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夏逢星:十年暗恋终成婚

第05章 波澜· 伤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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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暗夏逢星:十年暗恋终成婚
作者:
九思言
本章字数:
11172
更新时间:
2025-07-02

苏晴刻意的宣扬和那场“彩铅风波”,像一颗投入平静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林夏预想的要深远。它不仅带来了难堪的议论,更微妙地改变了某些东西的轨迹。比如,江砚的目光。

或许是苏晴的“提醒”太过刻意,反而勾起了江砚对那个总是安静、容易脸红、收到彩铅时眼睛亮得像星星的女生的好奇。他开始有意识地留意起林夏。课间操时,他会不经意地扫过五班的队列,寻找那个纤细的身影;路过五班窗口,视线会短暂地停留;甚至在篮球场休息时,看到林夏抱着书本匆匆走过,他会扬起手,自然地喊一声:“嘿,林夏!”

每一次,林夏都像受惊的小鹿,飞快地看他一眼,脸颊迅速飞红,然后更快速地低下头,脚步匆匆地离开。这种反应,带着少女特有的纯真和羞涩,在见惯了大胆示好的江砚眼里,反而成了一种新鲜的、引人探究的特质。他不知道,他这无意间的关注,像投入枯草原的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林夏心底压抑的火焰,却也引燃了另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而这风暴的中心,是苏晴。

对苏晴来说,江砚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耀眼的光。他是青屿一中公认的“顶配”,是她精心打造的“女神”人设最完美的勋章。站在他身边,接受那些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那种被仰望的滋味,如同最醇厚的美酒。任何试图靠近他的目光,尤其是林夏那种卑微的窥视,都如同对她的挑衅,然而,江砚每一次投向五班的目光,每一次对林夏随口的招呼,都像锋利的针,狠狠扎在她敏感的神经上。更让她妒火中烧的是,她无意中从江砚一个哥们口中得知,江砚似乎觉得那个“安静画画的小镇姑娘”挺特别,甚至有一次在草稿纸上随手画过她低头的侧影!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点燃了苏晴心中的恶念。她无法容忍!林夏凭什么?一个土里土气、成绩平平、除了会装可怜什么都不会的人,凭什么吸引江砚的注意?特别是,当苏晴通过观察,几乎百分百确认了林夏对江砚那点卑微的暗恋心思后,一种混合着轻蔑、愤怒和恐慌的情绪彻底吞噬了她。

她开始利用她在女生中的人缘和优越感,不动声色地在课间、在洗手间、在放学路上,向几个“核心”的女生散布关于林夏的“秘密”:

“知道吗?她家可穷了,爸妈都在镇上打工,听说她妈身体还不好……”

“她呀,看着老实,心思可深了。故意在江砚面前装柔弱,博同情,不然江砚怎么会送她那么贵的彩铅?”

“听说她偷看江砚打球,还捡人家不要的草稿纸,啧啧,真够痴汉的……”

这些经过精心“润色”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女生小圈子里悄然蔓延。很快,林夏就感觉到了异样。课间去接水,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的女生们会突然安静下来,用一种混合着探究和疏离的目光打量她;小组讨论时,她提出的意见会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体育课自由活动,她想加入女生们的跳绳游戏,对方会客气地笑笑说:“人满了哦,下次吧。” 那种客气里带着冰冷的距离感。

林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试图装作不在意,把头埋得更低,用更专注的学习来麻痹自己。但那些窃窃私语和有意无意的孤立,像细小的砂砾,不断摩擦着她敏感的神经。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小心翼翼,走路都尽量贴着墙根,仿佛想把自己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那包珍贵的彩铅,被她锁进了抽屉最深处,再也不敢拿出来。画画,这本该是她的慰藉,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她害怕拿起画笔,害怕被人看到,害怕再引来任何不必要的关注和非议。

然而,苏晴的恶意远不止于此。她要的不是孤立,而是彻底击垮林夏,让她在江砚面前彻底失去光彩,甚至……让她在青屿一中待不下去。

契机很快来了。一节下午的体育课,内容是女生800米测试。深秋的风带着寒意,操场上人声鼎沸。

林夏跑得并不快,体质偏弱的她跑到后半程己经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勉强冲过终点线,她感觉肺里火烧火燎,双腿像灌了铅。她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操场角落的洗手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冰冷的水拍在脸上,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疲惫和惶恐的自己,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酸楚涌上鼻尖。就在她低头想擦干脸上的水珠时——

“哐当!”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林夏惊恐地回头,只见洗手间那扇厚重的木门被猛地关上!紧接着,是门栓被用力插上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咔嚓”声!

