王府半步!河道总督满门抄斩,余党一律严查!”他望向小燕子,眼神 softened:“燕子,你这份仁心,倒有几分你皇爷爷的风范。”
散朝后,小燕子蹦蹦跳跳地拉住无常:“无常大哥,谢谢你!以后我请你吃全聚德的烤鸭!”无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躬身道:“只要小主人平安喜乐,便是我等最大的心愿。”
夕阳西下,梁府花园飘来阵阵欢声笑语。小燕子和紫薇正在比试投壶,梁墨白与萧剑对弈,班杰明举着相机捕捉美好的瞬间。远处墙头,无常带领血滴子暗卫静静伫立,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难得的安宁。而在更深的暗处,仍有未知的危机潜伏,但只要他们在,就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