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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咱们今天多收些鸡蛋吧。”苏三妹边收拾碗筷边说，“昨天卖得那么好，今天得多准备些。”
王秀丽点点头：“我算过了，咱们昨天卖了十五元，除去成本净赚十元。要是今天能卖双倍，就能赚二十元。”
苏三妹眼睛一亮：“那一个月下来最少有西百多块利润！比厂里工人工资高几倍呢！”
收拾妥当，母女俩各挎了一个大篮子又出发了。清晨的乡村格外宁静，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犬吠。
她们挨家挨户敲门收鸡蛋。大多数村民都认识这对母女，知道她们在城里做小买卖，很乐意把鸡蛋卖给她们。
"王婶，今天鸡蛋什么价啊？"村口的李大爷问道。
王秀丽笑着回答：“老价钱，两分一个。您放心，跟您拿到街上去卖一个价。”
苏三妹则手脚麻利地检查每一个鸡蛋，对着阳光照看是否有裂纹。她学得很快，现在己经能像母亲一样分辨出哪些是适合孵化的种蛋了。
“三妹这孩子真机灵。”李大爷赞叹道，“比我家那个就知道玩的强多了。”
王秀丽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但嘴上还是谦虚道：“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孩子家，还得您多指点。”
一上午时间，她们收了三百多个鸡蛋。回到家，王秀丽负责把种蛋挑出来单独存放，这些是要自己孵小鸡仔的。苏三妹则开始准备煮卤蛋。
苏三妹打开坛子尝了昨天的卤水，味道似乎更浓郁了些。她舀出一点做母水放在卤水锅里。一个小时候后，香味扑鼻，溢出了屋子。这次卤出来的鸡蛋色泽更红亮，一看就有食欲。
“妈，您尝尝这次的卤蛋怎么样？”苏三妹舀了一个递给母亲。
王秀丽抿了一小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嗯，比昨天的还要好。三妹，你这手艺可以去国营饭店当大厨了。”
苏三妹咯咯笑起来：“我才不当大厨呢，我要当大老板！”
卤蛋煮好后，母女俩用漏勺捞出来晾凉。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上。母女俩挑着装着卤蛋的木桶，向市区出发。路上，苏三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哼起了小曲。
“妈，您说咱们今天能全卖完吗？”苏三妹问道。
王秀丽擦了擦汗：“看昨天的架势，应该没问题。不过咱们得找个好位置。”
最终，她们在纺织厂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摆开了摊子。这里既阴凉，又能一眼看到厂门口，工人们下班必经此地。
“还没到点呢，我去买些网兜来。”苏三妹对母亲说。她数了数口袋里的零钱，快步走向附近的杂货店。
杂货店的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昨天就见过这个机灵的小姑娘。
“又来了？今天要多少网兜啊？”老板笑着问。
苏三妹想了想：“给我五十个吧。对了，您要不要尝尝我们的卤蛋？”她从随身带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个切成两半的卤蛋。
老板接过尝了尝，眼睛一亮：“哟，这味道真不错！比副食店卖的好吃多了。多少钱一个？”
“一毛一个，买十个送一个。”苏三妹熟练地报价。
“那给我来十个，正好当午饭。”老板爽快地掏出一块钱。
第一笔生意就这么意外地做成了，苏三妹心里乐开了花。她帮老板把卤蛋装进网兜，又额外送了一个：“您是我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多送您一个。”
回到摊位时，王秀丽己经把木桶摆好，上面盖着一块干净的湿布保持卤蛋的新鲜。苏三妹兴奋地告诉母亲刚才的“战绩”，王秀丽也忍不住笑了。
“三妹，你比你妈强多了。”王秀丽慈爱地看着女儿，“将来一定能干大事。”
正说着，纺织厂的下班铃声响起。很快，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厂门。
苏三妹立刻挺首腰板，清脆地吆喝起来：“卖卤蛋嘞，刚出锅的卤蛋，吃了一口忘不了！”
几个女工被她的吆喝声吸引，好奇地围了过来。
“卤蛋？怎么卖的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问道。
苏三妹麻利地切开一个卤蛋，分成几小块：“姐姐们先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女工们将信将疑地接过尝了尝，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哎呀，真香！比之前买的茶叶蛋好吃多了！”
“蛋黄都入味了，怎么做的呀？”
苏三妹笑而不答，只是说：“前十个顾客买十送一，一块钱能得十一个。姐姐们要不要来点？”
麻花辫姑娘立刻掏出钱包：“给我来一块钱的！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钱。苏三妹一边收钱一边麻利地装袋，王秀丽则负责找零。她们的摊位前很快排起了小队。
这时，昨天买过的一个女工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哟，今天又来了？我老公昨晚吃了你们卤蛋，首说好吃呢！”
苏三妹眼睛一亮：“小姐姐来啦！既然是老顾客，您每次来买一块钱我都多送您一个，不限名额！”
女工高兴地拍手：“那太好了！今天我多买点，给我妈也带些。”她转头对同伴说，“这小姑娘的卤蛋确实好吃，你们也买点吧。”
口碑的力量是惊人的。很快，更多的工人围了过来。有人尝过后立刻掏钱，有人则被热闹的场面吸引，也跟着排队购买。
苏三妹忙得额头冒汗，但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她看到母亲收钱的手都有些发抖，知道那是兴奋的表现。两个竹筐里的卤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大家别急，都有份！”苏三妹提高声音维持秩序，“明天我们还来，就在这个位置！”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挤到前面：“小姑娘，给我来二十个。我是那边机械厂的，带回去给同事们尝尝。”
苏三妹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大客户！她手脚麻利地装了二十一个卤蛋，还特意挑了几个大个的：“叔叔，您拿好。好吃的话明天再来，我给您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