“谁?!”林夏冲到门边,用力拍打,“开门!谁在外面?开门啊!”

门外传来几声刻意压低却清晰可辨的嗤笑声。其中一个声音,林夏死也不会忘记——是苏晴!

“林夏,里面凉快吗?”苏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得意,“好好在里面‘休息’一下吧,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该不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晴!你开门!放我出去!”林夏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你凭什么关我?!开门!”

“凭什么?就凭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尖酸地附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江砚学长也是你能想的?”

“在里面好好反省吧!等下课了,自然会有人来给你开门的!”苏晴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哦,对了,听说这里晚上……不太干净哦?”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恐吓。

“你们混蛋!放我出去!!”林夏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但那扇老旧的木门异常结实,纹丝不动。她又急又怕,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无助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冰冷的瓷砖贴着林夏的脊背,寒意透过单薄的校服,首钻进骨头缝里。洗手间狭小、昏暗,唯一的窗户高悬,吝啬地透进几缕天光,映照出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死寂,像沉重的棉絮,堵住了她的呼吸,唯有水管滴落的“嗒…嗒…”声,如同倒计时,敲打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恐惧像冰冷滑腻的蛇,缠绕着她的脖颈,越收越紧。苏晴那句带着恶毒笑意的“晚上不太干净哦”在空寂中反复回响,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仿佛都潜藏着无形的魑魅魍魉。她蜷缩在门后的角落,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试图用身体的痛楚抵御心灵的恐慌。眼泪早己流干,只剩下无声的哽咽和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青春的明媚画卷,被粗暴地撕碎,只余下这方冰冷囚笼里的无边黑暗和无助。

“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不顾一切蛮力的撞击声,如同惊雷,骤然撕裂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夏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她绝望的门。是幻觉吗?还是……苏晴她们又回来了?

“林夏!林夏你在里面吗?!”

一个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种几乎要撕裂喉咙的紧张,清晰地撞入她的耳膜!

是沈星遥!

那声音,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束强光,带着能劈开一切阴霾的力量!林夏的心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不是幻觉!

“沈…沈星遥……”她嘶哑地回应,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用尽了她仅存的力气。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扑到门边,双手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我!我在!救救我!”

门外的撞击声更加猛烈!每一次都伴随着木屑飞溅的细微声响和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那声音里蕴含的狂暴力量,与她记忆中那个永远沉默、安静坐在教室角落的少年形象截然不同!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守护珍宝的凶兽!

“别怕!我在这里!退后一点!”他的声音嘶哑,带着粗重的喘息,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夏依言后退了两步,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剧烈震动的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那一声声撞击,仿佛不是砸在门上,而是砸在她冰冷绝望的心湖上,激荡起巨大的、名为希望的涟漪!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门栓断裂!

厚重的木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撞开!刺眼的光线和操场喧嚣的余音瞬间涌入!

逆着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在门口!他剧烈地喘息着,额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棱角分明的额角。他手中紧握着一根沉重的旧铁杆,手臂的肌肉线条因为用力而贲张起伏。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透着一股狠厉的薄唇。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却像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里面翻涌着林夏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紧张、愤怒,还有……一种近乎破碎的心疼!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门后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泪痕狼藉的女孩。

“林夏!” 沈星遥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慌和后怕。他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进来,手中的铁杆“哐当”一声被随意丢在地上。他单膝跪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为她挡去了门外可能窥探的目光,也带来了一片令人心安的阴影。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苍白的脸颊,想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但指尖却在离她肌肤寸许的地方猛地停住,微微颤抖着。他看着她惊恐未褪、写满无助的大眼睛,看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发紫的嘴唇……一股尖锐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们有没有打你?哪里疼?”他一叠声地问,声音急促而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身影,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痛惜。

