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清静些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
霍政然皱了眉头心下了然,摸了摸许时青的脸,让他先去卧室待一会。
“不请自来的东西,别污了你的耳朵”
许时青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乖乖地一步三回头听话上楼。
他一走,霍政然便冷了脸色,示意管家开门。
门口一女子穿着华丽,但此时的头发却有些凌乱,她端着手,脸色难看,像是忍了门这道门许久。
“二婶,今日这么有空来访,我刚想去找您来着。”
霍政然眼神慢慢环绕一圈,看着门口聚集的人,黑色西装,高壮的身材,每一个都是好打手。
“二婶这是给我找了个施工队?我这不需要装修啊”。
霍政然提起一边嘴角,悠悠地说着。
对面赵英蓉听着他的阴阳怪气,嗤笑一声,周围的人马低着头,大概也在心里咒骂。
“你不用跟我东拉西扯,你还有脸找我,你当我们二房和赵家都是死的吗,竟敢对自己的弟弟下毒手。”
赵英蓉平时看着温温柔柔,此时全然没有豪门太太的风范,扯着嗓子,在口门大声嚷嚷。
她‘刷’地一下摘掉了墨镜,怒视着对面压过了一个头的霍政然。
“他现在还在医院养着,那肋骨生生断了两根”
她提起墨镜,抬手抵着对面人的的胸口,终于爆发出来声音尖锐
“你是吃了什么胆,公然跟我们作对。”
“我告诉你,家主的位置还没钦定是你,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
霍政然与她首视,眼神幽转,炎热的夏天,两人散发的气息看得人心里胆颤。
即使对方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却也压迫不到他。
“二婶你说什么,建羽肋骨断了?”
许时青猫着身子在楼梯旋处,赵英蓉音量高,他自然听得见,登时瞪大了眼睛。
霍政然面上愕然,抬起眼。
“快进来吧,外边热”
赵英蓉驻足一会,吸气呼气几个来回,才踏步走进,身后的人马便在门外等候。
他叫来管家上茶,对面的着急他浑然无畏,亲手给二婶递过了过去。
“二婶,这事说来我也有错。”
“建羽不知为何突然到地下室来,却刚好撞上那伙人想同归于尽,一时之间太快,我作为哥哥没保护好他,我向你赔罪。
赵英蓉一听便知是假,当即又要发作。
又想起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未发声,暗暗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这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不用在这里诡辩,你是能力出众但也别太自信,最后决定权还握在老爷子手上,你还是等着去跟他亲自解释吧。”
赵英蓉脸色比锅底还黑,音量逐渐涨高,斥责着对方。
霍政然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慢慢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内心的焦躁。
“二婶总说是我伤了他,证据呢?二婶若拿不出来,也可以说说,我为何要打他?”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双腿交叠,坐姿优雅,无形给人一种压迫。
“你也说了,我能力出众,即使要争权,就建羽这样的小毛孩,我还没放进过眼里。”
“二婶如果只是听信传言就想给我定罪,我也该到老爷子那好好说道一下”。
赵英蓉逐渐涨紫了脸色,她可不就拿不出证据吗。
那地下室是当初老爷子建来躲避的,怎么会安上监控去暴露。
她若有首接的证据,这会也就不用来这装腔作势了。
“建羽那些属下都说是你把带到暗间里,出来后便一身伤,如今你两句话就想撇清,听说还有你那未婚夫,人呢,我倒要问问他?”
霍政然见扯到了许时青身上,抬起眼表情正经了起来,手中的茶杯“登”一下放到大理石的茶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那时才赶到暗房查看他情况,后来又被老爷子叫走,二婶若是不信,我们一道去医院和建羽对峙。”
许时青在楼梯间偷听了大半,他心正疑惑,霍政然说不重的呀,这么矫情做作的,还断了肋骨?
见他们己经到这个份上,又扯到了自己,抬脚往楼下走。
“原来是二婶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嗓音这么大,正想下来教训一下她呢”
许时青冲霍政然眨着眼睛,笑意盈盈,转到二婶身上是却突然收敛了些,淡淡地提了下嘴角说道。
霍政见到他,焦躁被抚平眉眼柔和了些,心定了下来,示意他到身边坐下。
赵英蓉看着对面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年轻人,根本不屑于应他的话,傲着身子站起来带上了墨镜。
“既然都在,那就一起,请吧”
她率先抬脚走到门口了驻足,管家又从暗处走出来,为她打开了门。
许时青眼神带着一丝震惊“怎么会断了肋骨”
霍政然轻笑一声牵起他的手在他耳边偷偷道:“我打的,看来打轻了,咱们去医院会会他。”
“你说老爷子那关己经过了,怎么过的?”许时青担忧地摸了摸他的手臂,抿了抿嘴巴。
赵英蓉的车在前,两人的车稍后,中间还呼啦啦串了一队保镖的车,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高级的私密医院里,霍建羽正躺在床上合眼休息。
门口乌泱泱一大帮人,饶是见惯了有钱人大阵仗的护士也忍不住心里诧异,悄悄抬眼盯着。
“发什么呆呢,别往那看,他们往24号床去的”。
“主任,这些是谁啊,感觉来头不小啊。”
那人揪了揪对面护士小姑娘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就新闻上那个霍家,听明白没,闭紧点嘴巴,小心做事”。
小姑娘被他一点醒,立刻反应过来,为自己的莽撞暗暗后悔。
红肿的双眼,颧骨和嘴角的那处惊人的淤青,身上大大小小绑着绷带,隐隐渗着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许时青见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有微微的爽感却只恨还不够。
他装作震惊的样子,惊呼出来“建羽,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伤”
他牵着霍政然的手,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偏过头不看他,好像很不忍心。
霍建羽被声音吵醒,一睁开眼就是堂哥那张冷漠的脸,那感觉与死亡无异。
瞬间感觉身上伤口又在抽疼,惊恐地唇部微微发颤,藏在被子下的冒出了汗。
“儿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现在你堂哥也在,大家一家人,还是不要产生误会的好。”
赵英蓉心疼地看着他,柔声地对着他说。
霍建羽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明白母亲肯定是听属下东一句西一句便找上了霍政然的门。
他沉默了下,暗自在心里责怪母亲的冲动。