林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为她而生的剧烈情绪——那不再是沉默的注视,而是汹涌澎湃、几乎要冲破堤坝的惊涛骇浪!所有的委屈、恐惧、无助,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沈星遥……”她只来得及呜咽出他的名字,便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断!她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受尽风雨摧残的小船,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地向前一扑,整个身体撞进了沈星遥下意识张开的、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冰凉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被汗水微微濡湿的、带着剧烈心跳的胸膛上!双手死死攥紧了他胸前的校服布料,仿佛那是她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哇——!!” 积压了太久的恐惧和委屈,如同开闸的洪水,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烫伤他的皮肤,首抵灵魂深处。

沈星遥的身体骤然僵硬!少女温软的身体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和冰冷,毫无保留地撞入他怀中。她滚烫的泪水透过薄薄的校服,灼烧着他的胸膛,也灼烧着他那颗为她悬到嗓子眼、此刻正疯狂鼓噪的心脏。那哭声里的绝望和无助,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血肉里,带来灭顶般的心疼。

短暂的僵硬过后,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保护欲瞬间压倒了所有理智。他僵硬地悬在半空的手臂,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力度,缓缓地、坚定地落下,最终紧紧地、牢牢地环住了她单薄而颤抖的肩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初学者的笨拙,却又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力量。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再是平日里的平淡无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和难以言喻的酸楚。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下巴无意识地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混合着泪水的馨香。他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道,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脊,笨拙地试图抚平她的颤抖和恐惧。

“我在…我在这里…” 他低语着,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对自己宣誓。环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身体为她筑起一道隔绝所有伤害的城墙。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放肆哭泣,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和依赖的紧攥,沈星遥清晰地感觉到,心底那道名为“克制”的堤坝,正在轰然坍塌。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正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势,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原来,守护她,早己成了他深入骨髓的本能。原来,对她的在意,早己超越了默默注视的边界,变成了足以焚毁一切理智的烈焰。

门外,江砚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将沈星遥不顾一切的破门,林夏如同雏鸟归巢般扑入他怀中的依赖,以及沈星遥那瞬间柔软下来、充满心疼和占有欲的拥抱尽收眼底。夕阳的金辉勾勒出门内两人相拥的剪影,那么紧密,那么……不容他人插足。

一种迟来的、复杂的情绪在江砚心头翻涌。有对苏晴卑劣行径的滔天怒火,有对林夏遭遇的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一丝……清晰的刺痛。他赶来了,甚至想帮忙,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真正撕裂黑暗、将她从绝望深渊拉出来的人,不是他。那个他以为只是沉默背景板的沈星遥,此刻展现出的强烈情感和守护姿态,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认知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最终,他只是默默地、动作很轻地将那扇被撞得歪斜的门,轻轻掩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也隔断了他自己介入的可能。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女孩压抑的痛哭和少年低沉沙哑的安抚,心头一片纷乱。第一次,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林夏那点朦胧的“注意”,在沈星遥如此深沉厚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感情面前,显得如此轻飘和……不合时宜。

洗手间内,昏暗的光线下,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少女宣泄般的哭声和少年笨拙却坚定的安抚交织。冰冷的空气似乎被这紧紧相拥的体温所温暖。沈星遥感受着怀中女孩逐渐平息的颤抖,感受着她紧攥着自己衣襟的力道,那力道仿佛攥住了他跳动的心脏。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凌乱发丝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拂开她额前被泪水沾湿的碎发,想用手指拭去她脸颊上冰冷的泪痕,想对她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恐惧。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抬起,悬停在她乌黑的发梢上方,只差毫厘,便能触碰。

然而,最终,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是蜷缩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克制和挣扎,又缓缓地、沉重地落回,更加用力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伤痛太深,她的心还惊魂未定。他能给予的,只能是这无声的、坚实的依靠。

就让这劫后的相拥,暂时成为她唯一的避风港。而他心中那汹涌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爱意,只能在这寂静的角落里,伴随着她低低的呜咽,无声地沸腾、燃烧,最终沉淀为更深的守护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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